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光天化日下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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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轩辕稷处理完朝政,正式敲定了怀心公主和亲的一些细节,被迫忙碌几日的帝王难得早早下朝了。
轩辕稷没有忘记,昨天在可怜小狗身上发生的事情,只见冷面帝王一个眼神,大监就捧着诏书往后宫去了。
正在自己宫殿前赏花的皇后娘娘,看到大监来了,还以为是皇上怜惜,准备来此用膳。
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听到的是被禁足思过半月。
“你说什么?”
没有愤怒,没有仇怨,只是深深地怀疑自己的双耳。
听清了一切,皇后强忍着要抽搐的嘴角,姣好的面容里透着几分狰狞。
等大监一行人走后,瞪圆的眼睛,紧绷的嘴角,攥紧的双手无不透露着这位妇人内心的不甘与愤怒。
“我本就打算这样放过你……看来还是我太仁慈了!”
沉思片刻,灵光乍现。皇后端正好仪态,一步一步回了屋内。
密不透风的危墙之下,群狼环伺,耳目众多,一有消息便不胫而走。
“林公子,林公子,我听说皇后被禁足思过半个月了!”
“……”
“这是……”
“一定是皇上知道了昨天的事,替林公子出头呢!”
林侵晓看着面前欢呼雀跃的翠柳,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或许,本该是觉得暖洋洋的高兴,昨日委屈,早就被轩辕稷的悉心照料所抚平。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侵晓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宫墙之下,生存多久?
他知道所谓的后宫倾轧,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就像是鸡蛋碰石头般——不自量力。
皇后背后站的是强大的母族,此番招来后宫嫔妃嫉妒埋怨是小,开罪了朝中元老是大。
[真的是为了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吗?皇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子可是身子还难受?”
为及笄的翠柳,性格开朗心思细腻,看着林公子微微蹙眉,便晓其情绪低落,想来是身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要不去屋里休息一会儿。”
“无碍,只是在想些事情……”
“罢了,我去休息一会儿,你去玩吧。”
……
两人之间的情愫在那夜温存下,一路直上。
难得清闲的轩辕稷,一得空就往林侵晓的寝宫跑,跑多了轩辕稷觉得麻烦,干脆让轩辕稷搬到了自己的寝宫住下。
这番退朝,轩辕稷马不停蹄的回到寝宫,只见身着碧落之衫的林侵晓立于院中,他的身前是鲜活的绿,微风拂来,发丝飘起,衣衫吹起的弧度让清癯的人多了分洒脱。
轩辕稷久违的孩子心性窜涌而出,抬手让众仆从悄然退去,自己端着坏笑,走向清癯的人儿。
一把子从后面抱住了林侵晓。
说不惊吓是假的,但林侵晓很快就知道这是轩辕稷,这是在皇上的宫殿里。
“是朕。”
“我知道是皇上。”
林侵晓觉得这很像平日在集市里,大街小巷里夫妻眷侣间的相处的场景。
[啊……夫妻眷侣吗?一介男宠,是在奢望什么呀……]
没有人能逃过世俗的眼光,林侵晓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虽然没有遇到心仪之人,但是知道日后若遇到心仪的女子,便是好好好待她,一起经营好他们的小家。
可是一次莫名其妙的被绑架威胁,进了宫,上了龙床……让林侵晓觉得匪夷所思,一切都太荒诞了。
[是梦吗?]
林侵晓想从梦中挣脱,但是就像沉溺在水中一般,无法自拔。
轩辕稷把脑袋搭在林侵晓的颈窝。
“侵晓,这是在做甚?”
热气从耳边传来,林侵晓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将林侵晓的思绪拉回现实。
“在晾晒金银花……”
这一声,让轩辕稷回想起那夜。
轩辕稷宠溺的笑了,情不自禁地往林侵晓的颈侧上嘬了一口。随即把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把人往房里走。
十指交缠,四目相对。
林侵晓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膛里的“怦怦”声,这让林侵晓更紧张了。
“皇上,这……不好。”
“大点声。”
“朕光听见你的心跳声了。”
轩辕稷看着身下人的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林侵晓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脸上了,火辣辣的。有一种干了坏事,被正主抓包的紧张与羞耻感。
轩辕稷没有强忍的习惯,在他清瘦白皙身体上有几处红痕,淡雅又涩情。
天微凉,园子里秋海棠开的正盛,流露出成熟的娇艳之态。
轩辕稷看着秋水眼里荡漾着微波,心满意足的亲了亲林侵晓微启开的殷红的唇。
“你好甜。”
“嗯……”
轩辕稷拿衣服把自己身子擦了擦,钻进被子抱着林侵晓软滑的身子。
“本是想带你去风潇亭用膳的,见你身子孱——”
“皇上!”
“好好好,朕不说了。”
倘若轩辕稷说出那几个字,林侵晓会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于是连忙出声打断了。
当然这嗔怪的语气并没有让轩辕稷觉得冒犯,反而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轩辕稷本是想着带林侵晓去园子里的风潇亭处用膳,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昨夜落下的肉,当然是要补回来的滴~
“让朕抱一会儿,待会儿再用膳。”
过了一会儿,轩辕稷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裳就开始穿,林侵晓见了哪还有继续窝在床上的道理,也掀开被子准备穿戴。
明明是午后了,可一丝不挂的从被子里出来还是有几分凉意,林侵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躺好别动。”
皇帝都发号施令了,林侵晓便默默缩了回去,盯着身高九尺的健壮的男子,一件件把衣服穿上去。
“皇上也会自己穿衣服吗?”
轩辕稷像是听到了什么啼笑皆非的问题 反问道。
“你是觉得朕连穿衣都不会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以为皇上需要仆人服侍着。”
林侵晓有些恍惚,有时候竟会让了自己的言行有多冒昧。
“想什么呢,穿好衣服用膳去了。”
林侵晓回过神来,见轩辕稷把手伸进被子里。
从被子里扯出了林侵晓的里衣,接过轩辕稷手中的里衣,林侵晓迅速地穿好了——温热的。
接着轩辕稷递过来一件外衫穿上。
“朕还是第一次替别人穿衣。”
[明明只是帮我拿衣服而已。]
“多谢皇上。”
林侵晓装模作样的一句,逗乐了轩辕稷,两人相视一笑。
大监麻溜的带着一行人把饭菜摆放在桌子上,二人移步过去便看到了满桌的菜肴。
再次看到这样的饭菜,林侵晓还是觉得惊叹。
未进宫前,只听说书人讲“琼楼玉宇、贝阙珠宫,凤髓龙肝、玉盘珍馐”,可是到底是个想象,如今见了这桌饭菜,只能说身份限制了林侵晓的想象。
林侵晓很是新奇,拿起筷子便要用膳。
可筷子还没碰到食物,林侵晓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对面的人可是皇帝啊!
一瞬间失了神,猛的又撂下筷子,跪了下去。
“求皇上恕罪,我……求皇上恕罪。”
不想死,对死亡有天生的恐惧。
轩辕稷费解,方才相处松弛自然,怎么突然如此惊慌。
“起来,朕又没怪你。”
将林侵晓从地上拉起,坐在有软垫的凳子上。
“朕喜欢你方才那样,朕说了让你自在些,便不会食言。”
说心无芥蒂是假,方才真真切切的恐惧,怕丢了这平白性命。
可是看着眼前的男子为自己碗中放了一叠又一叠的珍馐,还有那句充满完全感的话语,林侵晓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暗暗生长。
“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