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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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唯呢?怎么这么早起床?”
早上六点的时候宗棠回卧室内开始疑问三连的嘀咕了。
看见小儿子牧禹魏还在小床露出熟睡的脸蛋她忍不住的去亲上一口,幸福地笑着,然后整理好衣服,优哉游哉地倒燕麦牛奶去了。
“秦大人,秦大人,首掌叫你。”
听见下人在屋外叫得很急,宗棠边应着边去开卧室的门。
此时挚秦被叫醒耷拉着一副惺忪疲惫的脸说道:“待我洗漱完这就去。”
刚出去没一会又急忙地跑回屋中,四处查看,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有点慌了的问宗棠道:“早上起来你可有看到宇唯?”
“没有啊。宇唯怎么了?跑去哪啦?”
宗棠也开始有点担心的说。
“整个家都找遍了,不在他房间,也不在我们这。”挚秦开始有点镇定的说,“是不是你反对他最近的经历,偷偷把他藏起来了。”
“我做哪个决定不是跟你商量的?现在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呀。”
宗棠此刻已顾不得委屈,问时却已噙满泪水。
“目前情况还不明。据世门收集而来的情报,此刻宇唯可能在青棱居地牢。”
青棱居乃命忌门之一木门府邸。
“自木强哥死后,木门虽然与我们心存芥蒂,但也不至于下此毒手。难道是有所行动了?”
“目前这个情报只是单方面的,还需证实,宇唯不是最喜欢盗墓吗?会不会半夜跑去步论山了?”
挚秦一副知子莫若父的口气。
“打他出生那一刻起,在你们这些所谓长辈的眼里,就背负着振兴命忌门的重任,这一路走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不是被你们绑着被你们逼着……”
宗棠又开始了。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这就去青棱居会会他们。”
“小心。我去正反门和活门家找找。”
宗棠用手擦干强忍住的泪水。
“放心,他们不敢拿我怎样的。”
挚秦说完便走了。
突然哇的一声,禹魏被父母吵醒,不知所然又
令人闹心的哭了起来。
挚秦来到客厅,见父亲贼爷正襟危坐,他不停的敲打着桌子的左手手指忽然停住,说道:“君庐上下都找遍了吧?据并不可靠的情报,宇唯给关在青棱居地牢了。你怎么看此事?”
“为不伤两家和气,可派我先去探查一番。”
“我也去。”
立在一旁的挚桐道。
“你不行,自上回取神棍你就得罪木门,木锦那家伙不待见你,去了只会火上浇油。”
贼爷又不安的敲了敲桌子。
“可二哥不会半点忌命术,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况且神棍又是给宇唯用的,木锦岂能不恨他?”
挚桐有板有眼地分析道。
“咱们不能派会忌命术的人去,不然肯定打起来。我相信你哥能全身而退,就凭他的处理方式。青棱居地牢……再派一个不会忌命术但会使用罗坤机的人跟去便可。”
“什么?”
挚桐无法理解。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顺便叫遁裴前来。快!”
贼爷示意又着急又疑惑的挚桐,挚桐便愤愤不平的离去了。
不会忌命术的贼爷向来以挚桐的本领为核心,不想今日背道而驰。
挚秦同遁裴得了贼爷的妙计,往青棱居去了。
青棱居的大门是一个平房侧门,显得寒酸破落,据说与二十八星宿二十四方位有关。
挚秦敲了敲门,来开的却是木盛的大儿子木臭彪,他刚和弟弟木虎包在客厅玩电子游戏,因为从侧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
“臭彪啊,长这么大了!来,这是秦叔给你们的一点小玩具,以及一些礼物。”
一看到那遥控车,虎包一声尖叫,他与宇唯同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谁?”
从平房后面,那坐势如鸟巢般的青棱居里走出几个大人。
由于十六年前的那场隔阂,今天大早上的挚秦登门拜访,真可谓破冰之旅,又似乎来者不善。
十六年前,断头陵传来有人盗墓的消息,他们从千咕井取出了一支上古魔箭,射伤了水中上仙养的泣露花瓣。
木门首掌木锦大儿子木强临危受命,正准备带领他二弟木镇和三弟木盛上断头陵,挚桐上门求助帮忙,要去俄国取冰檐神棍救刚出生的宇唯。
木锦不同意,木强心善,在去断头陵的路上命木盛去帮挚桐。
最后木强不幸遭难,木门与世门的梁子便结下了。
此刻木镇跟木盛应付寒喧着,挚秦顾左右而言他,也令木门狐疑。
首掌夫人浦瑶多个心眼,忙命手下人去外面打听闲言碎语,事无巨细与她汇报。
木锦倒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在草长亭吞云吐雾着。
遁裴跟着挚秦来,一进青棱居便问厕所在哪,其实他找厨房去了。
原来贼爷有青棱居地牢开饭的时间表,只需对准时间,跟着厨房的下人走,必能找到地牢,而这地牢机关重重,却对不会忌命术的人无效。
这地牢属于罗马斗兽场式,五步一回廊,十步一楼阁,只要绕上一圈,所有的盗墓贼罪犯等都一目了然。
遁裴小心翼翼摸索着,真的听到了宇唯的声音,拿出罗坤机,拍下了宇唯跟老头对话的画面。
世门的罗坤机同刺门的玄伍镜都为命忌门探查敌情的至宝,青棱居地牢也并非没监控窃听,但在青年画家慕匀佑如此神秘的高手面前,只是一片混沌,一团杂音。
而牢里的青年似乎也是故意要让罗坤机拍到宇唯,所以这个局中局,计中计,谍中谍,都因为有人外人。
遁裴见放早餐的人已走,本想凭一己之力救救少爷,但见那铁门铁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转念一想既已拿到证据,就先撤退交差,不再多事。
可宇唯在画前消失的一幕正好在他眼前发生,本就提心吊胆的心一下慌了手脚,张口结舌。
就在这时他的后背给人一拍,回头一看是木镇,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
原本遁裴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这地牢的磁场太过诡异,有忌命术的人靠近尚且昏迷,更别说他一个普通人。
“你偷偷摸摸的在此处干嘛?”
木镇厉声道。
“大人饶命,刚刚,刚刚,阿,不是不是……”
遁裴的样子十分丢世门的脸面。
“搜身!押下去关起来。”
“等等,镇兄。”是挚秦的声音:“实不相瞒,我这个手下胆小如鼠。在你们这么大的青棱居走迷了路也是常事,今天就算你卖我个面子,把人放了。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
“可他怎么就能不偏不倚的走到地牢外呢?”木镇满脸疑问,“我这就调监控去。最好别有什么阴谋。”
挚秦只好陪笑。
浦瑶刚好赶来,了解假情况之后调停了一番,欲保挚秦和遁裴离开。
木镇则把监控视频调出来了,要与遁裴当场对质。
“拍什么呢?这是什么?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罗坤机吧?识相的快把罗坤机交出来。竟敢偷窥窃取地牢机密。”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跟浦瑶耳语了几句。浦瑶这才恍然大悟,道:“挚秦你这孩子,有什么困难可以跟你伯母说,何必藏着掖着,闹得我们两家不快呢。宇唯那小孩可找到了?”
“我大儿子自早上醒来就不见踪影,到处寻不得,有人放出消息说我儿子被关在地牢。我只是来核实一下,并无他意。”
“这么说就是怀疑我们咯。还在那里黄鼠狼给鸡拜年。”
木镇气道。
挚秦却说:“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只是现在还没有我儿子的消息,很是焦虑。”
“要不是看你不会忌命术,早打你了。”
“找到了。”
遁裴这才晃过神来拿出罗坤机的镜头道。
“让我们进去看看。”
挚秦忧心忡忡地说,带着几分急切的期待。
当看了罗坤机打印出来的照片后,木镇既有些不好意思,更是难以定夺要不要去地牢寻人,须知这地牢关的都是豺狼虎豹之辈,非奸即盗之徒。
浦瑶一个妇人也拿不定主意。木盛见状准备通报木锦,木锦就不徐不疾的抽着烟走了过来道:“给我滚!以为派两个土包子我们就不动手了是吗?”
“很好。”挚秦很镇定地说。这些年来他虽四体不勤,却一向都是不畏强权的角色。“你们就等着署角来吧。”
“罗坤机留下。”
木锦又说。
“给。”
遁裴很淡定,挚秦也并没有阻拦。
木锦接过这传说中的宝物,好奇地摆弄了一下,像年事已高的人不懂高科技一样,但其实这是黑科技,比高科技还要玄幻和恐怖。
“照片呢?”
木盛终于开口补充问。
只见遁裴不紧不慢又拿出了那张可以曝光惊天秘密的照片。
木锦接过,拿起放大镜一看,说:“这个位置十分蹊跷,照片有可能是合成的。人也留下!”
“木伯,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挚秦愤怒地喊道。
“难道还留着你们去找署角不成?”
木锦老奸巨猾道。
“木伯母,你快评评理,误会我们都说清了,该给的东西我们也给了。现在主要是找到孩子,既然你们不帮忙,我们这就另寻他法,但其实也真没什么办法了……”
挚秦欲哭无泪。
“你可以走,但你这个手下得留在这,谁叫他误闯地牢。”
木锦清醒道。
挚秦气得捶胸,走到遁裴前面,又往地牢里面看了看,里面乌漆嘛黑,完全没有外面青天白日的视线,心里的担心又添几分道:“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宇儿在里面越久越拖越不安全。我不走了。我今天就赖在这。”
“很好,一并留在这吧。正找不到理由和你们世门开战呢。”
木锦说完便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遁裴被押了下去。
木伯母正欲好言相劝从长计议,挚秦转身就走了。他走出木门没几步,世门部分精锐就在那里等着,犹豫了一下是否杀回,决定先回君庐,一来没有十足的把握,二来要找到更合适的解决方式,打打杀杀恐怕只会让事情更加严重。
万迁君庐里,只剩一老一小——如坐针毡的贼爷和要杀纸牌个片甲不留的禹魏。
挚秦将遁裴利用魔术偷龙转凤留给他的罗坤机和照片给贼爷看,这都在贼爷的计划之内。
贼爷陷入了深思:“奇怪的地方太多了。我倒理解本来木锦是想放一个人人证不足的。”
“现在报署吗?”
所谓报署,即跟古代的报案同个道理,署角就是署里的工作人员。
“等等。署角一般也要24小时才受理,宇唯的凌隆锤有异动,往玉霖别庄的方向去,挚桐挚平他们赶去寻找。其实昨晚它就有异动,又突然折回。下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并没有禀报。”
玉霖别庄是挚秦在邮电局后面圈了一大块地建好给喜欢栖息田园的四弟挚平。
“家里其他人呢?”
“你妈去求神拜佛,你妻子去挨家挨户的找。”
“事不宜迟阿父亲,埋伏在青棱居附近的人加上署角是可以掣肘木门的,就怕地牢里的危险。至于凌隆锤应该是受四弟的感应吧。”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接听的贼爷只连声应着,听对方一口气说完挂掉之后道:“挚秦,你先在家守着,照顾好禹魏。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
“怎么了?”
“这事三两句说不清,等我回来。有什么事用淬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