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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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村镇。
跪在地上磕头的是镇长。
几百户的人家，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压盖。
其实每天他们都在清理积雪。
所以刚开始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昨天夜里雪突然加大了。
一夜过去，很多房屋都被积雪给压塌。
镇长开始组织人们救灾。
可是发现压在雪里面的人比逃了出来的人更多。
雪已经把房门都封起来了。
地势低一点的就被雪压盖着，连房檐都找不到了。
谷城边帮忙清理雪，边问镇长：“你们这里雪怎么比别处的都要厚啊？昨天夜里没这么大的雪吧？”
他们过来的前一个城里，那雪也只到人的腰间啊。
镇长哭泣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的风就呼呼的。听着都渗人。早上起来一看。大雪就把门封上了。这是老天漏了个窟窿，往下倒雪啊。”
这南方都成这样了。
那济宁城得成什么样子？
谷城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但一想到，还有贺岚杜欢那样的妖孽人物。
济宁城倒是平安无事的。
只是其他城镇没有防备。会死不少人吧。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况且被埋也只有一天的时间。
大部分人还有知觉。
狩猎队很快将房子清理出来。
山狗子说道：“你们这些房子都坚持不了多久。我们济宁城有工匠会盘炕。还会做火墙。我看着你们得想个办法，做火墙才能度过这个冬天。”
镇长压根就没听过炕，火墙一类的词语。
南方人过冬就是一个火盆。
他急忙就打听：“小兄弟，你们会不会做啊？”
继续这样冷下去会死人的。
当然，现在已经有人死了。
随行的差役倒是有帮忙盘过炕的。没有做过火墙。
于是清扫出一个院子。就在房子里面。利用在其他房子里拆下来的红砖，先盘了一个大的火炕。也不管潮不潮湿了。把那些年纪大的和幼小的孩子都挪了过去。
等把火炕给点起来以后。渐渐的，房子里也不冷了。
镇长觉得这东西实在太好了。
谷城却说道：“这也只能解一时之困。你们还得想其他办法。毕竟如果再下一场雪。这房子是非塌不可。”
镇长苦着脸说道：“我们也想搬到城里去。毕竟那里的房子结实多了。地势也比我们这里高。只不过，”他长叹一声：“就算我们走过去。平安城里也是不接纳的。”
谷城就问他：“你说的那个平安城。就是我们来的路上见到的不容许人靠近的城吗？”
镇长点头说道：“你说不容许人靠近，那就是了。就在秋天平安城来了一个巡抚大人。说是在城里摆了一个什么阵法。担心我们去破坏。平安城就只出不进。我们平民老百姓哪里懂得这个呀？”
谷城也觉得是无稽之谈。
只不过这一片积雪明显比别处的要厚。下的雪也比别的地方要大。
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冰冷刺骨。
他帮着在院子里升起了一堆篝火。
找出了十几口陶锅，开始熬煮他们携带的肉干。
锅里放了一些大米。
米粥可是最养人的了。
不一会儿肉夹着米的香味。就飘散在整个院子里面。
有孩子饿的嗷嗷哭。
大人们都馋的不停的咽口水。
镇长搓着手问到：“大人们。这米和面的价钱。怎么给我们算呢？”
这明显不可能是让他们白吃白喝。
谷城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就是济宁成县太爷派我们出来换粮食的。路过你们这里，同样是百姓，就觉得于心不忍，想着帮你们一把。不拘什么都可以同我们换。”
百姓们就七嘴八舌问：“这是不要钱吗？你们什么都要吗？”
谷城点头说道：“像牛呀马呀的大牲口。家里不用的破被子破棉衣。生了锈的锄头，铁锅一类的。破烂木头破陶罐子，我们是不要的。”
镇长一拍大腿：“那感情好。我们那棚子里还有几头老牛。你们看能换多少东西？”
他也担心这几天雪下下去。老牛没有吃的就饿死了。
这可是天降贵人啊！
牛棚也已经被埋了。
等差役们把牛棚挖出来时。
几头老牛都已经冻得奄奄一息。
谷城心疼的直抽冷气：“快把车给咱们拖过来。直接抬车里面。”
镇长也很无奈：“这镇子里面就这么几头宝贝了。实在也是无法了。要想弄到马匹。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他可是太眼热那些粮食了。
谷城使了个眼色。
冯涛立刻凑上去：“既然镇长这么说。我们倒是有个好办法。你看到我们的车厢没有？不拘多远的地方都能给你拉到。你只管给我们引路。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能让镇长出面，把城门敲开。那生意不就来了。
镇长还是不放心自己镇子里这些百姓们。
谷城就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一天。你带几个人过去，把东西弄回来就行。保证给你把镇子里的人安顿的好好的。”
差役们都不用说。已经埋头忙活着，拆房子的拆房子，盘炕的盘抗。
当然，修房子是另外的价钱。
这个工太费时间。
谷城再一次感叹幸亏出来时候带的人多。
要不然人手一少，想赚的钱都赚不到。
也有年轻的百姓。觉得恢复好了，开始帮着干活。
身上的夹衣，勉强可以抵御寒风。因为院子里已经燃起了大堆的篝火。
一个人带头就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帮忙的行列里。
老年人就帮着做饭。
小孩子也不哭不闹。自己端着碗就吃。
他们一直不曾断过粮，埋在雪里的时间也短。
吃饭的姿态还是斯斯文文的。
谷城也有些感叹。这真是十里不同风啊。
谁能想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已经断粮了呢。
遇到一个靠谱的管理者，才是治下百姓的福气。
有闲暇的年轻人就开始帮着乡亲们刨雪里面的东西。
由于差役们也刨出来不少东西。
有百姓就说这是我们家的。
也有两三户同时指着一堆东西说是自家的。
谷城就说道：“我觉得大家也不必忙着争抢东西。毕竟这雪还要下多久，谁也不知道。说不准以后。大家还得相互扶持，才能活得下去呢。”
那几家人就讪讪的不好意思了。
确实啊，此时可不能眼皮子太浅，得罪了左邻右舍。
万一有关键的时候，想喊人来救命，也得有个帮衬不是。
谁能想到，江南竟然会闹雪灾呢？
镇长坐进了温暖的车子里面。谷城也陪上他。外面拉车的就是冯涛。
又带了几辆空车，这是预备去拉马匹的。
也算是轻装简行。就按照镇长指的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