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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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后Zoey一个星期没见过宋载行，马上元旦假期了，她忙着计划画廊的画展和公司的设计图，宋载行估计正和女明星打得火热，哪儿还想得起她。除了午休时间仍旧会给他准备水果让小松送去之外，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联系谁，Zoey暗暗赞叹自己挺识趣。
中午趴在绘图板上眯缝着眼休息时，Zoey突然好想念宋载行办公室那张小床，松软的枕头和小空调被，带着宋载行沐浴露的气息，在他怀里时抬头就能看到那精致完美的下颌线，伸手就能抱到他精壮的腰……
再想下去，画面就有点少儿不宜了，Zoey心烦意乱的拿出手机刷社交软件。热搜无非挂着某个男明星和女明星的绯闻，哪个女明星又在晚会艳压了谁，某奢侈大牌又出了土到上天的单品……
百无聊赖的往下滑，Zoey看到了潘沐星昨晚上发的一天微博。
“答应你们的自拍福利～热乎着～”
配图是两张在车里的自拍，潘沐星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穿着白色的日常卫衣，看上去人畜无害就像邻家妹妹，任谁看了都升起保护欲。
Zoey往下看到评论一万加，点赞十万加，轻笑一声，潘沐星果然实红。
待下一秒点开照片Zoey嘴边的笑容就逐渐消失了，是车里拍的不假，潘沐星手臂旁边的车门有几点金色的亮片引起了Zoey的注意，轻轻用指尖放大，看清楚了是自己以前贴在宋载行那辆黑色宾利车上的月亮贴纸。上次坐他车时发现那个贴纸还在，她还暗自得意呢。
车，贴纸，潘沐星，宋载行。
是嘛，女明星那么热情，两人只吃一顿饭哪够“交”流感情。
莫名的，Zoey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空了一下，虽然此刻四下无人，她还是觉得有些无所适从。领教了风月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自己从有点可笑，变成了非常可笑。
下午回到家，喂完猫再把洗干净的衣服扔进烘干机后，Zoey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事做。不想做饭不想追动漫也不想出去喝酒，在阳台冲着她的盆栽发呆。
如果是按以往宋载行在的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刚做好饭，宋载行翘着腿在沙发上逗猫。等她把饭都盛好以后少爷就会纡尊降贵的走过来吃饭，挂着淡笑说一句“受累。”
吃完饭以后他要是没有公事处理就会陪她打会儿电玩，或者两个人挨着看完一部电影。
她有点想宋载行了。这个人让她恣意纵情的快活人生发生了一点变化，莫名其妙多了一种叫做牵挂的情绪。
微信有消息传来，Zoey心不在焉地回复着。看着备注为赵选的名字，她半晌才想起来是那个警察。这位警察毫不掩饰地对她表现出明显的兴趣，约她假期吃饭和打网球。按照Zoey以往的德性，总归是要钓着，消息不回跑到朋友圈发张美丽自拍，逗得别人心欠欠的，跟人家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才答应的，今天她倒是很爽快。
她又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义务，宋载行也没有。
或许是想通了什么，转身进了衣帽间，一个小时后Zoey化着张扬魅惑的妆，穿上开衩到大腿的红裙，奔向Lucifer酒吧。
老子要玩到走不动道的那天为止。宋载行哪儿凉快哪待着吧！Zoey想。
踏进酒吧的第一刻就有无数双眼睛跟在Zoey晃动的红色裙摆上，细带高跟鞋衬得她的小腿修长细嫩，藏在红裙里若隐若现的大腿，随意的长发配上那双桃花眼，全身上下都写满了风情。
要的就是这效果，Zoey轻轻勾起嘴角，那边的卡座立马传来了一声尾调上扬的口哨。
这才是属于Zoey的夜生活，那些澎湃的无处安放的热情，热辣的酒精和上头时的晕眩，都是那么令人沉迷。Zoey发誓一定要找回这种感觉，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乖乖栽进宋载行手里，一个人对着家里一片寂静发呆。
喝醉之前Zoey拿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我是如此的夜夜笙歌。”
因为内容实在是太二了，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被旁边的麦麦拿过去给她删了。
“侬脑子瓦特了，高岭之花的人设不要啦？”麦麦急得家乡口音都出来了，手指戳了戳Zoey的头。
“我他妈又不是你们网红。”Zoey白她一眼。
“职业病职业病。我最近是学霸乖乖女人设，你刚拍的照片别乱发微博哈，被我粉丝看到不好。”
Zoey继续白她一眼。
“哎呀恰饭嘛～”麦麦撒娇地笑了笑，转而问道：“宋总真和女明星搅和在一块啦？”
“不知道。”
“你和他？”
“没联系。”Zoey点了支烟。
“哟，就不想他？”
“……想”
Zoey低下了头。想有什么用，你想人家人家又不想你。
那天晚上Zoey喝了不少酒，不少男的跑来给她敬酒，作为颜控的Zoey瞧见是帅哥就跟人喝两杯，恰巧那天酒吧里帅哥出奇的多。她觉得自己没醉还清醒着呢，然而在大家眼里她确实不省人事。
被麦麦折腾到车里时，Zoey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皮重得像灌了铅，Zoey也懒得睁开，就这样迷迷糊糊听着朋友们各自道别的动静。她似乎还听到包里的手机唱了起来，接下来麦麦就站在路边接了一个电话。
“诶，是，她喝多了点，现在昏着呢。”
“要不您来瞧瞧？”
“诶，行，地址发您手机上。”
过了很久，不知道枕在什么地方Zoey直觉得脖子疼，像是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法思考。伸手想去揉一下脖子却发现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没有力气。缓缓睁开眼，看到车窗车顶这些东西，半天才反应过来还在车上。
“麦……”Zoey才张嘴，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她刚刚脖子不舒服就是头顶在车门上，而那个车门，不知道什么变成了贴着金色月亮贴纸的车门。
麦麦的车什么时候也贴了这个？
不对，Zoey迟缓地反应过来。
这是，宋载行的车。
他来接我？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霎时胃里的翻江倒海让她差点吐出来。看到正襟危坐在旁边的宋载行时，Zoey心里暗叫不妙，手立马捂在嘴上，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让她又急又恼，眼睛都沾了雾气湿漉漉的。
“秦叔，停车。”她没做梦，是货真价实的，宋载行的声音。
这句话让Zoey如获大赦，立刻打开车门冲到路边的绿化带旁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宋载行不知何时也下车走到了她后面，抱着手，眼睛停留在她修长的小腿和红色裙摆上。
“我是如此的夜夜笙歌？”宋载霖的声音低低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读出了刚刚Zoey中二的朋友圈内容。
“这话有语病。”宋载行说完以后，轻轻笑了。
原来他看到了。Zoey边吐边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有语病也是归语文老师管。”Zoey没回头，低头找纸巾。
下一秒秦叔就从车里拿过来了湿纸巾和漱口水递给她，然后又麻溜回到车上。
宋载行仍旧没动，看着她漱口。
“见笑了，今天喝岔了。”Zoey说。
“这才是白一吧。”看着她被水渍浸湿的嘴唇，宋载行说。
Zoey站在路灯下，一袭张扬的红裙和长发，不收不敛，好像本来就这么耀眼。
不是挂着唇钉满脸不耐烦的那副不良艺术家的范儿，也不是和自己在一起时刻意装乖的清纯动人。就是眼前这副自信明媚的样子，透着说不出的妖娆。
宋载行心里一痒。
“No，人家是魔法少女Zoey。”
回到车上刚坐下，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回来了。艹，今天这是喝的假酒吧。Zoey给自己灌了一口水，昏沉的睡意又涌了上来，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休息。
看到她皱着眉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宋载行心里一动，伸出手臂把她揽进了怀里。
嗯，舒服了。Zoey靠在他的肩膀上满意的咂咂嘴，顺着杆子往上爬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越抱越紧。
就是这个人让她想得心尖痒痒，但又不是她的。管他这么多呢，这一刻能抱着就够了。
“平时不是挺能喝吗？”宋载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Zoey模糊的嘟囔几句他没听清，就是感觉语气挺委屈的，手抱得他更紧，还试图从他的衬衣下摆伸进去摸他，Zoey是醉的，手里的动作完全是凭着本能。
老流氓了。宋载行啧了一声，拉开了她作恶的手。“老实点。”
Zoey不满地哼了一声，过一会儿又把手伸进他衬衣里，在腰腹的位置来回刮蹭，还在宋载行的颈侧吸了一个暗红的吻痕，牙尖在上面细细碾磨。
不偏不倚的，就在衬衣领口遮不住的位置。
“满意了？”宋载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Zoey睁大眼睛状似无辜地看着他，没说话。
她趁着酒劲撒野，宋载行能跟个酒疯子计较？
”叔，回我公司附近的公寓吧。”冶金街比起公寓有点远，他不太想等了。
秦叔听到立马就跳转了车头。
第二天Zoey是被外面传来的门铃声吵醒的，听声音好像是助理给宋载行送文件来。Zoey裹着被子翻身，顿时全身上下传来的酸痛疼得她龇牙咧嘴，尤其是腰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这是都干了什么啊！
Zoey睁着眼盯着天花板，试图找回一点昨晚上的记忆。
先是回到公寓被宋载行扔到浴室淋了个遍，她浑身湿漉漉地去抱宋载行结果蹭了他一身水，再然后就是一触即发的战火，从浴室到房间，宋载行反正没少折腾她。
总之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耍流氓的高手，都很疯狂。
Zoey啧了一声，把头埋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