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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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认识还能放心的，首选就是段宿白。
只不过这人现在不在京城，不知道他明天回不回来，但聚会地点在御景阁，他应该会回来的吧？
御景阁可是他的场子。
“我发个信息问一下，他不回来再说。”
消息发过去，段宿白很快回复：“明天中午回，找我干什么？”
“是这样的，明晚你会所不是有聚会吗，我和蒋宜也去，但蒋宜缺个男伴，找别人不放心，我们就想找你，来问你行不行？”
周眠直接发的语音过去的，这段话说完，周眠象征性的又发了句，“对了还没问你有女伴吗？”
段宿白也发了语音过来，周眠点开，带有质感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出，
“行，明晚我和蒋宜一块，没有女伴。”
两人都开口找他了，就算有女伴也能没女伴。
“搞定。”
周眠俏皮朝蒋宜眨了眨眼，蒋宜柔声笑道：“晚上请你吃饭。”
“去万象斋吃吧。”
这个点也能去吃晚饭了，于是两人带上小太阳就出发了，中途蒋宜的妈妈打来电话，少不了又聊了好一会。
...
第二天临近中午，段宿白从港城飞到京城，下了飞机直奔长宇集团。
这次他去港城，谈了不少生意，也有叶砚辞在其中牵线，他过来找叶砚辞聊聊。
叶砚辞的办公室风格以黑白色调为主，大气极简，很符合他一贯给人的感觉，清冷疏离、好似高岭之花。
段宿白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就瞧见叶砚辞穿上西装外套好像要走，不由得问，
“砚辞，你有事啊？”
“嗯，”叶砚辞理了理西装的领带，“中午约了海纳的祁总吃饭。”
段宿白闻言满头问号，“祁笙？”
叶砚辞眼神轻瞥了眼他，又垂眸整理衣袖，慢条斯理道：
“就是他。”
大惊小怪。
段宿白咂舌，好一会没说话，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叶砚辞身上扫个来回，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喉头吞咽了下，道：
“你可真大度，佩服。”
叶砚辞声音极淡、莫名其妙的说，“跟我大度有什么关系？”
“祁笙是你老婆前男友你不知道吗？”
叶砚辞原本要出门的脚步顿住，还没来得及扭头向段宿白求证，而段宿白已经走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不可思议的说，
“要是他俩就是普通男女朋友就算了，但我可听说了，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初恋的威力你懂吧？
荣承到现在提到初恋都念念不忘，而且你老婆和祁笙是一个高中，谈了三年，buff简直叠满了，这你都不在意？”
看着叶砚辞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真不知道这些事情，段宿白疑惑道：
“欸...不是，我记得你和周眠刚订婚那会，我就跟你说过祁笙这个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记性那么好。”
那会他去海城出差，和海城那边的朋友在邮轮上聚会，无意间听到有几个女的提到周眠，他想着这不是砚辞刚订婚的女孩，就多听了几句。
好家伙，一听就听见了大八卦，有个女的说周眠高中早恋，和一个叫祁笙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居然这么好命，又勾搭上了长宇的大少爷什么什么的。
然后回了京城，他就跟砚辞说这件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砚辞确实可能没听见？
不对啊，砚辞当时好像语气清淡的对他说了句，“不用跟我说这些。”
所以砚辞是听了没放在心上忘了？
段宿白心底推断出结论，再次瞄向叶砚辞的神色，瞧他这副猛然间沉下来的脸，明显就很在意。
段宿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唇角翘起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虽然大家是好兄弟，但他实在不能感同身受，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心态，不然能咋办？
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是当事人当初不在状态而已。
叶砚辞薄唇紧抿，拍掉了段宿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言不发的坐回他的办公椅上，转动椅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手冷声道：
“出去。”
他要冷静一会。
段宿白松了松肩，朝外走，“我先回去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其实也没什么事。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这都好几年了，说不定他们俩都不在意以前的事了，这么想想，你就跟祁笙吃个饭，也没什么。”
叶砚辞：“出去。”
“行行，你想开点。”
-
叶砚辞抬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有些事情就不能细想，怪不得祁笙要把吃饭的时间定在16号，他是什么意思？
在挑衅他吗？
叶砚辞凝神回想，他和周眠刚订婚没多久，有一回在御景阁，段宿白确实和他提过一次周眠。
他那时对周眠还没太多印象，怎么可能会对她从前的感情生活感兴趣？
他根本没听清，后来段宿白想重复一遍，他一听关于未婚妻和她前男友之间的事就打断了段宿白的话。
段宿白瞧他不感兴趣自然就没再继续说了。
叶砚辞心绪翻涌，这几年他从来没问过周眠以前的事，她之前谈了几个，他也全不知道。
现在的他突然意识到，周眠22岁之前的人生，他从未参与过。
他也不了解她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
他这个丈夫当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办公室外等着的白昊，看见段宿白出来，办公室的门又慢慢关上了，他朝着接连摇头的段宿白问，
“段少，叶总还不出来吗？和祁总的饭局快要迟到了。”
段宿白啧了一声，“迟到？砚辞恐怕没有心情去了。”
白昊疑惑，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段少一来叶总就没心情了？
白昊望着段宿白，而段宿白径直走到电梯口坐上电梯下楼，丝毫不打算给他解释。
他要不要进去问一问叶总？
突然白昊手机铃声响起，白昊打开一看，叶总发的：和海纳的饭局，你替我去。
他的地位当然比不上叶总，白昊只好给海纳的总助范棋发信息，解释一下叶总临时有事，只能他代表长宇去吃这个饭。
范棋很快回复：好巧，我们祁总也有事，也是由我代劳，望白助别介意。
...
知道了祁笙是周眠的前男友，叶砚辞自认做不到如无其事的和祁笙同桌吃饭。
他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方。
更何况这个分手了几年的前男友还记得眠眠的生日，叶砚辞才不会觉得祁笙恰巧是16号有空。
这个前男友说不定还在惦记着他的眠眠。
想到要不是段宿白今天在，他就要去吃这一顿难以下咽的饭，叶砚辞放在腿上的拳头紧握，幽深的眼眸里全是海浪。
良久，叶砚辞平复心情，他起身下楼，打算回家吃午饭。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前男友而已，不值得他浪费太多心神。
他老婆长得漂亮又有钱，年轻的时候经不住诱惑，谈几段失败的恋爱算不上什么，很正常。
太正常了，现在的选择是对的就行了。
叶砚辞一路上冷着脸，低气压影响到了开车的司机。
司机大气不敢出一声，全身心的开车，把车开的极稳极快，很快到了秋园。
叶砚辞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扯着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爸爸。”
他刚下车，客厅里的胖团子听到动静已经跑出来迎接他了。
外面热，叶砚辞一把抱住儿子往屋里走，“妈妈在家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低落沙哑，但神情已不自觉变得温和，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