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储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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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的路上她就思索了良久。
看在母后和圣上的面上,他们虽不敢明着发作,但暗地里还不是做着那些腌臜事来,竟想毁人姑娘名节,最终无人敢娶,不得不落在他们头上,真是龌龊至极,又岂能让他们如愿。
若非要她侯府在几位皇子中选择一方,那必是三皇子东陵王无疑,他有明君之相治世之才,这众多皇子中也只有他才能撑得起这安国。
她太清楚自己这几个侄儿的性情,眼下成年的也只有四位皇子,太子虽为储君,但生性懦弱自私,还有些许愚钝,时常是非不分赏罚不明,如今又娶了崔氏女,更是听之任之,圣上对他早有成见,奈何碍于崔家和已故皇后贤德才没有被废黜。
二皇子北轩王,生性冷酷无情,向来睚眦必报且善于伪装,哪怕如今的武安侯府没有任何动作,但只要三皇子和谢贵妃在一日,张家恐怕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母子俩,如若它日他登上大位,又如何还容得下侯府一众。
而三皇子东陵王,是几位皇子中最为德才兼备的一位,心境清明、做事睿智果决,奈何其母族谢家自老侯爷去世后就此颓败了,且他看似性子冷淡,对储位也漠不关心,更不涉朝政、不陷党争,侯府想帮衬他一二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说四皇子宛平王,他的生母苏美人乃是一名普通医女,出生贫寒,圣上少时外出微服私访受了伤,被当时的苏医女所救,后被带回宫封了美人,四皇子随了她母亲,潜心医术,立志要游历天下济世救人,但奈何出生于皇家,在分封为藩王前只能受困于这皇城之中,也因着和谢长云自幼相识,常年为他调理身体,时常来往着,便也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为了能保全儿子、保全侯府,自己忍气龟缩了这么多年,但眼下的局势却逼她不得不有所筹谋,这所有的一切就由她这个母亲来筹划吧,娶了叶家女,她也是有私心的,叶家和柳家是姻亲,叶太傅和柳将军一文一武,地位在朝廷里也是举足轻重的,几家联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难怪崔张两家为了这门婚事抢破了头,却意外落在武安侯府头上,想来也是天意吧。
长公主得了谢长云的回复,便满心欢喜的准备回侯府,眼下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筹办,上门下聘、三书六礼等等。
她走出大厅的时候,看到绯烟正恭敬的候在门口,面色阴沉,想必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她虽是母后身边的人,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却也不能惯着,想嘱咐她几句却还是咽了回去,只留下一句“照顾好侯爷......”便扬长而去了,
待长公主走了以后,谢长云和凌风身后突然传来凌亦的声音。
“侯爷,宫里那位来了,在书房等你!”
凌风想着刚才的事出了神,被凌亦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瞪着他怒呵道
“兄长,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几人大步朝着书房走了去,推开房门,只见一翩翩公子立于书案前,正翻看着桌上的卷宗,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淡淡的说了句。
“来了?”
“殿下今日怎么得了空来我这松云山庄,莫不是有事?”谢长云来到他身后。
陵王这才转过身,看了看谢长云,蹙了蹙眉说道:
“父皇近日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据边关来报,番国近日也频频骚扰我国边境,正伺机而动,朝堂内二皇兄那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张相一党今日在朝堂上纷纷递了折子弹劾太子,东宫那边也不甘示弱,递上了张相的种种罪证”
谢长云静静的听着,已隐约猜到他的来意,心里虽万分欣喜,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这个表弟外表看上去性子冷淡,平日里要么只知道舞文弄墨,要么研究兵法书籍,看似对他人之事漠不关心,但只有谢长云知道,实际上他无时无刻不是心系着家国社稷,无奈壮志难酬,只得隐忍多年。
虽然他也接受现实,并不想参与储君之争,只想等分封以后做个闲散王爷,所以刻意与侯府疏远,只是不想让旁人猜忌,而保护侯府罢了,只是现下,他大概也十分清楚形式已到了不得不争的地步,又听说了自己夺了张、崔两家的亲事,遂才找上了门。
他们表兄弟俩自幼便十分要好,时常吃在一处,玩在一处,却在那次变故以后不得不在人前假装疏离,为了掩人耳目,他也不得不伪装病弱十余载。
谢长云心里非常清楚,如今的安国内忧外患,而圣上的这些个皇子,除了东陵王,无一能堪当大任的。
太子性子软弱,任由崔家拿捏,是非不分,由着他们做出那些有损安国利益的事情,不配为一国储君,北轩王性情残暴,和张氏一族更是残害忠良,中饱私囊,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更不配为一国皇子。
他忍辱负重,暗中筹谋十余载,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亲和数十万的将士报仇雪恨、铲除奸佞,他从前不敢向三皇子袒露真相,一则担心他那时年幼,尚难以承受此等残酷真相,二则他与姑姑失去了谢家这个臂膀,唯恐他们在深宫生存艰难,不想为他们增添负担。
现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他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谢长云朝着凌亦使了使了眼色,便看到他转身退了出去,随后来到东陵王对面向他郑重的行了一礼:
“殿下,倘若你已准备好了,臣便想带你见一个人!”
东陵王连忙双手扶住他,不明所以道:“表兄何须如此多礼,你想让我见的是何人?”
不肖多时,只见一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而凌亦也跟在他身后,来到东陵王跟前,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片刻后,拿下了脸上的面具,眼眶里含了一丝泪光,嘴角却撇出一抹微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