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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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年跟着许佳箜继续向前走，他的目光落在腰背挺直的许佳箜上，几度欲言又止。
他想说些关心她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是同样的他和她，离开节目组的镜头，白斯年能明显感受到许佳箜态度的变化，冷淡的神色下是陌生疏离，就好像方才一切令人心跳加速的会心一笑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你别跟着我呀，录制暂停了。”
宋歆琼抬头，对上白斯年的黑眸，他曾经清澈的双眼中多了几分复杂，宋歆琼轻叹一声，停下脚步。
“白斯年，我和你说过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宋歆琼的话语略带含糊，可白斯年还是立刻回忆起了她前两天的话，“白斯年，我就是想告诉你节目里面凡事别当真。”
白斯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宋歆琼和许佳箜，同样的面容拥有着两副截然不同的态度，忽冷忽热的态度完全拿捏住了他七上八下的心。
他知道她若即若离的态度不是故作高深莫测的难以捉摸，仅仅只是逢场作戏的真实冷淡，可他接受不了。
那般亮晶晶的害羞萌动怎么会是演的呢？明明刚刚发生在眼前，却如同水中幻影，空中泡沫，可触不可及。
“佳箜......”
“白斯年，这是恋综节目，娱乐圈比你想得复杂，如果你想要名利，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如果你想要真情......”
宋歆琼扯唇一笑，明明和往日一般灿烂明媚，白斯年却看懂了她眼底的毫不在意，无所谓的模样甚至没有了伪装。
“你对我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白斯年艰难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飘散，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
“有啊。你人又帅，学历又高，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会心动呀。”
宋歆琼毫不犹豫地说完，没有害羞，也没有在意，坦坦荡荡的神色自然得让白斯年不敢相信，“帅哥谁不心动？只是，爱情......它太难捉摸了，我栽了两次大坑，不会再陷进去了。”
“......我可以等你想谈恋爱，佳箜......”
“打住，都已经2030年了，不流行苦情戏了，白斯年，你真的认识我吗？”
宋歆琼漫不经心地望向四周，一片漆黑的空旷场地，只有路灯的微弱光芒，依她的经验判断，最终地方很难藏住摄像镜头，听清二人的小声谈话。
“我是宋歆琼，和你在节目上暧昧的是许佳箜，你别搞错了。”
宋歆琼狐狸般的双眼满是正色，陌生的神情既不像镜头前的许佳箜，也不似白斯年记忆中的宋歆琼。
白斯年作为q大本硕博连读的优等生，自然聪明地听懂了宋歆琼的意思，他好像突然重新认识眼前人般，眼底带着明显的失望与落寞，“歆琼，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好狠。”
像一块冰冷坚硬的岩石，他万般努力也无法用自己的真心捂热。
白斯年一直以为，宋歆琼三番五次的提醒是因为怕自己心动，所有的拒绝话语不只是表面冰冷的拒绝，他们在潜移默化间会慢慢靠近，可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他入戏渐深，宋歆琼却能随时随地脱离许佳箜的角色，冷静得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熟悉的话语没有让宋歆琼半刻动容，她轻轻扯了扯嘴角，眨了眨暗流涌动的眼睛，眼底恢复一片平静，她本准备直接离开，可对上白斯年像是受了重伤般的神情，她转头望向白斯年。
“白斯年，你喜欢我？”
望着缓缓点头的白斯年，宋歆琼冷静的声音继续，不带有一丝情感，“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吗？不然就是我心狠？你的喜欢可真赚呀，你以为你是谁，人见人爱？”
“歆琼……”
“我以为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但如果你仍然抱有幻想，趁早退出吧！”
宋歆琼走向白斯年，冷冷的声音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出最无情的言语，此刻，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白斯年却清楚得明白，他们的心之间隔着万水千山。
“歆琼，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必如此，就好像……”
好像我只是块讨人厌的狗皮膏药。
白斯年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右手手臂微扬，像是想抓住什么似的，攥在一起，又渐渐地缓缓放下，无措地垂在身体侧边。
宋歆琼说完后，利落转身，没有再看一眼白斯年。
她可以预想到他的满眼痛苦，可长痛不如短痛。
“宋歆琼，没一点可能吗？我这么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在你眼里很可笑吗？你就不怕我不配合你继续表演吗？”
白斯年语调缓慢，带着嘲弄的语气，也带着不甘和失望。
他还是选择抓住了宋歆琼的手腕，用尽最后的所有，阻止她的离开。
“你真的喜欢我吗？”
昏暗的橙色路灯光芒笼罩着四周，给肃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意境，宋歆琼再次转头，目光突然停在后方笔直冰冷的白色路灯杆周围，又在下一秒移开眼，看向近处的白斯年。
“非要我把话说的更明白？好，你敢说，在你不知道我是宋歆琼的时候，你没有对许佳箜动心吗？”
“我……歆琼，我承认，我心动了，可你们就是一个人呀。”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时候不知道我是宋歆琼，你不也心动了，白斯年，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
“我......好像反复对你一见钟情，这不是喜欢吗？”
白斯年沉默了半晌，回忆起初次见面，在咖啡店，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发觉她不是宋歆琼，但他的确因为她的温柔一笑乱了心跳。
“你一见钟情的是这副皮囊，不是我，宋歆琼。”
宋歆琼一针见血的语言没有指责，只是陈述，却让白斯年死死抿住嘴唇，抓着宋歆琼的手慢慢没了力气。
“你给我的那封信，描绘五六年前的我，活泼开朗，美丽大方；那许佳箜呢，安静温柔，内敛端庄，截然不同的两个性格，那么明显的不同，你口口声声的反复一见钟情，到底是对许佳箜，还是宋歆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