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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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孙和京就带孙蓁蓁和一众丫鬟仆从出了城。
在昨天选好的位置上，已经有一些仆从在熬粥了，用的就是孙蓁蓁昨天偷运出来的米。
侍卫们在周围维持秩序。
不时的有其他城门的流民赶了过来。
仙府里的稻米煮出来的粥香味实在是与众不同，浓浓的香气让周围的侍卫们都开始咽口水。
孙和京只好下令让自己家的仆从和侍卫一人先喝一碗，再给父亲的旧友送过去一桶。
一阵折腾后，三个锅里的粥只剩下了一个了。
周围的灾民看到后，顿时骚动起来。
孙蓁蓁赶忙和自己的丫鬟们开始煮起粥来。
几个大锅同时开火，粥米用的也足，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锅里的就飘出了粥的香气。
这些米是李氏在登州买的，香气就不如仙府出产的米。
那边的流民已经开始排队了，孙蓁蓁忙里抽空的去了马车上，孙和京给她在外面看着，她自己偷偷地进到仙府里面。
轻轻地触摸那个无形的屏障，原本坚硬的屏障仿佛开始柔软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从蓁蓁脚下方圆一丈的地方像是重新获得了新的色彩，道路边的杂草都像是陡然间活过来了。
通往村庄的路被重新平整了一遍，路旁开出了鲜花。
孙蓁蓁赶忙出去，对孙和京说：“父亲，有效呀！那仙府已经能前进一丈了，而且是圆形的一丈，能用的地方更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试试你自己熬粥施粥试试，看看是否能前进。”
孙蓁蓁听了，赶忙带好面巾，回到锅灶旁边，正好粥也熬好了，准备开始施粥。
青柳和香玉赶紧给孙蓁蓁让开位置。
锅里的粥虽然没有稠的能插住筷子，但是依然香甜软糯。
赶来的流民无不点头称谢的，感谢善人们的善举。
孙蓁蓁站在锅旁，自然是能直观的感受到了流民的状态。
两腮都缩进去的人们，像是骨头上附着着一层皮，双手干枯而颤抖着将碗向前举着。
才刚刚九月初，这些流民就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一是为了抵御夜晚的寒冷，二是为了摔倒不痛。
青柳一边给流民舀粥，一边看着孙蓁蓁的方向，正好看见孙蓁蓁在那发愣，青柳只好说：“小姐，人家等着呢。”
孙蓁蓁正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心内发酸，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知道要受何等的苦难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了青柳的话，孙蓁蓁打起精神，正要舀粥，却看见一个黑乎乎的手伸向自己。
孙蓁蓁吓得忙往后退了一步，那黑手一下没有抓到孙蓁蓁的衣服，正想再上前一步，就被孙府的侍卫给用棍子打在了手上。
只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傻子，嘿嘿的笑着举着碗，说：“喝粥，喝粥。”
那傻子的母亲看见傻子闯了祸，忙上前来，一下就跪在了孙蓁蓁的锅子前，开始哭天抢地的求饶。
孙蓁蓁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由青柳护着向后退去。
孙和京赶过来时，正看见孙蓁蓁坐在后面的帐篷里哭着。
前面的傻子和他母亲已经被赶走了。
孙和京忙安慰孙蓁蓁，想将她送回家去。
孙蓁蓁听了说什么也不走，这其中既有对仙府的探索之意，也有对流民们的慈悲之心。
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放弃了自己求了多日的施粥之事。
整理好心情，孙蓁蓁重新带好了面巾，又回到了粥摊上。
之前的那个傻子已经被赶走了。
香玉正在摊子前面给周围的流民们舀着粥。
看见孙蓁蓁来了，香玉小心的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又看见青柳点了点头，才放心的给孙蓁蓁让出了位置。
只见这次青柳和香玉都没有再出去干活，而是安静的守着孙蓁蓁。
三个女孩子在一起，一些心怀不轨的流民也不敢贸然上前。
一直忙到了午间，孙蓁蓁才带着青柳和香玉坐上了马车回到了府里。
屏退了丫鬟们，孙蓁蓁自己躺在床上，放下了帘子，小心的进入了仙府。
一上午辛苦的给灾民们施粥，但是仙府却是一点也没有解禁的迹象。
依然是早上的那方圆一丈。
看来必须是仙府出产，而且必须是处境十分困难的人。
二者缺一不可。
怪不得在船上的时候单纯的做好事不算。
这样也好，每日只需要给父亲提供东西就可以了，再不需要出去。
可惜的是，只能提供食物，其余的东西仙府里也没有，都是自己在外面买的。
对了，可以用仙府煮粥，之前在仙府的厨房里做过，只要有材料，就可以直接让厨房自己做。
这样就只需要让父亲早上带着仙府的粥去，掺在每日煮的粥里就可以了。
不引人注目还降低了仙府被发现的风险。
想着想着，孙蓁蓁就慢慢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一下就睡到了傍晚。
碧云进来看了好几次，孙蓁蓁都睡得很熟。
碧云只能悄悄的退出去，和青柳站在门口发呆。
直到孙蓁蓁在屋里叫了一声，碧云才悄悄的开门进去了。
“碧云，我父亲回来了么？”
“大人早就回来了，来的流民太多了，准备的粥米不够，半下午就回来了。”碧云轻声的说。
“那我去找父亲母亲一起用晚饭。”
说罢，孙蓁蓁就让碧云给她梳头发。
一番梳洗后，孙蓁蓁就去了李氏那里。
李氏正在和孙和京在屋里商量施粥的事。
既然决定施粥，就要做到最好。
孙元化还在登州府那里驻守，辽东的军事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为了以防万一，施粥还是得以孙元化的名义。
松江府离应天府比较近，孙和京打算让大哥孙和鼎走走关系，求得松江府的布政使司上表，让孙元化在朝廷有个善名。
正商量着，就听见丫鬟们在门口喊道：“六小姐到了。”
李氏赶忙起身，走近前去，端详着孙蓁蓁的神态，看到她并不因为上午的突发情况神伤，就心下安定下来。
“你这丫头，出门不是离那些下等人远一点，在后面看着就好了，你还过去亲自施粥，真的是太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