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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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拿给他们的题册其实也就十来题，这两天他们三个人白天利用课间讨论，晚上就在微信群里讨论，很快就把题册的题目吃透，三个人合作的非常融洽。张磊看着三人小组也觉得这次竞赛定会再创辉煌。
周五，竞赛班的孩子休息一天，下午2点在学校集合，大家坐学校安排的大巴去南昌。
周四晚上，连着跑了几天步的黄青白突然觉得五公里也并不是什么很难的运动，脚步突然就轻盈起来，甚至冲刺一下跟上徐栩的步伐了，他追上徐栩，和她并排跑着，步履频率也调到和她同频。黄青白第一次觉得跑步是件可以令人身心愉快的事。
“加速！”王嘉骑着自行车从后面冒出来，她也不想打扰这美好的一幕，可是美好是会让人沉迷的！不可以！“加速！我在终点等你们。”然后就骑着自行车先走了。
冬天散步的人不多，公园里偶尔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人，广场上的男孩和女孩做了20个波比跳，今晚王嘉要开始教黄青白一些简单的武术动作了。
她先让徐栩做了一套动作，黄青白看着她坚毅的表情，行云流水的动作，很难把平时清丽的女孩与此时眼前侠气逼人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徐栩一套动作做完，黄青白连忙在一旁叫好：“好！好！好帅！”
徐栩扯起一边嘴角，她当然知道自己很帅。
“徐栩刚刚做的是一套五形拳，青白，你要把这套拳法当成入门之法去学。”王嘉说。
黄青白点头如捣蒜，他想象着自己舞出这套圈得有多帅气，会不会像动画片里的主角人物。
“那我们今天就从扎马步开始练。”王嘉很满意黄青白的态度，从身后掏出一把戒尺，指导黄青白蹲下。
真正蹲下黄青白才发现马步真不是那么好做的，没一会儿他的腿就已经开始酸了，再过一下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难以控制的颤抖，准备站起身。
王嘉却拿起戒尺压在他肩上：“再坚持一会儿，‘练武不练功，到老一身空’，像扎马步这样的基本功，练起来苦，却也最能锻炼人。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打基础是世间万事的开头。”
“阿……阿姨……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黄青白额头已经开始冒汗，腿抖得不行，最后他干脆向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屁股摔在地上有点疼，但是此刻相比于自己的双腿，屁股上的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王嘉蹲到黄青白边上，一只手给他捏了捏腿：“来，按按，不错，已经比第一天跑步那晚好很多了。”她站起来，示意一旁的徐栩把黄青白扶起来。
黄青白拉住徐栩伸过来的手，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大腿力量发虚，使不上力，没想到马步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这么难。徐栩见拉不起他，又稍微蹲下身子用手托住他的上臂，把他往上托。
“怎么样？还能再做一组吗？”王嘉扶了黄青白一把。
黄青白感受着自己腿上的颤抖，弱弱的摇了摇头。
“行吧，那我们回家。”王嘉骑上自行车，转头问：“要搭车吗？”
黄青白看看徐栩搀着自己的手，少女的手指纤纤如嫩荑，黄青白摇摇头：“没事的，阿姨，我跟栩栩慢慢走回去。”
王嘉点头，如果自己带上黄青白，女儿徐栩就要一个人走回去了，虽然这里离小区并没有多远：“好吧，你们看好时间，注意安全，我先走啦。”
黄青白看着远去的自行车，转头看向身旁的徐栩：“小羽毛，这些年你辛苦了。”
徐栩看着前方：“也还好吧，我都习惯了。”
黄青白说：“在如此摧残之下还能活到现在，我都要心疼你了！”说完做出一副想哭的表情，抖了抖嘴角。
徐栩用扶着他的手掐了一下黄青白的手臂，然后松开手：“我看你是回复的差不多了，跑回家吧。”说完一个人往前跑起来。
“诶诶诶！你别跑呀！我跑不动了啊！徐栩！等等我呀！我怕黑！”
周五早上起来，黄青白才发现昨晚腿不是最疼的，此时才是又僵又酸，动一下都疼得不行，他龟步挪到门口，喊刘美玉：“妈妈～”没人理他，他又往客厅方向挪了挪，“妈～妈～”
“唉！小祖宗，一大早喊啥呢！”刘美玉的声音从厕所响起。
黄青白有点尴尬，但是此刻他就是想撒娇：“额……我腿疼～”
“稍等，稍等，你先去沙发坐会儿，我等会儿给你按按。”刘美玉隔着厕所门说，她有点无语，解决个个人问题都不得安生。
黄青白挪到沙发边上，每走一步就发出“嘶”的一声，他一屁股坐下，腿上的酸麻感让他皱起眉毛，真是痛死了。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想到了爸爸：“啊，爸爸啥时候回来呢？”
因为机密性，基地是完全封闭的，屏蔽了一切民用信号，黄树亮去到基地就像是整个人消失了。不过妈妈跟他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有消息就说明一切顺利，爸爸是安全的。
“好想爸爸呀”黄青白心里想着。
刘美玉拿着筋膜枪走过来：“来，按按。”
刘美玉把黄青白的一条腿抬到自己腿上，筋膜枪按上腿的一瞬间，黄青白上半身蜷缩起来：“哎呦喂！”
“疼啊？”刘美玉问，拿着筋膜枪的手也松了下来了“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她重新用力按压上去。
酸麻过后果真好了很多，刘美玉今早请假在家给黄青白整理去参加竞赛的东西。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黄青白好想给爸爸打个电话，爸爸会跟他说加油。
刘美玉抬头看向儿子：“想爸爸了？”
“嗯。”黄青白点头。
“爸爸肯定也想你了，”刘美玉柔声说，“可是爸爸不方便跟我们通话，妈妈会陪着你，好不好？”
“嗯。”黄青白再次点点头，他理解爸爸妈妈会有工作上的难处，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他们要陪自己时间长了，自己也会犯怵。可亲人的魅力就在于你迷茫无助的时候他们会给予你力量，也许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但是却在告诉你：你是有依靠的。
刘美玉把黄青白的行李放在他自己的小行李箱里，这个行李箱还是之前他们和徐栩家一起出国玩，他跟徐栩一起挑的，他的是黄色的，徐栩的是紫色的，两个人当时还一起坐在酒店的地摊上给箱子贴满了贴纸。
刘美玉拿起一个硅胶电热水壶放进：“宝贝，不要用酒店的烧水壶啊，妈妈在网上看到好多新闻，不干净。妈妈给你带了一组一次性内裤，不用洗，每天穿完就扔掉好了。哦，对了，妈妈给你买了一部手机，”她站起身来往房间走去，然后带出来一个手机盒子。
黄青白迎上去：“是我一直想要的那一款吗？”他眼睛发亮。
“不是，”刘美玉眯眼笑笑，“有手机用就不错了，不要上纲上线啊。”
黄青白凑过去看，虽然不是最新的那款，但是妈妈说的没错，有得用就算不错了，而且不算是很赖的机型，他拿着手机在手里摆弄，又问：“多大内存呀，妈妈。”
“最小内存，你不要想着下游戏玩，”刘美玉从盒子里拿出取卡针，朝黄青白伸出手，黄青白心领神会的递上手机，准备取手表，刘美玉说，“手表不用取了，我又给你办了张副卡，就你这丢三落四的习惯，手机掉了是常事，手表不容易掉。”
黄青白听到妈妈这么说自己，嘴巴嘟的老高，小声嘟囔：“我才没有丢三落四呢。”
刘美玉抬眼看了他一眼，把上好卡的手机递给他，黄青白欣然接过，自己终于也是有手机的人啦。
“走吧，”刘美玉走向门口，拎起黄青白的行李箱，黄青白听到妈妈的话拿着手机就准备走，刘美玉提醒，“书包，书包。”黄青白恍然大悟般拿起书包背在自己背上，刘美玉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摇摇头，今天不能骂他，人家是要去比赛的，要克制自己。
等他们到了学校，学校派的大巴已经等在学校的广场上，几个同学在大巴旁聊天，刘美玉看到没几个家长留在他们身边，就摸摸黄青白的头，叮嘱了几句也准备退场了。
这时何许走过来打招呼：“阿姨好。”
刘美玉转头看向身旁的清瘦少年，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你好，何许小朋友。”
“你爸爸没来送你吗？”黄青白伸头望向何许身后，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没有，”何许摇摇头，“我已经习惯了。”习惯自己一个人上下学，习惯在学校里被冷落，习惯和所有人保持安全距离，包括自己的爸爸。他看看黄青白，面前这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是自己第一个朋友呢。
“你爸爸还真是神秘啊。”黄青白凑近何许说。
刘美玉听到他说的话皱了一下眉，但是没时间多想，她跟黄青白还有何许说：“你们俩要照顾好对方呀，妈妈先走了。”再次摸了摸黄青白的小脑袋，刘美玉走向学校门口，刚好碰到送女儿来的王嘉，王嘉看到刘美玉没陪黄青白等车出发也就拍了拍徐栩，让徐栩自己过去，黄青白看到徐栩走过来，已经站在不远处招手了。
王嘉看到黄青白身边的男孩问刘美玉：“那个男孩是谁呀？”
刘美玉看向王嘉指的方向，此时黄青白已经自然的接过徐栩的行李放在自己行李身边，远远的刘美玉看不清何许的脸，但是大致看得出何许在盯着徐栩看：“何许，竞赛班今年加入的一个孩子。”
“何许？”王嘉想起徐栩跟她提过这个孩子，“可是上次开会他不是没来吗？”王嘉清楚的记得自己没在开会现场看到这个人。
“是的，”刘美玉看到黄青白高举着手臂朝自己挥手，她也朝儿子挥挥手，拉着王嘉转身往校门外走去，“黄青白跟我说张磊惜才，带着苏老师还有那孩子的班主任去他家把人家请回来的。”
王嘉惊讶道：“是吗？徐栩怎么也没跟我说？”
“也许栩栩觉得没什么，也就没说了。”刘美玉挽着王嘉的胳膊。
“我还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王嘉拉住刘美玉挽着自己的手，“阿玉，你知道的，何这个姓我就很不喜欢，我们灵族都不喜欢！”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激动的问，“你见过那孩子的家长吗？”
刘美玉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刚刚黄青白说那孩子爸爸很神秘，我也是一下子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神秘？”王嘉说，“神秘就代表有鬼！”
“也许只是工作的关系导致的呢？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刘美玉安慰道，“张磊他们既然去过那孩子家里，就肯定见过那孩子的家长，不然我们问问他？”
“你说得对，”王嘉复议，“是要找张磊问问，不过我们作为家长是不是不太方便？”
“没事，让北萌去问。”刘美玉想到了问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
钱多多的爸爸最晚开车把钱多多送到，钱多多下车的时候还在抱怨自己老爸车技差，钱海潮从后备箱把钱多多的小行李箱拿下来说：“行了行了，过程没那么重要，我把你安全送到了就成了嘛，”他重重的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给你爸争气啊，小子，加油，报个奖回来！”
“我尽力好吧。”钱多多没多说，他一向“淡泊名利”。
钱多多走进学校的小门，被人撞了一下，差点向后跌倒，钱海潮连忙往这边走来，那个撞钱多多的男生并没有向他道歉，只是急匆匆的往大巴方向跑去。
钱海潮扶住钱多多：“那谁啊！走路不长眼的啊！”
“没事，老爸，你回去吧，要不要叫司机来接你啊？”钱多多打趣，“你这个车技，我有点莫名的担心诶。”
“放心，司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钱海潮用手的指节敲了敲钱多多的额头，钱多多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得走向已经启动的大巴车。
“张老师，你让我去参赛吧！”钱多多走近了才发现之前撞了他的人是胡鸿泰，此刻他正在大巴车下面跟张磊求情。
钱多多绕过他们走上车，黄青白他们坐在车子靠后的座位向他招手。
“鸿泰，不是老师不让你去，是你妈妈要你退出竞赛班的呀，你现在这样跑过来有跟你妈妈沟通吗？”张磊看着眼前的孩子，有些无奈。
“张老师，我求求你了，你之前不是说给班里每个孩子都报名了吗？”胡鸿泰想要跪下被张磊拽住了胳膊，“张老师，我真的很需要这次竞赛机会！”
张磊知道胡鸿泰家境不好，家里住的很偏，他确实需要各种考试来增加自己的履历才更有可能进入更好的学校，他把胡鸿泰拽起来：“站好来，你站这儿等一下，我去跟其他老师还有校领导沟通一下好吧。”
胡鸿泰听到这话疯狂向张磊鞠躬，嘴里还念叨着“谢谢张老师！谢谢张老师！”
张磊转过头就看到所有孩子都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上车跟和他一起带队的苏老师讨论这事，他俩站在车的前端讨论，孩子们全在后面竖着耳朵偷听。
黄青白他们坐在后面听不太真切，他只注意到苏老师摇了摇头，张磊又像是给校长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之后他下车跟胡鸿泰说了几句话，最后他郑重的拍了拍胡鸿泰的肩膀就回到车上来了，跟大巴车的司机叔叔说“可以走了”。
车子开过胡鸿泰身边，黄青白看着少年攥着拳头，脸上的表情愤怒参杂着悲伤。
黄青白也不明白为什么张老师去何许家把何许争取回来了，却不去争取胡鸿泰，也许是因为何许爸爸一开始就拒绝了他们，没在学校开的大会上闹腾；又或许是因为何许是真的天才，而胡鸿泰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与勤奋在拼搏，天赋差了很多。
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为他们的出发造成太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