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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布置结界累死算因公殉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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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赧带队在二院布置结界的进度让他本人并不满意。

本来就阴沉的脸现在黑的更像鬼了。

感受到自己领队散发的冷气,所有人不自觉加快了输出力度。

虽然感觉会累死,但总比被自家师兄冻死好。

赤毒,蛇族那群傻逼搞出来的东西。

它们一族的历史上,想用来对付外族结果率先毒倒自己人的战绩之一。

只针对人族,传染性和致命性才极高。

想到这里,如果不是这一族群被确定为本土生灵,全族一定会被曦宗上下烤来加餐,别的势力也会赶来蹭一顿,没什么理由,就解气而已。

想着思绪逐渐飘远,想到了很久以前。

好像他从小时候就不怕什么毒蛇毒虫。

母亲养的蛊虫经常被他抓出来玩,父亲养的那条虹蟒也被他挂在身上当做夏日里的天然解暑利器。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为什么母亲驱使蛊虫赶走外敌后被她身后的村民敲晕烧绑在柱子上死在火里?

为什么知道母亲死因的父亲让他带走虹蟒再也别回去?

为什么自己要回去?

所有人都躺在一排,来了人辨认尸体是谁,他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父亲找不到了,他碎的厉害。

那些火光一直追着他,他那时候应该是害怕的,虹蟒去熄灭了那些火光,也不见了。

他跑了很久,是谁抓到他了吗?

有些记不清了,从那以后他身上的血渍没有干涸过。

那个小小的房子四面透风,他在里边想造梦回家。

失败了,他的梦从来没能开始,冷光源源不断在身上划过,但他自己比那更冷。

更远的地方会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千金求药救子的声音和苦苦哀求垂怜的声音,哭腔都一样,没有谁不同。

后来他忘记了很多事情。

却还记得自己叫司赧。

有一天那个小小的房间被毁去了,代替它的是广阔的天空。

有人叫他。

“司赧。”

“司赧师兄!”

盛阳是过来汇报结界加固完成的。

累的他想申请宗门最大限额补贴,太费人了。

他们三十多人支撑能将四百多人单独覆盖的结界,如果这里不是补品充足,他们绝对能真死给宗门看。

“嗯。”司赧脸色恢复苍白挥手让盛阳先去传新指令

“你们原地休息。”

司赧进去病房检查有没有缺漏。

赤毒对其他人才致命,对他而言就是个名字。

挨个检查结界期间玉牌内消息也不停,值得他关注的是秦烨要回来了。

逐法门大师兄是比愈心门叶大师姐都忙碌的公认劳模。

忙到什么程度呢?

对于很多弟子而言,他本人在宗内就像是一个只存在谈话里的人物。

不是在带队历练,就是在点人去历练的路上。

上一批跟着历练的弟子走在回宗的路上下一批人已经到了。

回不来,根本没空。

比较固定的,是回来时候的人数一定比去时多,

天晓得曦宗里有多少新弟子是被秦烨薅(救)回来的。

就捞人回宗这方面秦烨自己占一半,四分之一是镇卫门的敖子逸占了,再剩下的就是其余长老或者弟子瓜分。

“二院固定完毕,等特效药炼制完毕,最迟后天就可以撤了。”

这一次赤毒感染的突然,是在回宗半途感染,具体已经派人在查了。

司赧比较关心的是本次赤毒的样本。

赤毒的特效药研制出来很久了,但只有三天的保质期是个巨大的难题。

导致每一次都会感染出不小的规模,随后药才姗姗送到病患面前。

司赧不是没拿自己做过实验,事实上特效药还是他改进出来的。

疗效极佳的代价就是保存难度高出天际。

目前通用手段就是先用普通药物延缓病症等待特效药制作完成。

可谁能保证在等待熬药这期间不会死几个病人呢?

我们可以救不了所有人,但不能就这样轻轻松松接受这个结果。

付出了代价总要有回报。

下一次会做得更好,乃至没有下一次。

司赧如愿从沈玉华这里拿到了样本。

(进行高危样本实验,必须由亲传弟子核对申请后提交于门主或宗主同意。)

“手,拿出来。”沈玉华将水镜放到一边,出言拦住了准备告退离开的司赧。

“弟子无碍。”

“这要我说了算。”

盛阳打不过司赧被提溜了过来加班。同理,司赧也挣不过愈心门门主之一的沈玉华,被强制切了脉。

因为常用自己做实验,最后被自己的实验坑了,司赧出门永远需要裹得严严实实,与人接触必须带手套。

哪怕是沈玉华来切脉也得隔着手套。

好在技术过人,沈玉华没切多久脸色就冷的不行了。

“昨天又拿自己做实验了?”

“是。”司赧不屑于说谎。

“多少次了,你哪怕是百毒不侵体质也不是让你这么用!看看这些年你碰了多少会死人的东西,噬灵之触还不够你受吗!”

“。。。。。”但他可以沉默是金。

扭头不去看沈玉华恨不得捶他一顿的样子。

很多年前,沈玉华想收他为弟子的,他拒绝了,他想要的和愈心门宗旨相悖。

但他也因此没发现沈玉华脸上并不是气愤,更多是无奈和心疼。

自己怎么会看不出这孩子的想法,哪有什么相悖的,没有比这孩子更像一个愈心门的了。

他以为的复仇,是对人最炙热的爱。

“这是郁绥之的考核?”一时之间跑不掉,只能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做——看一旁的水镜。

“你认识?”

“昨天实验的那个方子她弄出来的,很不错。”

司赧很中肯的评价。

“评价很高啊。”

“除了烈火悸心草外,剩余材料收集都十分容易,而且药材年份都不必很长,而且成品保存方式简单保质期也长,疗效却是同类治疗方案中最佳的。”

说到自己专业司赧整个人似乎都在放光。

“我已经和叶大师姐交流过了,药物熬制完成的第一时间就可以送临床,她亲自操作,相信能带来更多好消息。”

“所以你这是带着同门熬了一宿。”

“我。”司赧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沈玉华,这是重点吗?

“行,你就别想着接着拿自己做实验了,如今你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种高饱和状态的实验频率,休息吧。”

“可是。”

反驳光速被打断。

“闲不下来就帮我监考,我那事情都堆着。如果让我知道你小子继续半路偷偷拿自己做实验,本座不介意封印你个二三十年用来修养。”

“!”不是,当年我不就只是拒绝了您老的招收吗,至于吗?您的冰霜人设呢,不要啦?

“本座先走了你先看着。”沈玉华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消失了,留下司赧看着水镜里努力解阵的郁绥之。

罢了,休息一会儿总比睡个二三十年强。

司赧完全不怀疑他现在溜回去做实验会被同门举报这事。

他们可太熟练了,都是一群老六!

司赧休息的后果就是盛阳被迫接班带队。

盛阳:合着我的命不是命吗?

“盛师兄,你怎么了?”

看着本来阳光开朗的盛阳像是突然失去了色彩变得黑白,同行其他师兄姐弟妹们吓了一跳。

“司赧师兄被沈门主叫走了 接下来我负责带队。”说着盛阳嘴里好像飘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师兄!坚强啊!不能在这里倒下!这些躺着的兄弟姐妹还要靠我们来救啊!”

手里补气丹随时准备塞进盛阳嘴里。绝对要保住盛师兄,不然下一个接班的就是他了,这绝对不行!

“对哦。”要不得说盛阳天生劳碌命呢,一句话满血复活屁颠屁颠的主动去帮忙了。

“。”完了,鸡血打过了。

看着自家代理领队主动去找事做,同队弟子们心里都在甩瀑布泪,他们这样主动帮忙去布置结界,然后累死算不算因公殉职啊?

明显被动接手监考任务的司赧并不知道他的队员在盛阳的带领下快噶了。

同样的,郁绥之还在跟残破阵法斗智斗勇,完全不知道自己监考换人了。

“嘶,早知道不用那么大劲儿了,这碎的也太看得起我了。”

『有点奇怪,这次不是单一的延伸阵法。』

“那你能预知一下是什么吗?”

『影响因素太多了,可能性至少十多种,你要赌吗?』

“别了。”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运气随便试一次就中大奖。

全部试一遍,她可就算是考到头了。

“起!”还是熟悉的罗盘,熟悉的操作,只是这次的罗盘消失了。

肉疼,这只阵法罗盘就只能用三次,第一次被用来给她示范,亏爆了!

疾风这个败家玩意儿!

随后郁绥之又心疼的从储物戒指里薅出一只样式更加繁复的新罗盘挂在腰间,这个能用三十次。

不主动使用的情况下相当于自身挂了三十层盾。

刚刚吃了精神攻击的亏,郁绥之暗骂自己轻松太久,大意了,顺手磕了两粒固魂丹,主打一个用实力(钱包)秒杀一切。

似乎觉着还不够保险又掏出几瓶药水,拿出自己独门好戏后安全感油然而生。

药剂制作在曦宗内是一个很小门的专业,因为同类型下炼制的丹药效果以及质量保质期都高于药剂类。

但郁绥之却觉着药剂有很大潜力,一个不用花费时间去服用,沾到身上即时生效。这相当于它可以瞬时且对多人生效。

在战场上这可比拿着丹药塞嘴里强多了。

除开携带不方便,丹药炼制要花多少功夫,药剂才需要多少?

毕竟失败都是全部失败,炼制成功的话。

一炉丹药高品质才出几颗,药剂可是满满一锅!

具体能装多少瓶取决于锅有多大。

『这应该是一个大阵的某个阵眼。』

“。”你干嘛不等我跟鬼都打起来了再说!

『大阵用途要比单一阵法复杂,只看一个破碎的阵眼很难确定。』

听上去破碎两个字飘散着幽怨黑气。

“我要你有何用?”

『你来?』

“大佬您请。”

夜晚即将降临,跟“记录”配合的跟着拌嘴,缓解了一些郁绥之的紧张。

“。”即使有准备,但看着来物郁绥之只想爆粗口。

只看轮廓像个人,披头散发可能是怨灵标配吧,主要是黑的很没有主次。

如果头发不是还遵循牛顿定律(“记录”奇怪的新次又增加了)只能看见黑的糊成一坨。

可能鬼魂是有脚不会用或者压根忘了脚的正确使用方式。

当这么一坨东西灵巧的顺着屋顶阴暗爬向自己,不自觉就想喊大威天龙,大罗法咒!(bushi)

“嘻嘻,怪物。”黑影的声音尖锐听的让人烦躁。

郁:不是兄弟,到底谁更像怪物。

可能是察觉到郁绥之没受到阵法影响 ,对方改变了攻击方式,开始高声尖啸。

就这个波动,郁绥之甚至有空关心那个老头会死的有多惨。

黑影不是路牌下诅咒的那个。

否则刚打照面她就得跑,这个连结界都打不开。

这鬼不如让给她当。

郁绥之已经在思考如何捕捉这位小可爱了。

只要够弱,再怎样炸毛,别人看来都是可爱的。

能知道她设置了结界卡在边缘反复横跳应该还算有点智商。

就在郁绥之又从戒指里掏出一沓黄纸准备试试自己的画符实力,黑影突然就没声了。

一个小身影窜出一口咬在了黑影身上。

人头狗身。这个脸上长出黑毛,身体却像一只无毛犬,一张大嘴占据脸一半的小怪物。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郁绥之,这是骆毛毛。

她在死前被人剥去了皮肤缝上了黑狗皮,那条可怜的狗狗披上了人皮。

等与狗皮长到一起后再一齐砍去头颅。将身体和头颅交换缝合下葬。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造孽。

基础方法之一。

凡间迷信如果献祭血亲帮助可以消灾抵煞。

事实上,这么做损阴德,轻则全族命不畅,重则全族命不长。

难怪那个村长家见不到其他家庭成员。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送走。

郁绥之突然想起了那条通往高家庄的石砖路。

是真该死啊。

“镇!”说不上愤怒,但她很不爽!

骆小小无法沟通它只是低声喃喃着保护爷爷。

这家人施加的痛苦,她到死都觉着这么做是对的!

对爱不屑一顾的人。

却享受着被人爱。

这公平吗。

“我就不该选愈心门的,我现在是真不配。”

她什么都没说,只保证自己的存活。

就是为了看这个村子如何万劫不复。

进来的她,是新的坏东西。

水镜外的司赧神色复杂,一样的心境,一样的场景。

世界过于残忍,这是和他相似的人。

非要把所有他这样的人都推下深渊吗!

帮助他人为什么从来没有好结果。

这个该死的世界!

他要去做实验。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蔓延。

“你又想去哪?”

冰冷的声音直接将思想冻结。

沈玉华内心叹息,她就知道这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盛阳还过来询问累死有没有工伤补贴。

这孩子怎么就天生劳碌命呢?

都不会合理躲懒,又要提醒长老们多注意点他别在门内猝死。

这时不时犯一根筋的性子简直头疼。

自己还是努努力招个徒弟吧。

实在不行就强抢民男(赧)。

真拼本事,没人抢的过她沈玉华,采撷堂“劫匪”的历史,由她开创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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