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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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以后,小桃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苏墨语亲萧鹤辰额头的那一段跳过了。小桃说:“昨夜主子喝的酩酊大醉,殿下可是伺候了您一个晚上,您又是唱歌又是哭的,说了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还吐了一地,殿下又是给您擦脸又是听您诉苦的,一晚上都没休息。”
苏墨语呼了一口气,昨夜她断片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萧十一说带着是冰梅酒,她之前喝过,没什么度数,也不知道昨天的酒是怎么回事。她说:“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小桃说:“不过还好,昨夜也就只有我和冬菊看见。另一个宁侍卫送十一皇子回去了,没有其他人。”
苏墨语喝了一口茶,说:“没有其他人可是有萧鹤辰不是吗?丢人。”
小桃说:“你说什么银行存款的利息比较低,应该存在什么银行。又说什么不开成本票,成本太高,要上税。主子,这都是什么啊?”
苏墨语不可置信的看着等她答疑解惑的小桃,说:“我昨夜说的是这些啊?那还好还好。”
小桃继续说:“除了这些听不懂的,还唱了很多听不懂的歌,我就只记得这一句,什么乌蒙山连着山外山....什么月光洒向那...那响水滩。”
苏墨语苦笑,果然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算是断片了也会展示。苏墨语没穿越前是个做会计的,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围绕的都是关于会计的东西。每次郁闷想发泄,都会约上那么几个好友,去KtV吼一吼。昨夜把这些技能都展示了一遍。
宁柏飞昨晚不在,他留在寒山寺帮萧鹤辰询问老方丈一些问题,今早才回的皇宫。昨夜出了这么一件趣事,他完全不知道,现在听小桃这么一说,止不住的笑意。
宁柏飞心想:尊主,你还说什么七皇妃痴傻蠢笨,还不是照顾了一夜。
小桃又把今早的事情讲了一遍,特别是把葵娘子的娇滴滴讲的绘声绘色,宁柏飞在一旁都止不住的鼓掌。苏墨语心想:还好我喝多了,什么都没看见。
宁柏飞说:“葵娘子最喜欢的就是夹着嗓子说话,每次属下听她说话,都忍不住浑身难受。小桃姑娘真是神了,演的可真是太像了。”
苏墨语憋着嘴,她不关心葵娘子,毕竟没有见过真人还不好评判。小桃和宁柏飞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单纯,兴趣相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模仿着葵娘子。
苏墨语比较在意小桃说的安贵妃和炎皇的事情,能让炎皇从发怒到大惊再到大喜,想来应该只有一件事情。苏墨语小声的说:“炎皇想说但是安贵妃不让他说的事情,应该是安贵妃有身孕了吧。”
宁柏飞和小桃瞬间安静,目瞪口呆的盯着苏墨语,默契的异口同声道:“不可能吧。”
苏墨语喝了一口茶,说:“那日我在桐梧宫的花园遇到安贵妃,她脸色憔悴,手一直放在胸口,想来是孕吐导致胸口闷。虽然她的手一直在抚摸我的手,但是一直借我的力撑着。再来,她每走一步那窦嬷嬷在背后都小心翼翼的护着。结合你们说的炎皇的表情,大概只能是这个答案了。”
宁柏飞茅塞顿开,又自顾自的摇摇头,说:“今早我们走后不久,宫中的暗卫来报。皇后身边的常嬷嬷去了太医院,找的是皇后的心腹田太医,那太医就是前不久去给安贵妃诊脉的,他说安贵妃就是普通的风寒,并没有其他问题。那田太医还给安贵妃开了几服药,安贵妃都在按时服用。”
苏墨语不解,按理来说怀孕是不能胡乱吃药的,问:“那安贵妃所出的皇子娶妻的只有二皇子,他的后宫有喜?”
苏墨语和小桃齐齐看着宁柏飞,后者说:“你们大婚前一个月,二皇子的府上刚添了一个小郡主。然后安贵妃就只剩下九公主和十一皇子了。九公主远嫁青霄一事,早就在宫中传遍了,对于炎皇来说,不能说是喜事。”
苏墨语心中反复猜想,那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炎皇龙颜大悦,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说:“我觉得,安贵妃怀孕这事十有八九,安贵妃不让皇上说应该是月份还小,总是会有显露的时候。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摆家宴,宴请文武百官。那个时候不就知道了。”
宁柏飞悄悄的把苏墨语说的话记在心里,打算一会儿去汇报给萧鹤辰。苏墨语被昨夜的事情弄的有些过意不去,问宁柏飞:“那个葵娘子没来,其他娘子伺候你们殿下沐浴?”
宁柏飞摇摇头,说:“殿下不喜欢别人靠近他,怎么可能让其他娘子伺候他沐浴。今早从宫中出来,殿下一直把自己关在流光阁,也不准我和哥哥进去伺候。从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过。最近几天又在寒山寺吃素,也不知道殿下的身体能不能撑住啊。”
苏墨语一脸不相信,又特别希望宁柏飞说的是真的。说:“带路,我去找他说说昨夜的事情,然后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七皇妃,饶了我吧。要是殿下知道我又不经他的允许,自作主张,我又得挨板子了。”宁柏飞肉脸嘟嘟,委屈巴巴。
苏墨语也没再为难他,说:“那你去让厨房做些你家公子爱吃的,我自己去找他。”
两个个时辰后
苏墨语沐浴完,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裙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葱油面来到流云阁。这里的檀香味道更浓了,墙壁上嵌以精美的砖雕,一旁的书案上整齐的摆放着许多书,在往里走,挂着一幅只有背影的画,看上去是个女子,身材纤细,苏墨语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书案旁有一个炉子,里面烧了一堆灰烬,仔细一看,还有些许衣服的布料没有燃烧干净。苏墨语把面放在八仙桌上,朝着内室走去,轻声叫着:“萧鹤辰,萧鹤辰...”
轻轻扣门,无人回应,苏墨语推开内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和一张床。苏墨语赶紧跑回去外面桌上,把面端了进来。八仙桌左边,摆放着雕刻精细的木椅,墙角,白瓷花瓶中插着两枝桃花。右边,书架上摆放着许多好看的花瓶,书架后竖立着屏风,屏风后传来阵阵白烟和水滴的声音。
“萧鹤辰?”苏墨语小声的询问。
空荡的房间没有回应,苏墨语摆好面。往屏风走去,边走边说:“这都多久了,还在沐浴啊?”
屏风后,萧鹤辰早就听见苏墨语的声音,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待她来找寻。葵娘子摸过的衣服,鞋子,他已经命宁柏恒烧了。可是身体上的摩擦,让他无论怎么清洗都觉得洗不干净,一直泡在水里不愿意起身。
抬眸,苏墨语的笑颜出现在面前,阴霾清走大半。苏墨语说:“你在啊,怎么不说话呢。还没洗好吗?我给你做了面,来尝尝。”
萧鹤辰的胸肌泡在水里,一丝不挂,禁欲主义的即视感,坚实的鼻梁,精致的五官立体英朗,极为诱惑。苏墨语战术性的咳嗽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长时间的浸泡让萧鹤辰的头脑昏沉,起身,快速把里衣裤子穿上,满身的疲惫感侵袭而来。抱着苏墨语的后背,脸颊靠在她的肩头,身上的水珠把白色里衣浸湿,萧鹤辰赤脚站在地上。
“七七。”低沉的嗓音从苏墨语的耳边传来,带着满满的疲惫。
苏墨语轻声询问:“昨夜实在是对不住,听说你一夜未眠,我很是过意不去。”
“嗯!”萧鹤辰轻声应答。
苏墨语任由他拥抱,七七?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的?难不成昨夜喝多了把所有的故事都和盘托出了?不行不行,一会儿要去问问小桃,昨夜到底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苏墨语心想。
“宁柏飞说,你都没有吃过东西,也不许他们进来叨扰。所以我给你送碗面,你尝尝。”苏墨语想从萧鹤辰的怀抱中挣脱,因为他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朵,很痒。
萧鹤辰本就没有怎么用力,苏墨语很成功的逃脱。脸色多了一丝红晕,拉着萧鹤辰泡到起皴的手,走到八仙桌边坐下,说:“手都泡在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起来。”
苏墨语把面用筷子拌了拌,递到他面前,从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说:“尝尝。”
萧鹤辰满眼疲惫,一丝胃口都没有。苏墨语见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呆呆的一动不动,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发烧啊?”
又看了看坨了的面,说:“不喜欢吃面,我去厨房让他们给你做点别的。”
起身,被萧鹤辰拉住,他说:“你做的?”
苏墨语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小桃做的,你们的锅太大了,我不会用。而且也不会烧火,掌握不了火候。等明天我去街上采买一点东西,找个铁匠打口锅,再亲自下厨表达我对你的歉意。”
萧鹤辰问:“昨夜的酒醒了,那你答应过我的,可以兑现了。”
苏墨语无辜的大眼睛噗呲噗呲的眨着,怎么可能记得昨天的故事呢,无奈的苦笑,奥斯卡女演员上线。扶额表情很痛苦,说:“哎呦喂,头晕乎乎的,酒还没醒。”
萧鹤辰看破也不拆穿,看着她,说:“不过就是答应给我绣个荷包,不会想赖账吧。”
苏墨语如释重负,笑嘻嘻的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休息,别的事,我们可以改日再议。”
萧鹤辰嘴角上扬,终于脸上有了表情,任由她拉着走到床边。苏墨语坐在床头,帮他整理着枕头,萧鹤辰直接躺下,头靠在她的腿上,闭目。
“你...你这样,我怎么出去?”苏墨语低头望着他的头,头发全部束起。
萧鹤辰的嗓音本就低沉,还略带一丝撒娇,说:“头疼。就一会儿。”
苏墨语后仰着身体,拉过被子,帮他盖上,手指指腹轻轻按压着他的头,在太阳穴处来回转动。萧鹤辰的眉头逐渐舒展,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