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修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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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家的房原本是废弃的,塌掉的那一间肯定是要重新建了,大梁和椽子都得换,剩下两间的状况也不好。墙面破损比较严重,屋顶椽子坏了不少。
“先把屋顶和拆掉的那一间拆掉,整体修一下,最后补一下墙面。塌的这间的窗户得重新做了。”秦云何站在陈二家的房前说着自己的计划。
其实之前他就想过陈二这个房要怎么修了。
“不用这么麻烦吧,塌掉的那间不要了,就把这边两间好的屋顶和墙面修修就行。”
“只修两间怎么娶亲啊,至少得是三间整的。其实土坯足够了,椽子挑着能用的留着用,费不了多少材料。”
陈二有些无奈又有些渴望,他并不想让秦云何帮他修房,但是他确实想要一处完整的,不会漏雨漏风的房。
“阿问,我以后挣了钱会还你的。”他最终只能这样承诺。
“嗯,我知道你会还的,所以你也别纠结了,修了就好好修吧。修好了好好过日子。”
两个人商量好了,请来的工人便开始动手拆除了。
将该拆的都拆完,回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你怎么还给陈二修房啊。”
虽然秦母一直也挺关照陈二的,但是对于儿子要给陈二修房这事还是有点不乐意:“这又不是吃顿饭,挂个名的事。”
“陈二也帮了咱不少忙啊,反正材料剩下来,而且他说了会还的。”
“我就说你买那么多材料干嘛,合着是要给陈二修房。你俩再好哪有给他修房的道理,早知道这样,把咱这房扩建一下了。”
“娘,陈二你还不知道吗,他肯定会还的。”玉茹还是比较了解陈二的。
秦云何不太会干农活,陈二这些年帮秦家干了不少活。除了打小的情分,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常来蹭饭。
他虽然不说,但是玉茹、秦云何都知道。
秦云何也继续跟他娘解释:“娘,你看陈二怎么会是占便宜的人?他将来肯定会还给我的。既然有多余的材料,何不给他修修,这么多年的情分,咱就当是借给他了。
听说徐大婶子要给他说亲,修好了房他也好说亲。”
秦母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可是现在儿子很有当门立户的样子,她已经习惯了听儿子的,最后还是没再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题。
“你听谁说的徐大婶子给陈二说亲了?”
“玉茹听帮忙做饭的厨娘说的,说是哪里一个郎中家的女儿。”
“郎中的女儿怎么说给陈二啊。”
玉茹比较了解情况,给婆婆解释道:“好像是和离回家,家里嫂子闹得厉害,父母就想赶紧给她找个人家。”
秦母摇摇头:“听着这人娘家不太好啊。”
虽然修整前陈二有点纠结,但自说定了修整,陈二也是意气高昂,毕竟盼了那么多年了。
每天一边看着工匠们干活,一边自己又开始做土坯。
之前的土坯修整房屋是足够了,但是家里院墙几乎已经坍没了,他打算自己多做些土坯,连围墙也修上。
秦云何则在考虑他的门窗问题。
原本觉着那两间没有塌的房屋的门窗还可以用一用,但是拆了屋顶等,收整完了等秦云何仔细看才发现那两间的门窗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秦家祖辈曾经在村口种了些树,为了子孙们置产盖屋所用,如今许多已经成材。
秦云何找到几个哥哥商量,想砍一棵来给陈二做门窗。
秦崇等人其实也看不懂秦云何为啥瞎折腾给别人修房,但也没有太多纠结,反正这些树也有秦云何的一份,他要用就用吧。
直到秦云何找人将树砍好了运回来,陈二才知道秦云何砍了老辈儿种的树给他做门窗,又是一阵感动。
秦云何这边忙着帮陈二修房,时间就来到了八月,乡试的日子马上就到了。
上一次考试秦思生病,秦母心疼的不行。这个儿子从小身体好性子稳,什么都不让她操心。
结果生了一回病自己却不在身边。
现在家里也比之前宽裕了,秦母早早就张罗着着给秦思准备了参片,秦云何又找郎中备了些常用的丹丸给哥哥带上。
这一次没有熟人跟秦思一起去真定府考试,兄弟俩在县学问了些人才找到两个人,说定一起雇一辆牛车去考试。
到了正日子,一家人送秦思,秦母反复叮嘱儿子照顾好自己,殷殷许久才放心让儿子出发。
秦云何倒是对四哥这次的考试一点儿都不担心,上一世哥哥就是这一次考试中榜的。
送走了秦思继续修整陈二的房。
工匠们手脚麻利,坍塌的那一间已经重新修起来,几间房的大梁和椽子都架好了,只剩铺苇板和瓦片。
新的门窗也做好都安上了。
看着逐渐成型的新房屋,陈二的眼中肉眼可见的充满了喜悦和希望,干活的劲头都足了。
这天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徐大婶子来了。
“哎,丁卯,陈二。”
陈二打了不少土坯,这两天正在垒围墙,听见徐大婶子喊他,挂着一头汗跑过来。
“大婶子,啥事啊。”
“啥事,好事。”说着,徐大婶子眼神往旁边示意了一下道:“上回给你说的那个娘子,人家自个找来了。”
陈二疑惑的往徐大婶子身边看,只见那边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小娘子。
小娘子柳眉杏眼,打扮的甚是利索。看他看过来也没有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福了福身。
“见过陈郎君。”
陈二手忙脚乱赶紧还了个礼,引着徐大婶子往旁边走了几步才慌乱的问:“婶子,你怎么把人领这来了,我不是……”
觉着女方面说回绝不好,陈二没有说完。
徐大婶子显然也挺无奈的:“不是我要领来,是小娘子自己找来的,非要当面见见你,问问你为什么不乐意。”
“大婶子,你这样把她领我这儿来,传出去对她多不好。不乐意就是不乐意,哪有为什么。”陈二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说,再看看不远处的小娘子,头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