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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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城还是有路的，不过基本上都是牛车走出来的路，偶尔有人修一修，没有多宽敞。毛驴上坐着王二平，放着人的吃的，毛驴的吃的，还有一点衣服。柴树本来想让猫蛋也坐上去的，不过猫蛋拒绝了，那个毛驴一看就不大的样子，驼一个成年人已经算负重比较大了，如果再驼上她，估计这驴也走不快。
柴树见猫蛋这样懂事，连连夸赞，这是个好孩子，知道爱护牲口。这在农村是个非常重要的品质。
很多新手赶牛的时候，都喜欢狂抽鞭子，好像牲口走的飞快就能体现出他们的能耐来，这种对牲口的伤害挺大的，牛也是吃草的，有时候也会有身体情况不好的时候，你要是想让牛出大力，就要提前给草料喂足，而且拉的东西多的时候，还要帮牛推一下，不是一味的抽打催促。
驴相对而言承重能力更弱一些，不过有这么个家伙，出门比较方便一些，而且一些不适合牛车去的地方，驼东西方便一些。他们家这个驴，经常有过来借的，每次借都会给点东西，驴子也要喂饱，如果做不到这些，下一次就没法借。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他都给驴吃了豆渣饼，吃的饱饱的，这会走起来有劲的很。他跟猫蛋两个需要快点走才能跟上。猫蛋只有9岁，小腿倒腾起来倒挺快的，不用他多操心，本来他还有点担心猫蛋会拖后腿。
走了一会，柴树就将鸡蛋拿出来三人分的吃了，现在天气热，一会放坏了就浪费了。猫蛋吃得很高兴，她都好久没有吃鸡蛋了。
中午的时候，他们吃的带的饼子，再夹上咸菜，比在家里还吃得好。猫蛋也很诧异自己的体力，现在走了三四个小时了，她竟然还感觉可以，没有特别累。
王二平几次想让女儿上来骑驴休息一会，他能走一会，都被猫蛋拒绝了。她能行。柴树走的也很有节奏，走个一个多小时，就休息一会，累是累，但没有那么累。
差不多下午两点左右他们到了县城。远远就能看到一个土砖做的城门，上面写着“府州”，不过城门和城墙只有一截，周围都是平房。主街从城门口进去是一条逐渐上坡的石板路，路旁边有邮局、药铺、政府各种各样的办事机构，还有国营饭店，供销社也比较小，中间的路也比较窄，基本上两个牛车并行就差不多，街上也有下水道，味道比较臭。猫蛋看了之后大失所望，不过想想这个年代也正常。
他们的时间紧迫，柴树问了一下路人，沿着城门的东边一直走，看到了新建的医院，在一个院子里，建的是青砖房，门上挂着牌子。现在科室分的没有那么细，就内科、外科、妇产科。
王二平没有外伤，直接分到了内科。有医生看到他们把驴子拉到院子里，大声喊道：“谁让你们把驴牵到院子里的，赶紧拉出去！” 柴树有点左右为难，让一个小孩子去看驴，担心驴看不住，人也被骗走。
王二平看出了拜兄的为难；“哥哥，你在院子外面等我吧，我和猫蛋进去看医生，有甚情况，我让猫蛋出去叫你。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到时候看人家医生怎么说？”
“那行，猫蛋，你跟好你爸，不要到处乱跑，街上人多乱的很。”柴树接受了王二平的意见，叮嘱了猫蛋就赶紧离开了。那个喊话的人还在一眼不错的盯着他，在这些地方，老农民天然有些惧怕。
王二平进了写着内科的房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医生，抬头看到他们二人，“你们谁看病了，有什么不舒服。”
王二平心中对这个年纪的女医生暗暗称奇，不过还是规矩答道“我，之前我妈去世的时候吐了口血，这几天又吐了一次，脯子这疼了。”
“还有什么症状，吃饭，排便怎么样？”
“吃饭，很多饭吃了难受，就比如说高粱、还有加糠的菜团子，吃小米粥、面这些不会难受；甚是排便？”
“大便，多久拉一次，什么颜色的？”
“差不多三四天一次，黑色的”王二平看到女医生不耐烦的表情。
说完，女医生就问了一下王二平具体疼的地方，拿听诊器听了一下，就说道；“你这个比较严重的胃病，给你开点药，然后回去的话尽量吃点米、面，不要吃不好消化的高粱、青稞这些。”
“家里没那条件，喝点小米粥，也要吃点菜团子高粱这些。”其实基本都是拉嗓子的粮食，青稞、高粱、豆渣各种各样的。
“那不行啊，你这病饮食需要注意的，另外不要喝酒，不要吃辣。”
“那我为什么身体瘦这么多，走路都感觉走不快了。”王二平自从生病之后瘦了很多，经常需要躺在床上休养，吃的也不多。
“你还有什么地方疼吗？”
“没有了”
“那估计是被吐血吓到了，所以表现的身体弱。如果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不舒服的话，正常吃饭，正常上工，不要太累就可以了。身体也会慢慢养回来的。”医生说道。“当然有其他症状的话，再到医院来看看就可以了。”
猫蛋在旁边听着都傻了，一方面是这会的医生干净利落的下结论，不害怕医闹果然更加直接；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爹这看着很严重的病是吓得，幸亏只有她跟进来了，不然柴树拜爹跟进来，她爹得丢多大的脸。
王二平的脸都涨成了紫红色，这也太丢人了。“医生，您给我开药吧” 他对医生是深信不疑的，人家这种估计是念了书的。
“你这脸怎么成这颜色，有什么不舒服吗？”医生正准备开单子，突然看到病人脸这个颜色。
“有点臊的慌，被自己吐血吓到。”王二平忙解释道，不然身上估计又会添病症。
“没事就好！”医生刷刷刷就开始写字，王二平一看医生写了这么多，逐渐的有些坐立不安，最后忍不住问道：“医生，开这么多药吗？大概需要多少钱？”
医生看他们的穿着也知道不富裕，解释道；“不用担心，先写病历，再开药。给你先开一个月的药，大概四块钱左右。你吃上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医生，我们来这特别远，你能直接给我爹开两个月的药吗？”不然来一次挺远的。
\不行啊，最好一个月之后来个复诊，这样如果好了就不用吃了，同时也看看身上有没有其它症状。\ 医生回道。
“先开一个月的就行了。”王二平觉得吃一个月就可以了，就是个胃病，不是要人命的病。
“不要掉以轻心，你这个胃病还是比较严重的。我给你开点营养票，你可以买点炒面和奶粉，这样保养一下。”
“好的，好的。”王二平对医生的话全盘接受，他要好好保养，尽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