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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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
风星工作室，办公室里面依稀的坐着两道人影。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是没有回去过年的卓巍与张全，还是例行的来到了办公室。
卓巍没有选择休息，而是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邮件。
随着工作室的发展，很多的行情都不用自己去踩，甚至一些爆料的情报，都不用他花钱。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娱乐圈里面往往是很了解自己的竞争对手的，不过，料子都是卓巍在审。
只是眼前的爆料，让卓巍目光微微一凝。
这一份爆料没有写明费用，不止如此，反而还有附件，这也就是说明，这是一个免费的爆料。
卓巍有些好奇的把附件下好，是一个视频，这让卓巍好奇的打开。
只见漆黑的天空中繁星点点，让卓巍有些意外的是这些繁星好像在移动。
因为距离的关系，卓巍目光微微一凝，这些繁星竟然在黑夜里化成山川大河。
甚至，最后更是化成一道金色巨龙，在黑暗的天际熠熠生辉。
“潜龙出渊图...”
不知为何，卓巍只有一个形容眼前所见，飞天而起的神龙，让他的眼神变的痴迷。
那与黑夜形成鲜明对比的结果，画面的层次更强
痴迷过后，卓巍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笑容，因为邮件里还有一句话。
“昨天夜里在青港上空拍到的，爆料不要钱，只希望让更多的华夏人看到。”
卓巍看着邮箱里面的一行文字，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无奈。
青港。
那是他能触及的地方？
上一次张全回来，卓巍已经吓了个半死，这潜龙出渊图要是在青港拍的，那不会是在研究秘密武器？
要真的是秘密武器，被他这么一曝光，神秘部门上门一调查。
好嘛，此人是惯犯，虞城偷拍被逮，派人去青港被抓。
此次要是上门询问，卓巍感觉自己是完全说不清楚了。
现在卓巍很无奈，明明是一个娱乐新闻工作室，可在许多人的眼中，他是搞正经新闻的，许多的新闻媒体挥舞着钞票上门搞外包。
不止是新闻媒体找自己，一些正经的新闻是真发他的邮箱。
卓巍无奈，只能做起了中间商，收新闻料子两百一份，转手一卖血赚八百。
新闻媒体也根本不担心他给假新闻，卓巍之前从来都不知道钱这么好赚。
面对着这样的这般局面，卓巍为了心中理想，痛定思痛决定改变。
前不久用大导演的桃色新闻，告诉世人，自己还是那个娱记。
随着爆料，娱乐圈明星嚷嚷着大魔王的回归，让卓巍心中产生了很强的愉悦感，娱记狗仔才是他的事情嘛。
可这一份愉悦感，在收到了眼前邮件后，破坏殆尽。
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回消息给对方，自己这边是娱乐工作室，不是正经新闻。
可最终，卓巍还是没有把话敲击出去，毕竟这中间商太好做啦，啥也不干，只是一转手就血赚不少钱。
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苦逼卓巍的思绪。
“天降祥瑞啊，潜龙升天，福泽万里，卓哥这新闻什么时候收上来的？”张全作为风星工作室的小领导，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卓巍的办公室里。
说实话，他还是更喜欢之前与卓巍‘相依为命’的苦日子。
之前的日子虽然苦，但是每天都很刺激，可是现在呢，手下有着几号马仔，许多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做了。
张全只感觉身体被掏空，已经在思考春节也过了，准备亲自动手去偷拍一些明星。
“你走路别这么无声无息的，万一我在看小日子的爱情动作电影，多尴尬。”卓巍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卓哥，我入行时你说的，一定不能丢了心中理想，时刻保持着狗仔的拍摄状态。”张全回了一句，身体凑到更近，眼神聚焦在电脑的屏幕上。
华夏的图腾冲破黑暗。
张全神情一愣，可瞬间他的目光微微一愣。
“这是青港？”张全目光微微一动，看着那若有若无的轮廓，轮廓很小，也很不清晰，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卓巍摇摇头，面色如常，只是然后把画面暂停，转头看向张全，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认为这是海市蜃楼？还是真的？”
卓巍询问着，语气充满着严肃。
地点敏感，像这种新闻虽然看着很热血，但是卓巍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建国之后，不允许御剑飞行，不允许怪物成精。
那模糊的镜头下，卓巍想不通是怎么达成这样效果的。
因为看着真不像是特效，因为录制的画面里，还有着旁白的声音。
‘神龙显灵，潜龙出渊....’
‘那里是航母的上空’之类的话。
当然，其中‘卧槽’之类的国粹不绝于耳。
作为一名娱记，声音与画面匹配与否，那是最为基础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视频中的那些糊点太真实了，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做成这样，所以，卓巍第一眼的判断，就感觉不像是特效。
只是画面里面的场景，却让卓巍犯了难，视频里又怎么解释？
“海市蜃楼？不太像，反而我感觉像是节目表演。”张全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眼神里全是意犹未尽，越过卓巍的手，敲击了空格，再一次看了起来。
可哪怕就是第二次，依然看的是津津有味。
山河壮阔，金龙腾飞。
不管画面里面的背景是不是青港，现在的张全就像是再一次站在青港的那一刻，那种内心油然而生的饱满情绪，填满了他的心。
“你感觉像节目？”卓巍目光微微一亮，急促的开口问道。
“像啊，只是可惜这节目没有上春晚。”张全认真的看着，开口说道。
卓巍闻言目光微微一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犹豫之后，亦是有了决定。
……
.....
华夏的春节，对于许多人来说，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春晚而过，大年初一。
凌晨的爆竹声中辞旧岁，只是次日一早。
许多人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处总台的晨间新闻，眼神全是不可思议。
虔诚，工业区，一间不算小的工厂里面。
张远来前卫的坐在电视前，眼神中流露出懊恼。
“青港疑似出现新颖的节目表演：潜龙出渊图，希望华夏航母发展坦顺。”
播音腔从电视里面流出，让张远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新闻，懊恼的一拍自己的脑袋。
“老子心疼那废物儿子干嘛。”
张远来很懊恼，自己作为波佳油漆厂的副总经理，就应该跟老板共患难，陪着老板与老板儿子在青港过年。
而不是考虑到自己废物儿子孤独，回虔诚过这个春节。
要是没有回来过这个春节，那他不就可以亲眼看见节目，到了下面与太爷又有了新的谈资。
‘太爷，我跟你说，航母化成一条金龙，正所谓潜龙出渊，福泽万里。’
可现在就因为废物儿子，谈资没了。
张远来内心充满懊恼，而这时，一道青年迈步踏入办公室，伴随着一道诚恳的声音：
“爸，我准备后天回燕京搞事业了，你在虞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张志成语气充满不舍，眼神中更是有些泛红，表达着即将要与老父亲的依依惜别之情。
原本，张远来因为少了与太爷谈资，看着自家的儿子那不舍的模样，他的心情不由的好了些许。
废物归废物，起码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是有孝心的。
“行，到时我送送你。”张远来瞟了一眼自家儿子，挥了挥手沉声的开口，转头看着新闻，也不是那般难受了。
张远来又欣赏了一会新闻，转间无意间发现张志成没有离开，亦是难得的软声细语：
“去休息，不用在这里陪我。”
“爸，常言道，儿远行，父持之。”
“说人话。”张远来怒目一瞪。
“我搞音乐没钱了，给点钱。”
张志成弱弱的开口说道。
坐在电脑面前的张远来眨了眨眼睛，恭敬站立的张志成亦眨了眨眼睛，以示诚恳。
张远来再眨了眨，张志成再眨了眨，算是做到了有回必应。
张远来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张志成有样学样，同样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可突然间，张志成面色大变：“爸，有话好说，别抽皮带....”
一秒之后，办公室里传出一道沉闷的低吼。
“你个废物，给我站住，老子抽死你个龟儿子....”
“保家卫国你不行！为国奉献你不行！”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张远来沉闷的声音，低沉的吼声，伴随着一道急冲冲从办公室里面离开的人影。
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别跑。”
“不跑才怪，爸，我今天就走，你赶紧结婚再生一个。”
“你滚，你个龟儿子，一个月最多两万打你卡上，多了没有，你个废物，要事业没事业，不能让我光宗耀祖，要对象没对象，我不能抱上孙子，你有何用？？”
“.......”张志成伸着脑袋，在拐角的楼梯处回了一声。
生生的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因为无言以对。
“还有，你弟弟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废物。”张远来怒骂了一声。
张志成见此，毫不犹豫的回头下了楼。
这家是没法待了，弟弟不出生，压力太大了。
这一日，大年初一。
张志成眼神有些落寞，握着方向盘，前方是离开虔城的路。
车外是砭骨的寒风。
车内，手机震动响起，张志成低头看着短信。
到账的五万块。
“我是废物。”张志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自然的搭在中间的扶手上。
默默的承受着废物之名，启动车辆，北上。
“录歌，我一定要混出一个人样来。”
“待我归来，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张志成脸上流露出傲气，眼神深邃而幽远。
.......
....
大年初一的燕京，大院。
一道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提着礼品，出现在一道大院的家属楼里。
“张哥，这工作没法做了。”
“你们过一个春节就搞出这样的新闻。”
“潜龙出渊图，这影响多大啊，这才一个上午，我之前所有的工作全白费了。”
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面色充满着无奈，充斥着无尽的苦意。
“小张，你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张卫国在大年初一，看着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张中上门，他自知理亏开口说道。
谁能想到，一个灯光表演，竟然那般的震撼人心。
更没有想到的这灯光表演，不是在地面上，而是直接在空中。
造成一些附近的居民，把照片流露出去。
就这么短短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已然成为成功顶替了麦田怪圈，成为十大未解之谜之一：潜龙出渊图。
以天为背景，画出了山川壮阔，流水连年，再加上潜龙飞天，当时就知道不好，可影响有点超出了想象之外。
青港附近的居民背调过，也培训过，可这种是奇观现象，完全控制不住就扩散了。
“对于你的工作，我们是认可的，你看看现在对手的生产线已经在拆了....”
“只是这情况着实是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我们只知道是一个灯光表演，谁能想到...”
张卫国语气有些无奈，谁能想到，一场灯光表演那么震撼。
“所以这真的是一个表演？”张中原本苦着的一个脸，就像是变脸一样，话锋也是随之一转。
“对。”
“哪一家公司做的表演？”
“不是公司，是项目里面的科研人员，具体你别打听了，说说你的想法。”张卫国止住了一个话题。
说到正事，张中的面色严肃起来。
“即然是表演，那就好说了，巡演起来就行，今天在燕京，明天在津市，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巡演起来，而且要快。”张中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在正事上，他自然不会含糊。
“行，这事，我让孔进宝跟你对接。”
张卫国点了点头，算是止住了这么一个话题。
一件事情处理完，张中犹豫了一下，好奇的询问着：
“张哥，现在的航母进度跟我说说呗，我好有一个底。”
“是好奇吧？”张卫国轻飘飘的审视了一眼本家老弟。
对方是他亲自送出军营的，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虽然不在体制内，但只是去了更‘重要’的岗位。
张卫国想了想，沉声的开口说道：“舰载机测试快开始了，若是测试好，航母配合其它护卫舰会很快的形成战斗力，不过....”
此言一出，让张中眼神中流露出浓烈的灼热，可是听着一半的话语，立刻有些急切的询问：
“不过什么？”
“应该不会那么快让航母出港进行航行测试，计划是等战-10改完成，你心中有数就行，做好你现在的本职工作。”张卫国沉吟片刻之后，隐讳而快速的说了一句。
张中神情一振，脸上有笑，可更多的是失神。
随后，坐了一会扯着闲篇，张中便离开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张中都有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航母在等战-10改。
战-10改...五代机？
这消息对于他来说冲动真的很大。
可这消息对于张中而言，却比春节更让人开心，等待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如今真的即将要出现的时候，他却感觉一切是那么的梦幻与不真实。
“得打好掩护。”
张中踏步离开，眼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曾经同事在岗位上发光发热，而他也有着自己要待的地方。
张中走出家属楼，便掏出了电话。
“我明天我来总台，我们再做一期节目。”
“节目核心：正是研究太难，我们才有念想。”
“嗯，腹稿我已经有了，明天录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