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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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以后，并没有立刻传出声音！

茶馆内的人也没有说话，沉默看着白月明，谁也没有先开口！

“月明，你在吗？”过了一会，白景清沉稳有力的声音，从手机缓缓传出，打破了茶馆寂静的氛围！

“爸，我在！”白月明滚动喉咙，轻声道，要说他有怕过谁，就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嗯，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声音并没有那么严肃，反而有些轻松健谈，听上去，就好像一位慈祥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随意关心闲聊！

但只有白月明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着多大的压力！

“你离开家这么久，你妈妈也很想你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要不是我拦着，她马上要到青城去找你了，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报个平安！”白景清沉稳有力的声音缓缓传出，很诡异，他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责怪，可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喜怒！

仿佛像一台机器一样，陈述无关紧要的事实！

白月明心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他知道白景清亲自给他打电话，代表着什么！

果然！

“现在没什么事的话，就赶快回来吧，家里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电话那头，白景清平淡说道，语气温和，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呼唤自己的孩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白月明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面色有些沉重地看向白云清！

以白景清的手段，他现身明照山的新闻也已经满天飞了，不可能猜不到他在无忧茶馆，他也知道白云清在这里，可他刚刚一番话下来，仿佛根本没有在意她！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她也是他的孩子，就这么狠心吗？

白云清对他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呼出一口气，眸光灼灼地看着他，好像也在鼓励白月明回到公司！

“那个，爸！”白月明滚动喉咙，甚至额头都冒出些冷汗！

“怎么？”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白月明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

“为什么呢？”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白景清语气平淡道，此时的气氛，就像是在和白月明随意聊天，透过电话，听不出喜怒！他永远都是这样，让人猜不到他的情绪！

白月明顿时沉默了，他心中有了答案，也有一丝恐慌，即便是透过电话，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提不上力气开口！只能嘴唇紧闭，目光焦灼地盯着手机！

茶馆众人也都看着他，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

几秒钟的时间，仿佛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你是为了云清吧！”沉默了一会，白景清淡淡说道！

白月明闻言，顿时汗毛倒竖，全身的血液冲向自己的大脑，脸色变得通红！

他是被气的，心中有一种愤然升起，恼恨白景清现在才提到姐姐！

“对！”白月明语气坚定道！

白云清神色无常，只是那双淡然的眼眸多出一丝复杂，她生父的声音，近在耳边，却又这么遥远，也有些意外，白月明的选择！

“月明，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待在她的身边，能起到作用吗？”白景清淡然的声音，缓缓从手机传出，在场众人都听到了，神色一凛！

“什么？”

“听我说，以你现在的能力，就算待在云清身边，也没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和云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是，你要想保护好她，还得更强才行！”白景清语气缓和，没有听到回应，接着开口！

“无论你想做什么，想保护谁，都需要足够的实力，要不然，你的保护，就是一个笑话罢了，就像三年前那样，云清出事，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电话那头，白景清语气平淡，依旧听不出喜怒！

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入狱，他也仿佛不痛不痒，甚至还拿来当做前车之鉴，教育自己的儿子！

“你还知道姐姐三年前入狱，当时你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出手？”听到白景清这番话，白月明顿时来气了，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怒意弥漫整个茶室！

此刻在他眼里，白景清不是父亲，而是仇人！

当年的事，他也是帮凶之一！

现在他还有脸提出来，以他的精明，不可能猜不到白云清就在身边，可他却没有丝毫忌讳，将她的伤疤血淋淋撕扯揭开！

白云清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无碍！

白月明眼神心疼，却强撑出一个微笑回应！

在场众人，看着这对姐弟，面色也浮现出一些不忍，尤其是余姐，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不敢在看白云清！

“月明，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吗？”白景清语气终于有些动容，有些失望！但也只有一丝而已，很快恢复平静，继续道“正如你所说，当年的事，我可以出手，但是代价太大！”

“有多大？连你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放弃，还是说，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姐姐的位置？”白月明厉声斥问道，想要从他嘴里，要一个答案！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看不透自己的父亲，他遇事冷静，从容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可以给他们撑起一片天地，可看起来，却也跟没有任何感情一样！

他到底有没有心呢？

“当年，白氏正处于关键阶段，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了，成则天，败则尘！不容有失！偏偏云清那个时候，招惹到苏无邪！所以...”白景清的说道，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愤怒的白月明，粗暴打断！

“所以，苏无邪出手的时候，你就选择将她放弃，对吧！”白月明阴沉着脸，愤然道！

“我当时那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全白氏，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你！”白景清语重心长道！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白月明几乎是怒吼出来，面对自己的父亲，毫不客气！

“月明，不要说这种气话！”白景清的语气，也变得严厉，白云清认识他的二十多年里，他的这种表现，屈指可数！

“如果当时我不保全白氏，你觉得，你还能够站在这里吗，不会！如果没有白家了，你去找苏无邪麻烦，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你还能够全身而退吗？那样的话，你什么都做不到，更别说口口声声要保护云清了！”白景清苦口婆心劝诫道！

白月明沉默，怒气被压了下去，道理他明白，可他就是无法接受！

白景清也沉默了一会儿，虽然隔着电话，但他能够想象到白月明的脸色，他接着说道！

“好了，把气消了，振作起来！对了，云清就在你身边吧，把手机给她！让我...和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