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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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炖吃饭,妙锦觉得以后要给他多备些肉,不管是用脑思考问题,还是领兵打仗,能量消耗都比较大,不多吃肉食, 身子肯定顶不住,以前对他的关心太少了。
“在想什么?”有炖笑问道。
“想给你做些好吃的”,妙锦的眼里布满血丝。
有很多事情变化太快,令人难以适应,说不出为什么,妙锦的心头总是有一股淡淡的伤感,萦绕不去。
如果能选择,她希望朱棣从没想抛弃她,希望他突然出现,带自己回家。可是这么多天来,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他是铁了心要撇下她。
这让她感觉无比沉重,不想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她不想回京师,她不想见到那么多熟悉的人,一想到那种尴尬到头和脚的情形,她就想打退堂鼓,可是,她想小胖子。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小胖子,她好想抱抱他,跟他玩一会儿,带着他晒会儿太阳,碰碰他的小屁股……
有炖看得出她内心难过,也不开口劝解,只是静静的喝茶陪着,时而在纸上写几个字。
“现在我能和你拉着手回屋吗?”妙锦不想再偷偷摸摸地,她想光明正大地和有炖在一起,走在阳光下,旁若无人的亲吻、欢笑,得到旁人的祝福。
“看你喜欢”,有炖担心妙锦精神崩溃,没敢拒绝她,看得出她的情绪糟糕透顶,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我现在能亲你吗?”妙锦用手轻托着下巴。
“求之不得”,有炖呲牙一笑,帅呆了。
“晚上能在一起吗?”妙锦问道,她不是急着把自己的身子给出去,她只是不想在漆黑夜里独处一室。
“如果你不觉得委屈的话,有何不可?”有炖站起身,眼神温和地看着妙锦,向他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屋,你需要再睡一觉”。
“你会陪着我吗?”妙锦坐着没动,她想要一句承诺。
“我哪儿也不去,一直在你身边守着”,有炖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
她迟疑着离开座位,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害怕。
被伤害过一次,就在心里留下了永远的烙印,怕再次受伤。
如果有炖不在,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
他牵着她的手,在夏日晨光下缓步而行,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一切皆如往常,她的心软软地,很累很累。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于靖难之役,身中流矢,如果时间定格在那时,一切都完美了。
她想当面问问朱棣,为什么?当初为什么动心,后来为什么抛弃?
她看见有炖调兵过来,内心紧张极了,疲惫极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有炖信守承诺,合衣搂着她睡,她从噩梦中惊醒,眼泪浸湿了有炖的青衫,有炖搂得更紧些,试图给她充足的安全感。
哭出来就好了,总憋在心里,会把人憋疯的。
他不知如何评论四伯的行为,或许,归根结底,还是把皇位看得太重了。
患得患失,举止失措。
当妙锦再次在他怀里睡着时,他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也许,此后终生,他和她都会这样依偎在一起。
手里没兵的话,就连对王辙动手,他都得顾虑重重。
他不想去赌四伯的善意。
无论别人善良与否,他都会做同样的安排。
他只想提前布置周全,如果有人想威胁他的家人和妙锦,那只能较量一番。
妙锦中午醒来,才放有炖走,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忙,她不能拖后腿。
他能读懂她心里的伤,他愿意花时间陪着她,这已足够。
或许过两天,就能离开皇庄去长山岛。
晚饭时,妙锦的心情已恢复如初,还亲自下厨给有炖炖了牛腩和鸡肉,还有鱼汤。
总之,晚饭很丰盛,妙锦没去问有炖爱吃什么,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去感受他的喜好。
有炖虽然对口腹之欲比较淡然,但是的确喜欢吃肉,一日三餐,可无菜不可无肉,标准的肉食动物。
席间无话,特显冷清。
和妙锦在一起,还是热热闹闹比较好。
“怎么不说话?”有炖关心地看向她,“还困吗?”。
都睡一天了,哪儿能还困?
妙锦色迷迷一笑,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有炖嘴里,说道,“店铺的商船可以向镖行雇佣护卫,有时候,店铺会将自有的护卫挂名在镖行。”
有炖心领神会,“这的确是一条思路,还有呢?”
“私人的或者皇庄的大面积桑园、茶园、麦田、稻田,都有一定数量的护卫”,妙锦道。
“没错”,有炖瞅着妙锦的眼睛,“你管辖的店铺、皇庄里的护卫加在一起不是小数,就算太子一时顾不上,汉王朱高煦迟早也会意识到这一点,他可是卯足了劲在争太子之位,野心勃勃地想怎加护卫数量。”
“朱高煦会打皇庄的主意?”妙锦问道。
“如果能染指皇庄,对他而言如虎添翼”,有炖笑着打趣道,“你算是坐在火山口了”。
“那怎么办?”妙锦相信他定有应对之法。
“将朱高煦的野心公之于众,百官自然会施压”,有炖淡淡一笑。
“我们怎么办?”妙锦思及自身,犯愁道,她和有炖的私情很难为百官所容。
“魏国公徐达的第三女徐妙锦永远是今上的皇贵妃、四皇子的生母,周王世子纳的是女卫都指挥使颜月卿”,有炖敛眉说道,“只不过皇贵妃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皇室的任何活动中,而颜月卿将和周王世子形影不离”。
妙锦抬眸远望,若能如此,不失为一种皆大欢喜的结果,只怕有人从中破坏。
“以后皇庄会交给谁管理?”妙锦心中一片茫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炖笑吟吟说道。
“交给你?”妙锦诧异道。
“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有炖给妙锦倒了杯热茶,“名义上是我,实际上是你,四伯不会换人”。
“你怎么知道?”妙锦有些感觉不真实。
“四伯把咱们俩当成了他的钱袋子”,有炖轻啜一口茶,“虽然伤了你的心,但从没想过换人,皇室之中,除了你,没有人从小就开始接受经商方面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