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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强任你强,手下仍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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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眷舒点点头,又问:“你腰间的鞭子呢?”

“鞭子给花越浓拿去用了。你身上,可带了什么称手的武器?”赵挽华微微侧首,微微昂头,刚好能和云眷舒的视线对个正着。

云眷舒淡定看她,轻轻“唔”了一声,两手一摊,意思明显。

于是赵挽华只能道:“也是,怎么能指望你呢。等会儿若输了,咱俩今天都得死在这了,怕不怕?”

“阿挽,我相信你。”

闻此,刚刚被喊作了“狗女人”的赵挽华突然就不那么气了,她冲阴卫招了招手,“别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赤手空拳地搏杀,在恶人峰那个连个短匕都不可能会有的贫瘠之地,可是很流行。

面对一群手下败将,这点“尊重”还是可以给的。

一群阴卫动了。

“...哦,原来是用玄武定融和隐术,学会纳息闭气了...怪不得御廷卫找不到人,看来这还真不能怪花越浓无能。”

“别藏了。在本城主眼里,知道你们像什么吗?不过是比是比蜗牛快一些的王八……”

“说了你们动作慢慢慢,真是头额里横刀——作死还要赶着上。”

云眷舒站在墙根处,看着上蹿下跳拳狠嘴更狠的赵挽华,笑意浅浅。

眼看着阴卫那边本已落了下乘。

谁知,黑衣人突然一声大吼:“就是现在!”

仓促间,变故骤生。

从树上忽然窜出又一名阴卫,明显蛰伏许久,直冲云眷舒。

听闻风声忽变,赵挽华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云眷舒!注意右面!”

在一脚踹飞面前的阴卫后,她转身直扑云眷舒。

云眷舒甫一眨眼,黑影便已至身前,那只瘦骨嶙峋的手爪距他已不足一尺……他迅速后撤几步,直至背靠墙根,退无可退,只得本能地横臂格挡。

“咻——”,赵挽华奋力甩出从阴卫手中夺来的袖镖,镖如疾风,直射而去。刹那间,那名偷袭云眷舒的阴卫手筋处鲜血四溅。

但赵挽华仍晚了一步到偷袭人的跟前。

又听“哧—”的一声,是臂袖被划裂的声音。

云眷舒捂着受伤的手臂,站在一旁,神情始终沉稳,唯有在那名偷袭他的阴卫被挑断手筋,摔倒在地的瞬间,他讶得眉头一挑。

阿挽这功法,好生靓丽。

赵挽华不顾危险当前,看见他受伤双眼瞬间染上猩红:“你怎样?手拿开本城主看看,有没有中毒?”

云眷舒乖乖的松开了手,只见伤口深绽,鲜红如注,瞬间染红了衣衫,触目惊心。

而这人,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只道:“阿挽我没事,只是小伤...”

可而已二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因赵挽华脸色越来越沉,如深潭里的黑水。

真动怒了。

云眷舒一叹。

赵挽华此刻只觉胸口如同有一把烈火在腾腾燃烧,她飞快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个长条迅速缠在云眷舒的伤口上。

动作间,背对着几名阴卫开始破口大骂:“老娘费尽心机得到的人,你们敢伤他?难得有心情陪你们戏耍,还真以为没办法收拾尔等杂碎?滚过来受死!”

因临时决定应岑白之邀去宫外游玩,赵挽华起得晚,今日仅用一根红发带简单束起一半头发。

她轻甩长发,犹嫌碍事。

目光蓦然定于云眷舒头顶,眯眼凝视,须臾,从其头上拔出月簪,将自身余发尽数盘于头顶固定。

云卷舒的一头青丝散落腰后,剑眉黑发间染上了几分慵懒随意。

但赵挽华没空欣赏此刻的美男图,她疾如闪电地冲了出去,逮着谁,都是如暴雨般的发了狠的拳头砸在那人的脸上和身上。

此刻的赵城主,褪去了平日的散漫,出招犹如疾风骤雨,致命而凌厉,致命,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

在这一刻,她就是鲜血场上的主宰,宛如修罗,令人生畏。

一炷香后,花越浓带人赶到。

除了故意留下了那名伤了云眷舒的阴卫,赵挽华已经用拳头砸倒了所有人。

花越浓一眼望去狼藉一片,他眼睛一下就亮了,灿烂的笑容浮现脸上。

赵城主这力道...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拳拳都是锤进骨头里,这些人五脏六腑都该被锤烂了吧?

就该如此!

随着花越浓目光的转动,看见自家王爷如今的模样时,他笑容僵了僵。

只见云眷舒衣服微乱,一头青丝坠披身后,手臂处鲜血映红,整个人如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小娇花……

一副衣冠不整、娇弱病柔的模样...

花越浓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眼。

他差点以为..

咳…要不是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他真的会以为赵挽华对他家王爷“下手”,辣手摧了草…

花越浓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王爷,您伤得可重?”

云眷舒没理他,反而朝赵挽华招手,贴心道:“阿挽你歇一歇,剩下的这个,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如何?”

“不,这个人必须亲自收拾!”

赵挽华已经走了过去。

“我还伤着呢...”云眷舒拖长了尾音的磁音,带着一丝无力。

赵挽华随之脚步一顿,然后毅然调转了方向,身上的狂暴之气也泄去了大半。

“行吧,花越浓,人...本城主先交给你了,决不能让他死了。本城主已经飞鸽传书让屠道进京,估计这两日便会到,你把人移交给他。”

“恶老二?”

“没错,既然这个人喜欢划伤别人家的宝贝,本城主定要他好好感受感受真正的凌迟之刑。”

宝贝...花越浓不动声色地拂下翻飞的袖口,掩盖住露出来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脸认真道:“属下明白,属下用脑袋保证,在恶二到之前,属下定会让他好好活着。”

恶人峰人折磨囚徒的手段...

啊,多么令他向往!

京府大牢里的刑罚,太简陋了。

正好他可以叫几个下面天牢里的司监好好观摩学习一下……

“走,回去包扎。”

云眷舒低垂着头温柔地朝赵挽华笑笑,“好。”

……

二人刚走出一段距离,背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阿挽,凌迟...”

“云眷舒,你是不是想说我太残忍了,就算你认为残忍也没有用,我就这样。”

赵挽华搀着他的手加重了力气。

云眷舒眉宇轻蹙,将自己的手按在赵挽华手面上,压低了声音,“阿挽,轻一点,我痛。”

不过是软绵绵的几个字,便让赵挽华收敛了力道。

“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好像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什么意思?”

“我记得,上回我被茶水烫了嘴,上上回不小心跌了一跤,还有上上上回被花扎了手...你都光嘴上喊着心疼,可脸上笑得十分开心。嗯...应该叫做幸灾乐祸。”

赵挽华白了他一眼,“那些只是小伤,并没到达到我担心的程度。”

“这个伤口,也不大的。”

“这可是刺杀。那些你自己笨造成的磕磕碰碰,我还能管的着?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护不好自己,还想让我心疼?你要真像云末一样是个小孩,那我就像鞭子一样,干脆把你拴在腰间,日日挂着得了。”

“你拴吧。”

“我倒想啊,你说你要是个东西多好。”

“阿挽,不带骂人的。”

“除了我赵挽华,只要别人伤你一分,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百倍的代价。快快...不说了,先回去,再晚一点就要落疤了。”

“落疤?没事的,我身上陈年旧痕其实挺多的,哪个男子身上没点刀伤剑痕的。”

赵挽华一脸可惜,“我倒忘了,你以前可是战场杀神。真是可惜,白玉有暇,着实有些配不上这张脸了。”

云眷舒啼笑皆非。

二人便这样东拉西扯的一路话回了思梧殿...

这边,阿仪早早就候在了门口。

“阿仪?正好,你去请太医过来。”

“小姐受伤了?”

“是摄政王。快去!”

“是,小姐。”阿仪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云眷舒,然后细步慢挪地往外走。

“阿仪,你再磨蹭,我就在自己身上也划上一刀。快点!”

阿仪听罢,半歪过身朝赵挽华一撇嘴,那嘴角撇到了一种极致的角度,然后才不情不愿地用轻功飞走了。

“阿挽,你这丫头很有个性,也很忠心。”云眷舒调笑道。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

“都有。”

“云眷舒,我发现你,莫非失忆后还有点缺爱?有我关心你不够,还想要我的丫鬟关心你?阿仪是我救回来的,自然忠心不二。至于她对你嘛...”

二人说边说边进了屋。

赵挽华扶他坐上床沿,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有些讨厌我。”云眷舒笑了,这笑意如天明薄烟,似有似无。

赵挽华茶杯口贴唇,徐徐慢慢道:“阿仪最讨厌人模眼瞎的人了,不巧,这一年间,这个对象,是你。”

“我看她举止,不像一般婢女,更像世家出来的。”

“虽然我们都叫她阿仪,但她可是姓白的。”

“有何出处?”

“她全名白韵仪,是蜀州白氏的嫡出小姐,上一任家主白江是她爷爷,白家前朝时可有四世三公之称,家源底蕴深厚,阿仪自然风骨做派极好。”

“白江是谁?”

“前朝名相,莫非你也不记得了?”

“这样的出身,倒让阿挽你捡了个便宜。”

“便宜?白江早死,父母双亡,家中大权落进了姑母手中,又有个可恶的堂妹,再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一个孤零无势的嫡长女,用脚趾头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大家族那些阴私苟且,偷偷卖掉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也不知怎么兜兜转转的被卖到西域人的手上,最后被我碰上,顺手抢了过来。”

“白姑娘,甚是可怜。”

“你可别,千万别当着阿仪面叫她‘白姑娘’,她不喜欢别人提她姓氏。现在你可使不动太阿剑,小心她听见,拿剑捅你。她功法大成的那一年,曾回过蜀州,杀了不少人,进而白家如今剩的人可不多了。”

“唔…”

“这也怪不得她下手狠了。她想入门恶人峰,在行人做事这方面,就必须满足我定下的三条的规矩,第一便是报仇必须干净彻底。”

“哦?那另外两条是什么?”

“酒要喝到肚深似海,钱要数到手抖如糠。”

云眷舒胸膛中传出低浅的笑声,眉目舒展,俊颜如画。

“阿挽,我若不问这些,岂不就被你用‘蜀州白氏’吓唬住了?以后怎还敢正常的同阿仪姑娘打招呼。”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惹急了她,受伤的可是你,别怪我到时候没提醒。这种事,我向来不偏帮,也不会拉架。”

“所以,你们个个都管她叫‘阿仪’?”

“没错,恶人峰门下,对于称呼这样东西看得开的很,谁还没个不准别人碰触的禁区?再说了,报家门这种事情,都是为了震慑别人走的一个形式。青年,别太较真儿了。”

话音刚落,阿仪提着太医进来了。

她一把将太医丢到云眷舒面前,语气却是温柔端庄,动作和形象极有反差,“太医,请。”

“咳咳咳...”被放开领子的老太医终于得以呼吸顺畅,一阵猛咳,咳得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

这赵城主身边,果然没有正常人,看着娇小淑女的小姑娘,力气可真大,嫌他老头子走路太慢,居然提着他窜檐翻壁!

那高墙...他没被勒死,也差点被吓死!

“太医,劳烦你了。”云眷舒说。

“啊?哦哦...摄政王,臣这就看...这就看!”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剪开被浸红的衣条。

半盏茶工夫。

“王爷,幸好只是些皮外伤,只是…这包扎弄得有些过紧,才会出了这么多血...臣已经替您重新包扎好了。”处理完伤口,太医道。

云眷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挽华。

赵挽华假装没看见,撇过头去喝茶。

这一捣鼓,说是小伤,却也搞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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