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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病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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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竹独自回到长风院,面对空无一人的院子,忽然间觉得自己渺小了,很快又被自由的喜悦取代。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跟着,没有人管束,这片天地是属于她的,任由她创造。

华钦风高兴或是生气和她有什么关系。

欣赏完院子里的花草,她提起裙子,走进书房。

谢玉竹所有的身家都在这里,一院子花草,一屋子书籍。谢家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是书。谢家有一个小书库,都是祖祖辈辈珍藏的书本典籍,白云书院里有一个大书库,不止有饶国的书,还有别国的书。只要你能想到的书,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十几个箱子整整齐齐摆在地上,有六箱是她自己的书,大多数是原主喜爱的医书。原主在谢家默默无闻,谢家人只知她诗书礼乐皆不通,却无人知道她在医术方面格外有天分,博览医书,加之自小体弱多病,更是久病成医,奈何再厉害的医术也不能自救。如果原主能活下来,说不定过几年能成为悬壶济世的神医,一鸣惊人。

但她的心愿是走遍山川,研究植物,着作《毒草经》,只能先将原主一身的医术雪藏。

剩下十来箱她记得临走前父亲特意叮嘱过,箱子里装的几乎都是孤本,有些是他自己抄写,有些是祖辈们的真迹,十分珍贵,让她好生保管。谢家人都视金钱如粪土,视书本典籍为宝,这十几个箱子是全族人给的嫁妆,每个人都出了贡献。

谢玉竹的相貌和资质在谢家可谓平平无奇,几乎是个小透明。出嫁那天,谢氏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来送行,场面壮观又宏大,什么“书圣”“棋圣”,此刻都不及她在谢氏族人心中的地位。

知识就是财富啊。望着眼前十几个箱子,谢玉竹这么安慰自己,着手收拾整理。

一下午,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以为是灰尘入了口鼻,没在意。中间白果来送了一趟晚饭,睡前朝阳也来报告了华钦风今晚的安排,说是大床没换好,华钦风就在客房睡下了。

谢玉竹心想,生气不回来睡,和床大床小有什么关系?华钦风一直睡客房她都没意见。

整理书房累了,没再多问朝阳,应了一声,早早就睡下。

第二天继续整理书房,一个人做事就是比较慢,她开始想念云苓。白天身体有些无力,身子有些发寒,她加了一件衣服,多喝了水。吃了晚饭额头开始发热,她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这具孱弱的身体被她调养三年,已经健康许多,没那么脆弱,她躺在床上,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最后迷迷糊糊地便昏过去。隔天一早,白果来送早饭才发现。

“大夫怎么样?王妃病的严不严重?”白果一脸焦急。

“烧得这么厉害,估计病了有好几天,怎么不早点找大夫?”大夫捋着胡子面色沉沉。

“我不知道王妃病了!都怪我,都怪我,我该早点发现王妃生病的!”白果自责,着急地眼泪都出来了。

请大夫来的老流一派稳重,说:“大夫,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王妃,药要用最好的,诊金再贵王府也出。”

大夫再次把了脉,道:“治病救人是大夫的本分,我自会尽力。”

白果就差跪下磕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这时,门“啪”地一声响,华钦风带着一身寒气进来。

接到老流派人传来谢玉竹昏迷的消息,立即马不停蹄从郊外的马场赶回来。

“谢玉竹怎么了?”

大夫腿一软,跪下:“草民拜见王……”

华钦风见谢玉竹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嘴唇苍白,毫无血丝,吼道:“行什么礼,赶紧回话!谢玉竹怎么病成这样了?”

朝阳扶起大夫,大夫战战兢兢回答:“风寒入体,恶寒发热,王妃这是得了风寒。”

“区区风寒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大夫来不及擦额前的冷汗,赶紧回道:“王妃本就体弱,气血不足,加之病了许久,延误最佳治疗时间,导致病症严重,所以才昏迷。老夫一定竭尽所能,治好王妃。”

“病了许久?是多久?”华钦风不解,前日看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好久。

“大概,应该有三天了。”大夫斟字酌句道。

三日,难道是那晚睡在案桌旁着凉了?华钦风面色难看。

“王爷我带大夫下去抓药。”老流领着大夫出门。

“都怪我,前日我就听到王妃咳了几声,王妃说是搬书灰尘多,我就没在意。昨日我送饭来的时候就见王妃面色潮红,王妃说是搬书搬的,我,我就信了。今早我一进来,王妃就已经昏迷不醒了。都是我没有照顾好王妃!都是我的错!我要是留下来帮王妃,就能知道她生病了,发现王妃咳嗽就该请大夫来看看的!”白果流着眼泪说。

华钦风坐在床榻边,没有责怪:“嬷嬷知道吗?”

白果抹着泪水:“我怕嬷嬷担心,没敢和她说。”

华钦风只道:“你去照顾嬷嬷,别让她知道了,这里我看着。”

白果不肯走,哭得更厉害,抓着华钦风的袖子:“王爷,你骂我几句吧,我心里难受。”

朝阳拽她出门,声音高到几乎用吼的:“骂你王妃能马上好起来,我也骂你了,别杵在这碍眼了!”

“好,好,我马上走,马上走,不碍眼,不碍眼……”这一声吼令白果神志清楚,心里也稍稍好受些,擦了眼泪,对朝阳说,“王妃醒了记得告诉我,什么时候都要告诉我。”

他点了一下头。

朝阳回到屋内,见王爷一脸矛盾地盯着床榻上的人看。

床榻上的谢玉竹,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华钦风愣愣道:“前天下午,谢玉竹还对我说教,说我成语用错,又叫我好好说话,别伤了你和嬷嬷的心。她那时还好好站着呢,怎么两天不见,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朝阳:“王妃病了,大夫治病。我不是大夫,治不了病。”

如果没和谢玉竹斗气,也不会睡客房,不至于病了三天也没人发现。

白果自责,华钦风却也没有资格责怪白果,因为他也有责任。

“朝阳,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今天怎么不说我两句?”

朝阳扶额,俩人都是求骂,找心安。

恭敬从命:“是我没阻止王爷,任你每日下午出去和世家公子吃喝,没时间陪着王妃种花看书;是我没提醒王爷,即便大床没换好也该回正房来睡觉,对王妃知冷知热关怀备至;是我没告诉王爷,白果除了照顾嬷嬷还要管一日三餐,抽不出多少时间伺候王妃。”

“王爷心里可好受些?”

华钦风沮丧道:“朝阳,骂人不带脏字不算骂人,你说的我头疼。等谢玉竹醒了,让她骂吧,她巧舌如簧,骂人肯定拿手。”

朝阳:“……”

华钦风轻声说:“谢玉竹,我不生你气了,只要你醒来,我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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