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滴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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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在侍卫长李兴的搀扶下，来到马车外面，看到赤炎左手倒握赤阳剑，右手上提着一个黑衣人。
“李兴，这是我的暗卫-赤炎，前几日去帮我办事了，刚刚回来，你们认识一下。”李白为二人简单介绍了几句后继续说道：“李兴，你去统计一下战损。”
说完看着赤炎，赤炎则将手中黑衣人丢在地上，扯下对方面巾，露出一张平凡普通的中年男子脸庞，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少主，我肯定这些人都是杀手，这人看到逃生无望，果断选择服毒自杀。”赤炎边说边上手仔细检查起黑衣人，最终在其肩膀处发现一枚牛头鬼面的刺青。
“是排名第三的杀手组织-罗刹堂。”赤炎很肯定的说道。
“世子，战损统计出来了。”这时李兴跑回来汇报道。
“我方有三人重伤垂死，十二人轻伤，嗯，战死七人。”
“对方共出动二十五人，全部被歼灭，无一漏网。”
“伤者尽快救治，阵亡者在附近找个地方好好安葬，顺便将这些人的尸体都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纰漏。
再派人去青州城打探一下适合的食宿之地，我们需要尽快进城安顿。”
李白一番安排后看向赤炎，“到我的马车上坐会。”
好在李白提前定制的马车足够宽敞，四个人在里面也不显拥挤，镇国公李牧躺在车厢最里侧一点动静也没有，李白靠着李牧盘膝坐着，赤炎挨着李白右手边坐着，福伯则因为伤势，半卧在车厢另一侧。
几人坐定后李白开口说道：“这次我们的损失太大了，五十人战对方二十五人，双倍于敌，反而出现了二十多人的战损，其中还有十人彻底失去战力，心疼啊，福伯你说呢？”。
“这次损失确实很大，看来府里的这些侍卫们平时是偷懒了，是我疏于管教了，请世子责罚。”福伯低头认错。
“福伯，我们还没出大秦，就遭到杀手袭击，你说这些杀手会是谁派来的？”李白没有说责罚的事，而是接着发问。
“目前我也看不透，会不会是朝中的那位？”福伯猜测到。
“应该不会，秦政总是要顾忌一些颜面和民意的，即便要出手，也得等我离开大秦再说。” 李白摇了摇头，毫无顾忌的点名秦皇秦政。
“唉，那就不好胡乱猜测了。” 福伯无奈的叹道。
“福伯，你还想隐瞒多久？你应该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想知道这些杀手为什么要杀你？你又是什么人？”李白声音冷漠的问道。
此话一出，福伯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眼中精光闪过，看到赤炎单手握剑的样子，最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世子就凭这些杀手就怀疑我背叛了？我可是身受重伤啊。”
“看样子你还是不想承认，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李白声音越发冷漠。
“今日这些杀手不是要杀我的，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吧？”福伯刚要说话，李白摆手打断，继续分析道：
“此次南域之行前，我特意让红儿准备了这十辆定制的马车，并且每人都安排了固定编号的马车，不准随意更换，而在出城前，我又特意安排你乘坐三号马车去钱庄取钱，就是为了让某些人知道你的准确位置，方便对方出手。
而我们一路行来，极少现身车厢外，杀手无从下手，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我叫你过来商量事情的时候，杀手终于等到机会，才会毅然出手。
这些杀手实际上一出手就是冲着你的后背去的，而不是冲我来的。”
“这是不是有些牵强？也许是巧合呢？杀手想要刺杀世子，正好我挡在了中间。”福伯争辩道。
“呵呵呵，你还不想放弃，那我就让你彻底绝望。”李白盯着福伯的眼睛继续说道。
“同样的巧合不会发生两次，还记得我让你去幽州城接应赤炎吗？
接应的位置我只告诉了你，并且特意嘱咐只准你一个人到接应点，其他人在外等候。
然而你刚到接应点就出现了杀手，很明显杀手是跟踪你找到的接应点。
事后我详细问询过你和赤炎两人的经历，如果杀手真的是冲着我祖父去的，你们二人拼死抵抗，受伤的部位应该是正前面居多，
但是我检查你的伤势时，你身前受伤极少，却只有后背有一道醒目的伤口，说明杀手追杀的是你，而你在逃跑过程中后背暴露给对方，被其所伤，我说的可对？”
“世子果然心思敏锐，智慧过人，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我的？然后在南行过程中特意给我设局？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你身边的赤炎？”福伯终于松口。
“从父亲和祖父的噩耗传来时，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赤炎。整个大陆的人都可能背叛，唯有赤炎不会，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理由。”
“福伯，你毕竟在府中这么多年，不要逼我动手，否则你会失去唯一的选择机会。”李白盯着福伯一字一句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福伯终是放弃了抵抗，开口说道：“不错，今日这些人一出手，我就感觉似曾相识，应该跟上次在幽州城外的是同一批人。”
“那次的杀手修为最高的只是通灵境初期，我还能勉强应付，但是他们人数众多，悍不畏死，集体围杀我一人，我知道自己难以抵挡，转身撤离，最终被他们伤到了后背。”
说着话，福伯抬头看着车厢上方，慢慢陷入了回忆中：
“我本姓徐，徐福，后来入了镇国公府，才改姓李。
大概是四十年前吧，二十岁的我才刚刚修炼进入通脉境二重，我的天赋实在太差了，又没有势力背景，靠我自己恐怕终生无望通灵境，我不甘心啊，机缘巧合之下我加入了一个叫做“水滴”的组织。
据说是取“水滴石穿”的意思，听说组织中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我们平时没有任何任务，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谁也发现不了。
组织会定期给我提供一些难得的修炼资源，特别是遇到突破大境界时，都会有相应的天材地宝送来，就这样我的修为开始慢慢提升。
直到五年后，我接到组织任务，让我加入大秦王朝军队，成为李牧的手下，那时候李牧还只是个校尉，又用了五年，我成为了赤焰军的一员，这时候李牧已经官拜大将军，我也成为他的亲卫首领。
大概三十年前，李牧功成身退，封为四公之首的镇国公，我就随着国公大人改姓李，进到府中成为了府中的管家，因为我跟国公的关系，很快就赢得府中上下的信任，即便是李牧和李信也对我知无不言。
其实在府中这三十年，我早已经习惯了管家的生活，将自己当成了镇国公府的一员，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国公府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一点李白是相信的，福伯在府中任劳任怨，特别是自己小时候，受冰寒之毒折磨之时，福伯的心疼不是伪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将李白当做自己孩子一样。
福伯接着说道：“就当我天真的以为水滴组织已经将我忘了时，三个月前，组织又一次联系了我，我知道我没得选择，组织供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如果拒绝，恐怕会身败名裂的死去。
组织只是让我提供有关镇国公和信王真实实力的情报，仅此而已，我以为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直到那天世子告诉我镇国公出事了，我才真正理解了“水滴石穿”的意思，真是滴水不懈，可穿金石啊。”
福伯说到这里，停下看着李白，等待李白的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