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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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朝考报名，林兄一起去吗？”
琼林宴后秦云何便打定了主意必须参加朝考。
林召棠却像早已做好决定：“我不打算参加朝考了。琼林宴上我问过潘大人，过些日子应该会有几个县令的缺放出，我打算即刻领了职赴任。”
秦云何知道上一世林召棠也是在二甲前列，却没有留任京中，而是外任了县令。
可是这一世林召棠中了二甲传胪，比上一世成绩更好，没想到还是放弃朝考，选择外任。
“以林兄的才学，不入翰林院委实可惜了。朝中可是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惯例。”
林召棠却笑道：“没什么可惜的，我也未必适合入翰林院。翰林院那么多修撰、编修、庶吉士，有几个能入内阁？便是能入内阁，又要熬多少年才能入内阁？县令不同，我即刻就能领职赴任，若是做出些功绩，也可造福一方。”
秦云何知道林召棠说的有道理，只是他名次不显，若是候缺恐怕要等许久，真要等上一年半载，他如何等得起？
唯有在朝考上尽力一试，才有可能尽快授职。
想到这里，秦云何有些惆怅，还是学问不够，考得名次不好啊。
秦云何自己去报了朝考，三日后又去保和殿参加了朝考。
朝考题目为论、疏、诗各一道，也是半天就考完了。
又过一日，朝考成绩出炉，秦云何未得入选。
……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得知落选时，秦云何还是有些失落，不知何去何从。
很快林召棠便领了许宁府巽林县的知县一职，与上一世一样。
林召棠领了职也不耽搁，即刻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先回家省亲然后赴任。
秦云何已经接到让他十日内到礼部学习行走的命令，这两日正在为此做准备。
他跟秦伟来、冯宝出已经混得很熟，这两人朝考也没通过，同样接到了学习行走的命令。
这日两个人来找秦云何玩，说起候职，秦伟来向秦云何打听。
“哎，你同乡的林年兄可领了职缺了？”
秦伟来等人都知道秦云何与林召棠相熟。
“已经领了，许宁府巽林县的知县。”
秦伟来啧啧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秦云何不解：“为何可惜？林兄无需候职直接授官，这不是好事？”
秦伟来一向消息灵通，见秦云何这么问，便道：“我听人说，通江府华林县的知县一职大概半年后就能空出来。那华林县可是上县，同是知县，却比巽林县知县高出半级呢。你想，林兄可是二甲传胪，这样的职缺，只要他肯等，不得紧着他来？”
秦伟来使着眼神表达遗憾，秦云何听了也觉有些可惜，只是林召棠已经领了官职，说什么也有些晚了。
还是不能着急啊，秦云何想，若是林兄能稍微等几天，没准就能知道这个消息了。
冯宝出则道：“果然还是秦贤兄消息灵通啊！兄弟候缺的事可就劳贤兄惦记着了，到时候有什么好的缺一定记得愚弟。”
秦伟来则道：“嗨，我自个也还候着缺呢，上哪替你惦记的。我也就是运气好碰巧听了些消息来。”
“有消息才有机会啊！贤兄消息灵通，必然比我们早得了职缺。只求贤兄得了官儿，若再有什么消息别忘了愚弟。”
秦伟来也有些得意：“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秦云何不解：“职缺难道不是吏部安排吗？就算得了消息，又能怎样呢？”
秦伟来和冯宝出同时露出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
冯宝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云何贤弟啊，知道了职缺消息，才可以有的放矢的去疏通啊。你当职位会从天而降到你身上吗？你干等着得等到什么时候？”
原来……如此？
怎么处处都有如此弊节。
林召棠已经领好了官凭和符契，定好后天回程。
晚上，秦云何看着林召棠忙碌收拾，犹豫再三，还是说了白天秦伟来等人的话。
没想到林召棠只是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就算华林县的职缺真的空出来，也不一定会轮到我一个新科进士啊，我又没钱疏通。再说，我也等不起，若不是要等授官，考完我就想回程了。”
秦云何不明白，就算他们夫妻感情再深，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林召棠明明一向云淡风轻的，怎么说到回家总是这么着急啊。
“林兄为何如此着急啊，你是二甲传胪，陛下有旨，只要有职缺随时都能领职赴任啊。”
林召棠本在收拾书本，听秦云何这么说才停下来转过身。
“云何贤弟有所不知。” 他深吸一口气，半晌缓声道：“因为担心我落榜后路费不够回不了家，娘子将家中大部分积蓄都给我带上做了盘缠。她有卖油的营生，生计倒是不用担心。只是，我一日不归，她必一日焦心，我不想让她苦等。”
秦云何听了有些沉默。
林召棠继而又笑道：“再说，这巽林县对我来说是极好的去处。我当时听说有巽林县的时候都怕不能授予我，毕竟巽林县和扶余县都临县且同属许宁府。得知被授予巽林县知县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
秦云何猜测着问道：“为何欣喜？莫非是因为巽林县离家近吗？”
想到自己赴考前曾担心任职地离得太远，所以以己度人这么猜测。
“是啊，如此也方便接家人前去……”
秦云何又是一阵沉默：原来如此，难怪前后两世林召棠都选择外任巽林县。
如此看来，巽林县果然是极好的去处。
那自己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可惜师兄已经赴任去了，如今也不能找他商量。
想到这里，秦云何突然想起：“对了，顾师兄是去许宁府任了同知，前些天已经赴任了，说起来还算你的上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