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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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到来之前，南初和江路把别墅上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阿姨留下的菜谱也学的差不多了，当然除了那道可乐鸡翅。
“小美，别咬！”南初飞快的跑过去在它嘴里夺下了自己的拖鞋，惊魂未定的看着。
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双拖鞋，要是咬烂了可怎么办？
确认没被咬烂之后，南初转过身看向趴在地上无辜的看着这边的小美。
“……”
“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小狗的份上，肯定要揍你的！”
南初心想，小狗到底为什么会拆家？这么大的一个家还不够它释放精力吗？
再看看猫窝那边老老实实趴着的小帅，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阿初姐，今天把对联贴上吗？”江路抱着一大堆红色的东西进来，露出了个头问道。
“贴上吧。”南初把拖鞋放进柜子里，拿了一个磨牙棒给小美，看着老老实实的叼着在客厅里找到某个地方趴了下去，自己这才和江路进行贴对联的事情。
“阿初姐，你说为什么要过年呢？”贴对联的时候，江路莫名的问出了这句话。
南初刚刚贴好最后一个福字，闻言想了一下。
“不知道，大概是为了热闹一点吧。”
如果人生的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日常的话，恐怕慢慢的也就没有期待了吧。
“但是我觉得过年好吵。”
江路以前一点也不喜欢过年，到处都是吵闹的声音。
“但是就是因为这些吵闹的声音，才让你有了感知的情绪，如果你的世界太过于安静的话，那你会不会觉得有些无聊？”
南初看着他说道，总觉得小孩现在的想法很危险，一定要纠正过来。
“新年有那么多需要做的事情，大扫除，贴对联，包括给小孩压岁钱，这些其实也不是很有必要，但人生也不是一直都需要做必要的事情。”
江路似懂非懂，南初也不和他解释这么深，总归以后会明白的。
除夕当晚，两个人也没有做很多菜，而且都是非常简单的那种。
别墅里，南初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就是为了看起来可以热闹一点。
电视上也在播放着春晚，两个人本来是准备在餐厅吃饭的，可是南初想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于是两个人又把东西挪到了茶几上，也不坐沙发，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你以前都是怎么过年的？”
江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过年，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
这下轮到南初愣住了，不是还有他母亲吗？
而且南初前几天说的那些贴对联打扫卫生，如果没有做过这些，又怎么会知道呢？
“阿初姐，其实我和我母亲的关系不是很好。”
南初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除夕夜这天会听到这样一件事情，有一个念头在告诉她自己不要再听下去了，可她还是没有忍住。
“你妈妈不喜欢你吗？”
江路摇了摇头，别说喜欢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没有，她很恨我父亲，所以也不喜欢我。”
江路的声音沾染上了从前都没有展露出来的脆弱，南初放下筷子，想要告诉他，都过去了，不要再想这些了，只是江路像突然打开了一个闸口似的，开始叙述着自己从前经历的那些事情。
在南初的视角里，他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孩子，虽然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但是有一个很疼爱他的妈妈，甚至于后来遇到了很好的南正阳。
说实话，南初一直很介意那个小狗挂件，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东西，但是却在江路身上看到了例外，还有疼惜。
如果一定要对比的话，南初其实更喜欢父亲亲手做的东西，而不是买回来的昂贵玩具。
但是起码在江路出现之前，南初一直觉得父亲买来的玩具就是好的，甚至于南初从来没有享受过父亲亲手做的玩具。
包括自己小时候得到的所有关爱，现在看来好像都是花钱都能买到的东西，只是那个时候南正阳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在言语上也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南初总觉得人性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她到现在甚至还可以说，南正阳曾经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即使是后来出现的那些事情，但也没有办法抹杀掉之前的东西。
从江路的讲述中，他似乎没有从自己的母亲那里得到一点爱，当然在其他人在的时候，他可以得到一些表面功夫的爱。
“所以，医生说你有心理上的问题，其实是因为这些造成的吗？”
江路对于自己有心理问题这件事情似乎从来都不意外。
只见他苦笑着看向南初，眼底的脆弱仿佛快要溢出来似的。
“我觉得，我年龄可能很小，但是有些东西是能感觉出来的。”
南初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江路话锋一转。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遇到了你，你把我带了回来，给了我很多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南初有些心虚，她好像并没有给江路很多东西。
“我长大之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给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的机会。”
“你倒是会给我画饼。”南初心里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理智告诉他，小孩子惯会说好听的话骗人，可是江路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认真。
“不是在骗你，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
“那你的父亲呢？”
江路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南初看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呢，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就去休息，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其实南初家里一直有守岁的习惯，只是现在南家就她一个人了，守岁也没有什么意思。
“不着急，吃完饭我有东西要给你。”
“该不会是要给我压岁钱吧？”南初故意调侃道。
哪知道江路真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压岁钱，只不过不是很多。
“那你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南初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虽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也要看羊开不开心。
“不过，我作为羊还是很开心的。”
“不是你给我的，是我自己赚来的。”
“啊？你做什么了？”
他这么小也没有办法去工作？哪儿来的钱？
“我帮班上同学线上辅导作业，他们的家长给我的。”江路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