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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圣上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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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要来?

当然是要来的。

长公主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叶清歌才忽而想起这一茬,长公主临终时嘱咐,待她薨逝后,所有丧仪一切从简,以谢家主母之礼葬之,只停灵七日便要下葬。

所以圣上来侯府吊唁,也会在这七日中来。

只是到目前为止,宫中都还未传出任何消息,虽说一切以逝者为大,可毕竟是天子驾临,府中一切事物须得井井有条,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思及此,她便想出门去问谢长云。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圣上,这圣上万一要有什么忌讳,还可以提前准备,以免触怒龙颜。

正要出门,便见苏嬷嬷来报:“夫人,宫里来消息了,圣上三日后携贵妃娘娘和众皇子来吊唁长公主。 ”

三日后,那不就是三月初四,时间倒还是富余。

“嬷嬷请坐,你是宫中的老人了,这礼仪规矩,你定是要比我懂许多,此次圣上驾临,前院后宅一应事物皆有劳你和苏管事操持,可有什么问题?”

李嬷嬷心中一喜:“放心吧,夫人,老侯爷去世时也是如此,也是老奴和苏管事帮着操持料理,万不会出什么差错,老奴必当鞠躬尽瘁好好为长公主办好身后事。”

她原是琉璃轩的人,可如今长公主薨逝,琉璃轩便成了空宅,她的去留也成了心中最大的忧虑。

虽然曾经一直是武安侯府内院的管事嬷嬷,可如今不一样了,夫人身边已经有了个田嬷嬷,那老婆子平日里也是个厉害的。

一次同她喝酒吃茶时,才无意间说露了嘴。

听说她少年时也曾是官家小姐,后来因家中父兄获罪,她就被贬卖为奴,多次辗转,被叶家的大夫人赎了身留在身边做贴身婢女,打理后宅持家管账都不在话下,是主母协力管家的一把好手。

只因年岁大了,又得主家信任,这才随了自家小姐来的侯府,如今也只管着碧水居的事物和小丫头们,就连夫人身边的那个丹琴丫头,听说就是她调教出来的。

那模样、那气度才干,都不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小姐们差。

夫人如今还继续让她管着后宅之事,就是认可了她管事嬷嬷的身份,只要这次差事办的好,以后也都是稳稳当当的。

叶清歌本也就打算继续让她协理后宅之事。

一则李嬷嬷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长公主故去便换人,难免会让府中老人寒心……..

二则田嬷嬷虽厉害,但到底是年岁大了,不想她太过操劳……

再则宫中那位本就猜忌叶家,连着她这个叶家女也不能幸免。

这侯府内外管事之权保持原状还是最为妥当的,便想着顺水推舟,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这侯府内院之事交于嬷嬷,我自是放心的,只是........”

“夫人尽管说来,若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老奴即刻去改。”

“嬷嬷言重了,母亲去的突然,各种缘由想必你也知晓了个大概,如今罪魁祸首还未抓到,我这几日都有些心绪不宁的.......”

叶清歌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虽然她也知晓有谢长云这个宫中暗探在,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是圣上或是皇子在这里发生个什么事,那她便是难辞其咎,说不得侯府要落下一个护驾不利之罪。

李嬷嬷当然也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侯爷夫人明事理,若是换做别家,发生这样的事,她这个管事嬷嬷少不了都是要被问罪责。

“夫人的担忧老奴自然知晓,我这几日会加紧排查,尽快找出府中暗藏的奸细......”

叶清歌暗自默许:“排查还不够,府中的茶酒饭菜都要仔细查验,以免被人钻了空子,还有,到时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也要精心挑选一些周全可靠的。同苏管事只会一声,多找些身手好的在外院护着。”

李嬷嬷连连点头,她不知晓这背后牵扯的人和事,自然也没想到那么深去。

“夫人说的及是,老奴这就去筹办。”

“去吧,若......若是需要人手,尽管来和我说。”

李嬷嬷迟疑了一会,若是要人,她还真想要一人。

她也算听明白了,长公主被汝宁公主气死这事,背后牵扯甚广,说不好这圣上一来,还得闹出些幺蛾子来。

夫人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句句都在说此事事关重大。

这倒也好,田嬷嬷也算是个得力帮手,若在此事上能压她一头,日后在夫人身边也好说话一些,遂开口道:“夫人,可否借用您院中的田嬷嬷几日?”

叶清歌淡笑:“田嬷嬷虽是我院中的管事嬷嬷,但早已替自己赎了身契,家中母亲把她当姐妹看待,也算是我半个长辈,她原本是要回家弄孙含饴的,这不是舍不下我就跟着来了,她的主还是得她自己来做,嬷嬷可自行问她去......”

话音刚落,田嬷嬷淡笑着进屋:“夫人还真是抬举老奴了,都是为侯府办差,只要李嬷嬷需要,老身我自是义不容辞的。”

李嬷嬷先是一愣,而后连忙应声道谢。

夫人显然是拿话点她,这田嬷嬷赎了身契,便不再是侯府的奴才,夫人还把她当长辈,这不就是告诉她田嬷嬷是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高出一筹。

但她却不想管府中之事,让她去帮忙也只能是做请的。

罢了!这侯府内院管事之位终究是自己的,何必与她计较。

嘱咐完府中之事,叶清歌这才准备去找谢长云。

他出了碧水居便去了灵堂,还不许人打扰,就这样在长公主灵前一直跪着,也无人敢靠近。

望着灵堂中如松挺拔的背影,叶清歌微微出了神。

倘若他方才答应了,恐怕自己当时就会向他坦白身世。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自己天真了,父仇、血仇,又有谁能轻易放手.....

罢了!终究是爹爹罪有应得,自己痴心妄想!

“姑娘,回屋吧,您身上的伤也该上药了。”

三月初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雪白的绸布上,白得刺目,虽已是阳春三月,还是透着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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