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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风雨交加升官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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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庆之很想劝着小太监,“不如吃了饭再走。”

不过回皇宫,显然也不是什么能耽误的事情,小太监着急的都快哭了。

顾庆之忙招呼人套了马车,送他去赶全公公了。

等顾庆之吃完晚饭,送小太监的人回来了,“追上全公公的车了,两人一起走的。”

顾庆之放下心来,出去溜达消食了。

酉时二刻,全公公再次回到了皇宫,一进去就先跪在了地上请罪,同时又把从顾庆之那儿搜来的三摞纸捧在了头顶,“陛下,奴婢斗胆,请陛下过目。”

皇帝不像太上皇是从太子升上来的,他出过宫,见过老百姓怎么生活,总体上一点都不刚愎自用,听劝也明事理,也允许属下灵活做事。

他拿过全公公带回来的古代版天气预报,“这是……”

全公公一五一十全说了。

皇帝叹气,从里到外全都是欣喜,“如此这般,钦天监监正非他莫属,锦衣卫百户也不合适,封他做千户吧,许他带两个小旗给他办事,再拨给他二十人供他差遣。”

这不仅是一飞冲天,而且是直接飞到了皇帝心里。

锦衣卫什么都能管!

比方宫廷侍卫,监察文武百官,连会试都是他们监考,甚至还有自己的司法机构,官员犯法,锦衣卫能直接审。

全公公下意识便道:“陛下,会不会荣宠太过了?”他倒是不是针对顾庆之,他跟顾庆之聊的也挺好的,问题是他是个太监,他就是干这个的。

皇帝沉吟片刻,“这样,你照他的意思,把这些刻在木板上,朕的书房里放详细的,再来一份放到钦天监门口,一份放到午门的东侧门,百官上朝时可见,最后一份放到前门外大街,供百姓观看。”

全公公一一应下。

皇帝又道:“每天去找他要新的预报,一两月之后,升他做钦天监监正就理所应当了。”

“陛下思虑周全——”

全公公夸奖的话才说了一半,皇帝就叹了口气,“他还说了今冬雨水不足,冬小麦怕是要欠收。”

全公公立即闭嘴了。

“朕……”皇帝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左右为难,终于他叹了口气,道:“百姓是无辜的。”

“朕不能学太上皇,用百姓做筹码逼他,更加不能靠着这个捞银子——你去宣户部的人,还有漕运总督来。朕既知道了,朕就一定要管。”

全公公眼里放出光来,“陛下心系百姓,是万民之福。”而且他跟了这么个行得正的主子,也是一件幸事。

做了决定,皇帝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笑道:“天已经黑了,你也歇歇吧,明日早上再去。若是初七真的下雨了,初八——初九路上好走了,就接他回来。”

全公公出去宣人,皇帝又看着未来的天气预报,比方夜里子时二刻有小风。

这……真的假的?子时二刻,好像也不是很晚的样子。

从初五这场风开始,京城上空的云就一直在变厚,初六一天天都阴沉沉的,快到中午的时候,顾庆之又看见了全公公。

“钦天监监副,锦衣卫千户,等那边收拾好了,大概初九就接你去王府住。”

“多谢陛下,多谢全公公。”顾庆之道谢之后,又跟全公公道:“深冬下雨,其实不是件好事,路上怕是要结冰,还请全公公转告陛下,小心路滑。”

全公公说了声好,又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你初二进宫,到了初三早上,戴权的人才开始找你,你想这是什么道理?”

“我一直叫人盯着他们,找了半天没找到,那边又找了人假扮你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出宫了。回来我又听见戴权四处说宫里门禁不严——”

全公公哼了一声,“宫里门禁不严?宫里除了他还有谁敢随便带人进来?他这明摆着是想先下手为强,万一东窗事发,给陛下这边扣屎盆子。”

“公公放心。”顾庆之陈恳地道:“我是陛下的人。再说那边也没把我当人不是?要知道贾府是把我当玩意儿献给太上皇解闷的。我已有明主,又何必去给人当狗呢?”

到了初七,天气越发的阴沉,中午吃过饭,因为白天短,也不敢睡觉,怕晚上睡不着,贾家几个女孩子都在贾母屋里待着。

迎春照旧是拿了《太上感应篇》看,惜春年纪最小,已经是靠在迎春边上,头一点一点,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探春跟薛宝钗在下棋,薛姨妈拉着林黛玉的手不放,仔细问她睡得好不好,又劝她多吃些东西,想要什么只管说,别总憋着。

贾宝玉原想跟林黛玉说话的,只是听见薛姨妈正关心人,又不好去打岔,便一步三回头走到探春跟薛宝钗边上。

薛宝钗偏头看他两眼,见他那个别扭样子便道:“人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宝二爷若是想下棋,我让给你便是。”

探春笑了两声,道:“他就这个脾气,棋下得不怎么样,主意比谁都多。”

“宝二爷看看我这一步,下得好不好?”薛宝钗含笑抬眼看他,贾宝玉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下午怕是要有雪了。”探春忽然道,“这样厚的云,也不知道要下几日的雪。”

“雪厚了好,咱们去踩雪玩。”贾宝玉笑道,“再把湘云妹妹接来,大家一处热闹。”

“这样冷的天,怕是要着凉的,颦儿身子骨又弱,不如好好待在屋里,又暖和又不用吹风。”薛宝钗劝道。

她说完便看了一眼林黛玉,带着一处的贾宝玉跟探春都看了过去。

屋子再大,也都在一间屋子里,林黛玉自然是察觉到了,“怎么?也要叫我观棋不语真君子不成?”

说罢就要起来,不过薛姨妈拉着她的手道:“你气血弱,刚吃过饭要好好歇歇的,别去看围棋了,仔细一会儿头晕。”

她话音刚落,贾母不动声色瞅了她一眼,道:“琥珀,我怎么觉得有风?去看看窗户,再拿个厚点的毯子来。”

铺垫完这一句,她又对薛姨妈笑道:“我早上就差人说了今日不必请安,你们也早点回去吧,一会儿雪下起来,你们又住得远,路上越发不好走了。”

薛姨妈还又客气了两句,什么“在家无事,不如人多热闹”等等。

不过正穿披风的时候,王夫人又来了,她先看了一眼那边,林黛玉在她婆婆身边坐着,她的宝玉正跟探春说话,心下十分满意,笑道:“我来看看宝玉,他受惊好几天了也不见好,别累着老太太了。”

“不累,他很是听话,有他陪着我也不闷了。”贾母笑着说道,“你们也别总逼着孩子念书,他内力虚,得好好养着。”

王夫人眼神一暗,又想起她那个十四岁就中秀才的有出息的大儿子来,如今这个……只能说幸亏长得像老国公,还有老太太疼他。

王夫人一来,薛姨妈就不用走了,姐妹两个坐在一处说话,薛宝钗又去跟探春下棋了。

过了一会儿,惜春的困劲儿过去,迎春也放下手里的书,屋里越发热闹,外头又有笑声传来,王熙凤到了。

“老祖宗,今儿外头又冷又有风,我来您屋里偷偷懒。”

贾母一见她就笑出了褶子,“鸳鸯,给你琏二奶奶拿个手炉来。”

屋里说说笑笑的,没过多久,邢夫人也来了。

她一进来看见屋里这个人满为患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老太太一大早就说今日天气不好,不必请安。

结果呢?所有人都来了。

她还想讨个巧儿,感情就她一个老实人。

邢夫人刚坐好,茶才端在手上,空中就是一道闪电划过,随后又有惊雷炸开,轰隆隆把屋里人都吓到了。

贾母反应过来,把林黛玉搂在怀里,又道:“别怕。”

林黛玉摇了摇头,道:“原先在江南,到了夏天时常打雷的,没什么可怕的。”

贾母笑了两声,又对贾宝玉道:“你胆子还没你妹妹大。”

邢夫人拍了拍胸口,“幸亏我走的早。”说完她话音一转,“说起来打雷这种天气,那姓顾的小哥儿竟然也看不出来吗?上回咱们家里被雷劈,他也没看出来。”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贾母气得嘴角都耷拉下来了,沉声道:“人家如今正在好好读书,又没派下人跟着他,就是想告诉你,他怎么告诉?托梦吗?”

王熙凤心里翻了不下十个白眼,这才笑道:“前儿琏二爷回来还说呢,他去看了看姓顾的小哥儿,先生还夸他聪明呢。老祖宗,大冷的天,咱们下午吃羊肉吧?也给顾小哥儿送一锅去,他一个人在外求学,很是辛苦呢。”

贾母神情这才放缓了许多,故意板着脸道:“就你贪吃,罢了,一会儿你多吃两块羊肉便是。”

“多谢老祖宗赏。”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探春趁机也跟王夫人道:“太太也用些羊肉吧,暖身子的。”

王夫人含笑点了点头。

快到吃饭的时候,倾盆的大雨落下,贾宝玉带头凑到了窗户边上,笑道:“冬天下雨倒是少见,别有一番滋味呢。”

薛宝钗道:“宝兄弟快别凑到窗户前头了,寒风夹着潮气往里吹呢,仔细冻着。”

贾母又吩咐王熙凤,“给顾小哥儿的羊肉早点送,正好赶着晚饭。”

王熙凤应了声是,出去无实物表演了。

等吃过晚饭,雨渐渐停了,几人前后出了贾母屋子。

贾宝玉跟林黛玉都住在贾母院子里,往常出来,他是肯定要跟着去林黛玉屋里的,不过今儿他倒是没去,而是道:“我方才想起来,四妹妹说要我帮她带些新鲜的颜料,我去仔细问问,她要什么颜色的。”

贾宝玉追出了院子,听见薛宝钗叹道:“那姓顾的小子……”

探春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没差人来,要么是他没算出来是个骗子,要么是他忘恩负义。”

听见后头有脚步声,探春回头一看,见是一脸为难的贾宝玉,便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在林姐姐面前说的。”

贾宝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又笑了两声,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出去带给你。”

探春道:“也没什么想要的,你看有什么时兴的玩意儿,带几样便是。”

贾宝玉又说了句“小心路滑”,便又转头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听见薛宝钗道:“只是不知他当初是如何骗了林大人。”

回到贾母院子里,贾宝玉想了想,又往林黛玉屋里去了。

林黛玉手里捧着杯热水,没打算喝,就是想暖暖手,而且热气蒸腾起来,吸进去也暖暖的,很是舒服。

瞧见贾宝玉进来,她道:“天色已晚,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贾宝玉先是点点头,又道:“这么晚了,你也少喝些水,晚上起夜万一冻着怎么办?”

林黛玉嗯了一声。

贾宝玉犹豫一下,吞吞吐吐道:“那姓顾——”

顾字刚说出来,林黛玉就打断了他,道:“要么是个骗子,要么就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又怎么会记挂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多心。”

“你这话好没意思,你一直说他是骗子,我如今信了,你又说你不是那个意思。”

林黛玉把手里水杯放在桌上,起身进了里屋,“宝二爷别处坐坐吧,我是真不知该怎么陪你消遣了。”

贾宝玉正要跟进去,门帘一掀,袭人进来了,“好我的二爷,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前两日还叫茗烟拿了书进来,说临睡前要看一看的,这都几天没看了?老爷万一查起来你要怎么应付过去。”

贾宝玉整个人都蔫了,他冲着里头喊了声,“明儿我再来陪你解闷。”然后跟着袭人回去了。

这个时候,宫里派去田庄的太监也到了,正是上回被全公公落下,又喊他干爹的那个小太监。

顾庆之看他一身蓑衣都湿了,里头肩头跟下摆也有深色的痕迹,忙把他请到了内室,吩咐人给他熬姜汤来,又将手炉给他抱在怀里,拉了罗汉床的毯子给他披上。

“先不忙,暖和过来再说。”

小太监打了个喷嚏,又喝了碗姜汤,慢慢缓过劲儿来,他从怀里拿出个非常小的盒子,上头还贴着封条,道:“这是陛下叫赐给顾大人的。”

顾庆之撕开封条一看,里头巴掌大小一个象牙的腰牌,正面刻着御前行走四个字,背面镶嵌着半块圆形的玉佩,另外半块应该是用作信物存档了。

小太监一脸的钦佩,“有了这牌子,夜里能叩开城门,还能随时进宫伴驾,陛下登基以来,这牌子一共才发了四块,这是第四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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