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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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定位符定的是洪渡坟里面的石门口,红袖静静的倚靠在石墙上,按照附体神兽的办法,萧鹤辰往红袖身体输送着内力,秦卓用匕首把她的手划开一道口子,放进捕兽网中穷奇宝宝的嘴边。鲜血的味道刺激着穷奇宝宝的味蕾,开始吮吸着红袖的血。萧鹤辰的内力灌输进红袖的身体,那股子灼烧感使她血液沸腾。
手心的内力开始吸收穷奇宝宝,血脉重铸,焕然一新。白皙的脸颊开始变得粉红,沉重的眼皮变得轻盈。身体里的内力不断上涌,一直冲破顶点,红袖的品阶上升了。从迟迟不能突破的六命中,升到了八命下。睁开眼眸的一瞬,皱着眉扯着秦卓的衣服,大声说:“老娘不是告诉你了吗,别穿的跟孔雀似的。”
眼看红袖如此有精神,应该是恢复了。萧鹤辰指着另一个捕兽网,说:“这只留给你了。”
秦卓被红袖撕扯着衣服,两人扭打之际,突然听到萧鹤辰的声音,红袖急忙起身,换了一副恭敬的表情,低头不敢直视萧鹤辰的眼眸,柔声说:“属下红袖,多谢尊主出手相救。”
萧鹤辰冷声说:“不必。”
秦卓看着面前的捕兽网,说:“尊主刚飞升九命,气运不稳,武功忽高忽低,若是要了这穷奇附体,想必能事半功倍,说不定品阶也能更上一层楼。”
萧鹤辰看着一身翠绿的秦卓,果然像只孔雀,说:“你昨天在品花楼可是大放光芒,若是再没点傍身之物,本尊怕是有十个也不够分身营救你的。”
昨日秦卓在品花楼确实是大放异彩,一度让浮石夫妇产生畏惧,正如萧鹤辰所说,若是没有傍身之物,又有穷追不舍的如故帮,确实是很难生存。秦卓说:“那尊主怎么办?”
萧鹤辰看了看红袖又看了看秦卓,说:“本尊可不想充当你们之间绊脚石,即便是珍兽。”
萧鹤辰的话让秦卓心花怒放,却让红袖很不是滋味,红袖喜欢萧鹤辰,好似大家都不知道。秦卓喜欢红袖,整个大陆都知道。萧鹤辰有意无意的想撮合她们,这让红袖不能明说的心意藏的更深了。
“多谢尊主!”
皇宫——凝香阁
带着怨气入睡,总是不得好梦。苏墨语又一次在睡梦中看到关于蓝冰凝记忆的碎片,三四个五大三粗的老嬷嬷,拽着她的手腕,拉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一遍又一遍的往水缸里按。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小桃,和拼命挣脱束缚想要朝她飞奔的冬菊。那些嬷嬷嘴里说着难听的话,‘贱人’‘就凭你也想与我们六公主争宠’‘你同你娘一般,就是个贱人’....
那些刺耳的话一遍遍插进蓝冰凝的心中,手腕和头皮传来的疼痛苏墨语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力感,那种想要挣脱却无力的感觉,明明用尽全力了,怎么就是挣脱不掉。
突然画面一转,心双阁。苏墨语知道这里,穿越过来第一次睁开眼睛,就是这里。顺着蓝冰凝的记忆走过去,蓝冰凝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纸上写着什么,她在哭,她很难过,她痛彻心扉又无力抗争,苏墨语能感受到。雪白的纸上写着,若这世间真的有轮回,我愿赌上我的余生,换一个能守护好我母后的灵魂,让她替我审判那些恶人。
这段话,蓝冰凝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血流干了就重新咬破,一遍一遍。
“主子,你怎么了?”
床上的人闭着双眼,白皙的手紧紧攥着被子,汗珠顺着额头滚落,眼角止不住的泪水。任凭小桃如何叫喊和摇晃,就是叫不醒。冬菊抬着水盆进来,用毛巾一遍一遍擦着她的脸颊,希望冰冷的水能刺激着让她清醒。
“不要!”
苏墨语大叫一声,在蓝冰凝掉入水中的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本来就是用着蓝冰凝的身体,从这副身体里传出来的恐惧不安,隐忍难受,一下子就席卷而来。蓝冰凝到底是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因为这短短的一个画面就痛苦不堪。
“主子,怎么了?要不奴婢还是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冬菊的手紧紧握着苏墨语的手,急忙说:“怎么会这么冰冷,瞧着也不像是感染风寒,怎么又是晕倒又是叫不醒的呢。”
苏墨语蜷缩着身体,努力静下心让自己平复情绪,蓝冰凝的事情她得查,她未完的余生也要替她活。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还能占据这副身体多久,不过她要尽可能的为原本的灵魂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去吧,我去请太医。”苏墨语久久不语,吓坏了原本就胆小的小桃,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滴落,刚起身就被苏墨语拉住。
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我没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窗外,柳树轻轻摇曳,柳枝挂满晶莹的水珠,随风轻轻摆动,如同珠帘低垂。屋檐水珠滴答作响,如同古筝的细弦被轻轻拨动,悠扬而宁静。
苏墨语的心终于是平静了,轻声开口道:“现在是何时?”
小桃握着被苏墨语牵住的手,跪在她的床边,低着头,尽量把头埋进自己的胸口,不让苏墨语看见她的泪。身边的冬菊轻轻拍打着小桃的背,说:“主子,申时刚到。”
苏墨语前些天被罚抄书的时候,由于太过无聊,按着记忆中午时是现代十一点到一点,把十二时辰推算了一遍。现在勉强能大概知道个时间。
冬菊继续说:“方才殿下把主子抱回来,主子就睡到现在,差不多睡了三个时辰,午膳还未用。可有什么想用的菜,奴婢下去准备。”
小桃把眼泪擦干,带着哭腔的说:“方才殿下离开的时候吩咐,不得打扰主子休息,小桃才没有进来陪着主子的。早知道主子会做噩梦,说什么小桃也要守在主子身边。”
苏墨语环抱住小桃和冬菊,轻声说:“还好,还好这陌生的世界有你们两个陪着我。”
燕赤皇宫——长秋宫
苏墨语睡醒前三个时辰,张公公端着小厨房刚熬好的燕窝,恭敬的抬到皇后面前,轻声说:“皇后娘娘,今早七皇子和七皇妃在国子监大吵一架,而后七皇妃拉着七皇子跑出国子监,不知去向。”
炎后眉头紧锁,说:“那蓝凝国梁妃不是说,这公主久居深宫,不懂男女之事。现在看来,挺懂魅惑的,到底是流着那废后的血,有些东西,与生俱来。”
张公公用勺子搅着燕窝,轻轻吹凉,舀了一勺喂给皇后。身后的常嬷嬷说:“那是自然,娘娘说的对。”
门外,婢女低着头,时不时抬眼看看张公公,身体颤颤巍巍,欲言又止。
皇后说:“张公公,瞧瞧,那小婢女怎么回事。晃的本宫眼花。”
“诺。”张公公谄媚的应声。把手中的燕窝轻轻放在桌上,转身便换上另一副表情,恶狠狠的把那奴婢拉到门后,用力的掐了一把婢女腰间的肉,嘴里小声说着:“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打扰皇后娘娘用膳。”
婢女委屈,小声的在张公公耳边说了几句,那张公公才退了几分凶狠,等婢女说完,张公公从衣袖拿出几个铜板塞到婢女手中,说:“继续盯着,少不了你的好处。”
婢女拿着铜板,头也不回的走了。张公公一脸嫌弃的拍拍衣袖,一脸谄媚,快步走到皇后身边,说:“皇后娘娘,那婢女是奴才的线报,有事回禀。一不小心就打扰了娘娘用膳,奴才已经训斥过她了。请娘娘恕罪。”
皇后抬手摸了摸头发,慵懒的说:“何事?说来听听。”
张公公小声的说:“那七皇子抱着七皇子妃回了凝香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急匆匆的回了葵阳楼。”
“急匆匆?”皇后反问。
张公公继续说:“奴才实在是没本事,安插不了线人进去葵阳楼。这发生了何事,奴才实在是不知。”
皇后不屑的发出冷笑,语气中带着厌恶,说:“冰凝公主,本宫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正妃又如何,还不是比不过葵娘子。”
身后的常嬷嬷又说:“皇后娘娘,这葵娘子可是神都最有名的妓院梦庐的花魁娘子,那拿捏男子的手段可是多的数不胜数,七皇子妃到底是深宫后院的女子,比不过葵娘子的。”
皇后抬起桌上的燕窝,满满品尝。那张公公继续说:“这几日七皇子都是留宿在葵阳楼,皇后娘娘可以放心。只要有葵娘子在,七皇子的消息娘娘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当初把葵娘子送到萧鹤辰身边,本意也是想着安插眼线。只是没想到,萧鹤辰会如此疼爱葵娘子,不仅日日与她行苟且之事,更是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葵娘子。这确实是意外之喜。
有了葵娘子,皇后时不时还能借助她的力,让她在萧鹤辰枕边吹吹风,萧鹤辰果然都会乖乖照做。萧鹤辰和亲冰凝公主,也是皇后的意思,皇后私下与昌王妃交好,昌王妃与蓝凝梁妃又是亲姐妹,一举双赢。
皇后说:“且放他们相处几日看看,若是那冰凝公主也愿意做本宫的狗,那本宫自然有法子让她在燕赤享受七皇子妃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