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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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奇妙无比。未曾料想，我们的领地边缘竟降临了一位非凡的存在。”一股深邃而庄重的魔力之声在资深龙族长老，格拉姆德的耳边回荡，这位长者压抑住内心那份关于“相较于银龙...”这般叛逆之思，将其深深埋藏于意识的深渊，随后便开始向其尊敬的女龙皇阐述她所关注的情报。

“不错，那些灵珑种族近期在传说中提及，南方出现了幼年赤焰龙的消息。然而，碍于他们前方那道神秘的封印结界，我们无法穿越抵达南方以验证这一情报的真实性。然而，那些灵珑族并无捏造此类谣言的必要。因此，尊贵的女士，我推测这条情报应当确凿无疑。在灵珑族的翡翠镇南方三百里之地，降临了一头赤焰龙……” 格拉姆德这位老牌智者以极其审慎的态度向他的女皇禀告了这些分析。

然而，西尔维娅并未过多关注她的首席谋士的看法，她始终对自己那超凡的智慧充满信心。“一头赤焰龙……幼龙。这些狂放不羁的家伙。我想我们有必要传授给它一些成熟的五彩巨龙所需的认知，教育后代，这不正是成年巨龙应尽的责任吗？” 西尔维娅自金币堆上起身宣告，“此事我将亲自前去处理。”

与此同时，克劳狄乌斯察觉自己又即将陷入深深的龙之沉眠，他在进入这种状态之前，先把自己喂了个饱，甚至不惜带着一头完整的牛，耗费一天半的时间飞抵了他的姐姐布丽塔尼亚的龙穴。在他的姐姐出于保护已积累的财宝的本能驱赶他之前，他将这牛肉悉数留给那头母龙。“毕竟，我们是从同一个龙蛋孵化而出的唯一两条龙，血浓于水的情感总是存在的。” 在布丽塔尼亚流露出担忧之意前，克劳狄乌斯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宽慰与松弛——布丽塔尼亚的确在为他挂心。

对于拥有混沌邪异属性的赤焰龙而言，克劳狄乌斯无疑是将这种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甚至对龙穴的概念都显得颇为随性，几乎随时随地都能挖掘一个洞穴作为休憩之所，依他如今的实力来看，只要不是遭遇凶猛的荒原狼獾趁他熟睡时偷袭，应当可以安然无恙。然而，真正的沉眠之时可不能随意找个洞穴就躺下，所谓“老子随便找个洞也能安稳入睡”的豪言壮语终究只是克劳狄乌斯的自说自话。一旦到了需要进入沉眠周期的时候，他仍然会谨慎地为自己准备一处适宜的龙穴。基于他作为地球遗民的狡猾本性，克劳狄乌斯自离开水潭边的那个龙穴后便鲜少返回，每次沉眠则会在那段日子里挖掘的不同龙穴中随机挑选一处。这次也不例外，但他却暗自嘀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克劳狄乌斯的确感觉有些不适，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既然如此，克劳狄乌斯决定舍弃所有旧有的龙穴不再使用，“必须找个新地方挖个新家！” 他暗自琢磨着，并决定此次远离熟悉的地域。于是克劳狄乌斯沿海岸线翱翔，至今仍未能弄清楚当日那五头鲨化人鱼的来历。他仔细搜寻着合适的新居之地，最终找到了一处。

那是一个靠近海岸线的孤立大礁石，礁石顶部明显裂开了一道缝隙。克劳狄乌斯降落后仔细查看，发现可以从裂缝处进入礁石内部——原来礁石内部藏着一个洞穴，但这洞穴并未与海洋相通，因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此处曾被用作安博里女神的祭坛。克劳狄乌斯深知，各路诸神的神坛之地最好敬而远之。这个洞穴极为隐秘，即便克劳狄乌斯此刻还无法施展任何魔法，仅凭这样的地形便足以隐藏他的行踪。

克劳狄乌斯迅速钻入洞穴，洞内湿润不堪，实非赤焰龙理想的栖息之处，加之昼夜不断的海风吹过裂缝，形成尖锐的呼啸，使之成为不宜休息之地。然而，克劳狄乌斯并未介意，他仅是从礁石底部挖出两大团海藻，晒干后塞入耳朵，随即安然入睡。

尽管西尔维娅声称要亲自前往擒获那头赤焰龙，但这并非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之旅。作为一方势力领袖，当下与灵珑族群间的势力纠葛错综复杂，形势十分紧张，倘若这位绿龙女王一声令下即刻启程，只怕她麾下的手下们很快便会将局面搞得一团糟。因此，西尔维娅不得不提前做好一系列部署，同时布置能随时掌控局势的法术。故而，拖延了一个星期之后，西尔维娅才得以出发，南下追寻那头赤焰龙。按照她对赤焰龙的认知，这类龙种对领地的占有欲极强，通常情况下绝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领地，既然已经发现了赤焰龙的踪影，那么那里很可能便是这头青年赤焰龙的领地。而对于年轻的赤焰龙来说，其领地范围自然无法与成年赤焰龙相提并论。若换成一头成年的赤焰龙——暂且不论需在数百乃至数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寻找它的难度，单是赤焰龙这个种族就足以令西尔维娅望而却步，更何况还要确保自己不被对方发现……

在创世大陆的深处，当西尔维娅启程探寻时，克劳狄乌斯已被神眠之力封闭在梦境之中。赫拉蒂亚，那位喜好变幻无常的混沌女神，并未察觉到她昔日渴望狩猎的那个微小目标已然踏入了她的领地——毕竟，托瑞尔神界的诸神并非全知全能。克劳狄乌斯，这条偏离常规道路的炽烈红龙，此刻已悄然背叛了西尔维娅的预料，除非这位绿龙能够运用神秘的无限愿望法术或是传说中的预言系秘法，否则克劳狄乌斯的行踪几乎无法追寻。

绿龙庞大身影掠过苍穹，使得精灵族的戒备等级提升至最高。西尔维娅曾考虑派遣她麾下的精锐追捕或诱导那条红龙，但她最终放弃了这一念头，因为她深知那些家伙不过是群愚笨之徒，唯一的智者——那位具有深邃智慧的兽人萨满，是不可能被派出去冒险的……

此时此刻，寻找克劳狄乌斯的任务落在了西尔维娅肩上，而后者正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他并未如往常般彻底陷入沉睡，而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困扰之中，感觉全身不对劲，仿佛内在的力量正在发生变化。若是存在一种神识探查之术，克劳狄乌斯便会发现，他的身体正经历一场震撼性的蜕变。

龙的吐息不仅是其本能行为，更是蕴含神奇力量的天赋技能。然而此次沉睡竟改变了克劳狄乌斯的生理机能。在他的喉部上方，一个全新的神秘器官悄然而生。不同于其他红龙依靠血脉中对火元素天生的掌控力释放火焰吐息，克劳狄乌斯喉咙深处则生成了一个可以分泌特殊易燃液体的囊状结构，它与气管相连，并通过一个阀门与上颚部位相通。一旦液体接触到空气即刻燃烧，化作炽热的火焰。不仅如此，克劳狄乌斯的肺部也在发生异变。

为了能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龙类体内拥有气囊与中空骨骼。此刻，克劳狄乌斯的气囊开始扩大，并在肺部附近滋生新的组织。他的肺部与气囊由坚韧的肌肉环绕，并通过气管与气囊形成一个闭合循环。他可以通过深呼吸将大量空气强制性压缩进入气囊，形成高压气囊，不仅能储存大量压缩空气供自身使用，还能通过气管将压缩空气推送至咽喉处新增生的器官，那里的高速喷射，将与前面分泌出的易燃液体混合，生成恐怖的火焰射流。借助肌肉组织的精准调控，克劳狄乌斯得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火焰的喷射量与形态——从火焰射流到火焰扇面再到火球，无所不能。而那些黏稠的液滴一旦沾染到目标物表面，便会持续燃烧。更令人惊叹的是，火焰喷吐的一刹那，火元素会不断附着于火流之上，显着提升喷射的温度和力度。火元素还会转化为风元素，进一步强化火焰射流。尽管克劳狄乌斯对此毫不知情，但如今他的火焰吐息威力已经堪比成年巨龙——至少在温度和射程上是如此。

随着时间流逝，克劳狄乌斯的身体也在不断成长，距离他破壳而出已有五个春秋。这本应是他从幼龙晋升至青少年龙的时期，可现在他的身形已经接近青年龙的大小了。值得一提的是，布列塔尼娅也同样陷入了沉眠，只不过她的体型相较于克劳狄乌斯要娇小许多，大约只有五米左右的长度。

笼罩在西尔维娅心头的是一片阴霾，愤怒与挫败感交织其中。那个狡猾的红龙踪影全无，除非她能在现下这般年轻的年纪便施展传奇级别的预言系法术或有限许愿术，否则西尔维娅只能确信失去了克劳狄乌斯的线索。“这混账东西！”她此刻唯有以咒骂宣泄心中的愤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随意使用法术或毒液攻击地面的生物，除非那些狂暴的猛兽触动了她的底线。

不幸成为牺牲品的是一只凶猛的狼獾。这只狼獾早已感知到强大的龙威，明白眼前的对手是一位成熟的巨龙，远非它所能抗衡。即便它们这类凶暴生物并不愚蠢，懂得避其锋芒，但躲藏并不能解决问题。一股来自天际、带着熊熊怒火的绿色巨龙从天而降，瞬间扑向了那只惊恐万分的狼獾，剧毒的吐息顷刻间侵蚀了狼獾的皮毛，腐败的肌肉组织使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狼獾死得极其痛苦，尸体倒在被毒液浸染成腐朽的林木与落叶之间。没有任何食腐生物敢靠近这片区域——或许只有无畏生死的食腐昆虫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