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赵山川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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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后，赵小刀出现在赵山川的书房中，将昏迷这数日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给赵山川听。
当听到这段时间赵征用四千八百两银子拆散陆明远和周媚儿的美好姻缘，纳其为妾；为了得到两位双胞胎姐妹将其弟摔成重伤，然后买为侍寝丫鬟时，叹了口气道：“作孽啊。”
又听道赵征下药迷奸了四小姐赵雪，并将五小姐赵芷月卖入天香楼的时候，大为愤怒，将茶杯摔在地上大叫“孽障”。不过转念一想又问道：“五丫头真的被卖入天香楼自己跑出来的？”赵山川以前经常出入天香楼，深知女人一旦入了天香楼，要出来何等困难，上 一次她为了赎出茹儿，可以说即使身为金陵知府，都不知花费多少精力和财力，可见其困难程度。而赵芷月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自己办到，的确使人意外。赵小刀此时充满了胆怯，要是让老爷知道自己也是参与者只怕要吃些苦头，当下忙道：“确实如此，据说是五小 姐花了五万两银子自己把自己赎出来的。而且我也派人调查过，五小姐在天香楼一舞倾城，更吟了一首千古名诗，当即就艳压群芳，成为花魁。”
“名诗？”赵山川疑惑道：“这丫头一心都在药材上，你说她治病配药我信，你说她会吟诗我是不信的。”
赵小刀道：“您不信我跟您学一下，虽然我做不出什么千古名句，但好歹也是秀才出身，诗我还是记着的，您听我背给您听。”说着向后走了几步，咳了一声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背完之后，赵小刀一脸陶 醉道：“老爷您觉的五小姐这首诗做的怎么样？”
赵山川道：“果然是好诗，可称是千古名句，也不知她从哪里听说的。”
赵小刀接着道：“
还有，似乎五小姐还跟江湖中人有关系，今天过来的五小姐的保镖，可都是江湖中人。”
赵小刀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更大的事情，五小姐被卖到天香楼的当天晚上，咱们赵府的药园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库房里的银子也全被偷了。”
赵山川大惊道：“什么，药园和库房都没了？”只觉一阵头晕。
“不只如此”赵小刀有点心虚的接着道“二少爷为了能赢更多的钱弥补府中的亏空，去了赌坊赌钱，我怎么劝也劝不住，最终二少爷输了七十万两银子，被押在赌坊，要二夫人去赎人，最后二夫人将赵府所有庄子的地契和店铺房契交了出去，还是不够，最后给打了 一张十三万两银子的欠条，才被放回来。现在赵府除了主家，没钱了。”赵山川只听的头脑晕晕，他几乎控制不住的要暴发，没想到只晕迷了六天，自己辛苦了二十年的劳动成果，快被这个二少爷给败光了，再这样下去，赵府也恐怕不保，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赵征 接这个班，否则赵府的百年基业就全完了。
赵小刀向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赵山川望着他，十分不想听到更残酷的真相，但赵小刀还是开口道：“您中的毒叫醉朦胧，极有可能是二夫人下的。”
赵山川惊了，良久才道：“你可有证据？”
当下赵小刀便将昨天晚上二夫人周兰儿与周典史秘密相见的对话和相互搂抱，交欢云雨的事情说了出来。赵小刀顿了顿，脸上有一丝的不忍，最终还是说出来道：“老爷，通过昨天晚上周典史和二夫人的谈话，我怀疑二少爷不是您的孩子，很可能是周典史的孩子啊 。”赵山川听的呆呆愣愣，良久无言。本来大少爷不是亲生的，他就只能把赵家寄托在二少爷身上了。可是今天发现二少爷也不是亲生的，而且很可能是周家派过来谋夺赵家家产，李代桃疆的阴谋，那他赵家要靠谁来传承香火呢？
赵小刀又道：“我亲眼看到您昏迷不醒的前一天，一个神秘男人亲手递给二夫人一个药瓶，然后二夫人慌慌张张的去了您的书房，出来后不久二夫人就将瓶子丢在了隐蔽处，我感觉这里面有事情，就随手捡起。我昨天心有疑惑想起了这件事，便拿着空瓶子去找了五 小姐，结果五小姐验证瓶中还有“醉朦胧”的残毒。”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淡青色的瓷瓶，接着道：“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个神秘人就是周典史易容改扮的，想来应该是主母和大少爷离开，只要您不在了，以后赵府就都是二少爷的了，所以对您动手了。”
赵山川心中暗暗咬牙，现在这种情况赵山川是真的难以取舍了，本来大少爷走了，就只能传给二少爷了。但是二少爷真的是个败家子，传给二少爷就等于赵家离分崩离析，倾家荡产也不远了，更何况二少爷的娘还联合别的男人暗害他。而最重要的是二少爷有很大可 能不是亲生的。
赵老爷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吧，我再好好想想。”赵小刀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赵小刀没走多远，只见一个绝美少女正站在道旁笑吟吟的望着他。赵小刀看到赵芷月就发怵，连忙走过去一躬身道：“五小姐。”
赵芷月背着身子边走边道：“没想到赵师爷可是身兼数职，既是二少爷的军师，又是我的卧底，更是我父亲的师爷，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倒底是谁的人？站错了队伍可是会死人的。”
赵小刀忙道：“五小姐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出卖五小姐的事情，一定当您是真正的主子。”
赵芷月道：“你真是我爹的师爷？”
赵小刀道：“我原本是一个秀才，因为科考舞弊案受到牵连，断绝了仕途，承蒙老爷赏识做了他的师爷，跟着一起来了赵府，老爷身体不好，就让我辅佐二少爷，可惜二少爷做恶多端，我也成了帮凶，请五小姐原谅。”
赵芷月道：“查出来是谁下的毒了？”
赵小刀道：“查出来了，是二夫人和周典史”说着将那青色瓷瓶拿在手中晃了晃。
赵芷月道：“很好，自然是我爹死了，二少爷就可以做为府上唯一的男主子继承赵府了，只可惜啊，现在的赵府一地鸡毛，山雨欲来啊。”说着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赵山川望着满天的繁星，心中充满了悔恨，休了秦月是他一生最大的败笔，如今也不知秦月身在何地，过的可好。想起了二十年前，两人心灵相通，相濡以沫，不觉流下了眼泪，也许让假子冒充大少爷，秦月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第二日，赵芷月被赵小刀请进了赵山川的居室，闭门密谈。
赵芷月走进屋来，看到背着手的赵山川道：“爹，你找我？”
赵山川转身望着赵芷月的绝美容颜道：“爹打算废了你二哥继承人的资格，让你来做赵家家主，你怎么想？”
赵芷月冰雪聪明，略一沉吟道：“爹是知道了赵征不是亲生的，打算让我这个唯一的嫡女招个女婿，生个男孩，好延续赵家香火吧。”
赵山川被赵芷月的聪明惊到了，良久方道：“看来跟聪明人不用说很多话，只是一句话便心知肚明，那你的意思呢？”
赵芷月微笑的摇了摇头道：“赵家太小，还不值得我做出如此牺牲，爹还是在三姐和四姐之中选一个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道：“这是剩余的三万七千两银票，赵府的库房是我偷的，二姨娘的所有田庄店铺也都是我抢的，即然你休了我娘，那这二十年来我 娘卖药材的收入也别想再留在赵府，我只是想从赵府拿走属于我娘的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多一两我都不会拿。”说着将银票放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彻底离开了赵府。可笑，想她堂堂望月，天下“三大势力，六大王朝”的顶级存在，会因为一个赵府而羁绊住一生？
赵山川呆呆的望着赵芷月离去的身影出神，他能感到那是一种王者的霸气。赵小刀从旁边走出来道：“可惜了，如果五小姐能接任赵家家主，赵家一定会远超历代家主。”
当日，赵山川废除了二姨娘周兰儿和二少爷赵征的掌家资格，由三姨娘陈沅和四姨娘元清玲共同掌家，而有了赵芷月的三万七千两银票，即将崩溃的赵家暂时得已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