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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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的家教啊！
怪不得能被大长公主赞不绝口，怪不得……怪不得……
官职高的考虑的是再与后辈联姻，或等待着盛长桐开始议亲。
而官职低的，则是考虑着该如何搭线，能送家里的女儿进盛府享福、喝上这口鱼汤。
赵策英虽然知道盛长桐肯定会找借口推辞掉，但他万万没想到小舅子的话术竟然如此的厉害，而且……如此的博学、有才。
果然，庄学究私塾里出来的，就他们几个宗室废柴？
连盛如兰都比不过？
坏了。
赵策英心情复杂的应允了盛长桐的请命，
“准了。”
“谢主隆恩。”
如此，这个话题故意的没有进行下去。
此役，曹太皇太后并没有占到便宜，事情更是没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可曹太皇太后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人，很快，不过是半日她便又把目标转放在了禹州沈家沈从兴上，准备与对盛家的暗算双管齐下。
曹太皇太后的人前脚刚出宫门，墨兰后脚便得了消息，如此顺利甚至都不需要动用一丁点的能力。
听着光谱的总结汇报，墨兰叹了口气，
“当真是搅家精。”
她很难去剖析明白曹太皇太后的想法。
因为这人做事根本就没有太深远的考虑，只是图个爽。
这样的人身居高位，简直是天大的灾难。
可若非是立场不一致，这样的蠢货也是个绝赞的靶子。
身居高位者，在治理上的欠缺，必然会被身份与脾气上的特长所弥补，而曹太皇太后想要的不过是‘顺从’与‘掌控’。
墨兰觉得以往自己的副本走的都很急，来《知否》里走一遭、慢下来以后，留意着众生百态、用单纯的感情作为羁绊去操纵着众生，也不乏是一种乐趣，更是一门学问。
傀儡师。
不单单是操丝控人，操纵心也当是傀儡的一环。
让曹太皇太后觉得自己总是有机会，一天一个坑、一日一个计划，让赵策英奔波忙碌于填坑与对这个‘家’的责任感中，一步一深、终究会把自己埋于土里。
无心插柳柳成荫。
无心者才能做傀儡师操纵众生的心，而多情者才能理解众生百态、才能直取要害。
她，偏生是以多情入道遁入无情道的木灵根修仙者。
就像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数一样，曾经走过的一步一步的路，铸造了如今的自己。
“这么一想，我和马清也之间，肯定会有相遇。”
多亏了她在明朝副本中提供的压迫与灵感，墨兰才借此明确了自己的‘道’。
这已经算是大缘分的一种了。
墨兰抬起食指轻点着嘴角、歪头笑着自言自语道，
“如此我倒要是报恩？
恐怕会是‘队友’，唐朝的晋级副本啊……
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气死，好期待……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啊。”
相遇，会在唐朝。
怪不得她们冥冥之中都会有着会‘再会’的念头，缘来如此。
“越来越迫不及待了。”
“曹氏，赵氏，陪你们玩的时间不多了。”
墨兰把玩着手中卷着丝线的木柄，丝线在她手中游动，木柄相互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恰似是那西洋钟摆的倒计时。
*
皇帝的封赏下去，如今便是册封郡主的‘吉日’。
简单的册封礼结束后，被册封的顾氏自然是要专程来谢恩的。
顾氏苍老了很多，饶是她费尽心思用胭脂水粉去遮挡描绘，也掩盖不住她忽然暗沉了的脸。
她的气质变了很多。
如果说以往的顾氏有的是那自恃清高的桀骜不驯，如今的顾氏就更像是窝了一肚子妒火无处发泄的怨妇。
她本与齐国公恩爱，虽说一向掌管家中话语权颇为强势，但与齐国公二人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现在呢？
自从盛府那日的变故之后，她便失去了所有。
昔日的光环，夫妇的恩爱，以及宫变时她仅剩的高傲。
她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指望的儿子，在这些人的迫害下也要过得颤颤巍巍。
更为讽刺的是，无论是衡儿的复考、还是她的复诰命封号，竟然都是盛氏这个始作俑者还回来的。
何其可恨！
可顾氏到底是明白着规矩，心中再恨她面上也做足了功夫，毕恭毕敬的行了全套的大礼，对坐在上首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像是个妲己再世的妖精一般的盛氏说道，
“平宁叩谢皇后娘娘。”
“免礼。”
顾氏的为人和转变，也十分值得观察记录。
她的发展一如自己想象、揣摩的那般，分毫不差。
于是，墨兰便也没客气，团扇的遮挡下，笑吟吟、轻飘飘的说着作为皇后对新封诰命的训诫教诲之词，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身份，郡主可是要珍惜，莫要忘了陛下的大恩，日后谨言慎行才是。”
顾氏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死死地握拳，攥在手心里的好似不是尖锐的指甲，而是仿佛能被她捏死的盛氏女。
“平宁谨记娘娘教诲。”
“好了。”
“想必太娘娘也找你吧？不必在这里久留，倒是耽搁你们商讨要事了。”
说完，墨兰便挥手，示意宫女将她带下去了。
……
很快，冬日来了。
今年是瑞雪，来年有望是丰年。
其乐融融间，皇帝、皇后、太皇太后三人一桌，过了妙不可言的皇室新年。
开春后的第一事，便是恩科。
重开省试、殿试。
不出两月，紧锣密鼓的考试便出了结果。
上一次遗憾落榜的齐衡为甲榜第七，而因为说错了话被罢黜考试资格的顾廷烨甲榜第五。
为了这次科考，曹太皇太后卯足了力气。
不仅用了各种手段，三番五次的更换阅卷人、主事人，更是插手了科考出题的翰林院与礼部。
齐衡的名次，也是曹太皇太后的授意。
如果不是齐衡本人的水准，实在是在庄学究私塾中为人尽皆知，曹太皇太后甚至不惜赏赐他一个状元。
所以，千万不要一夜暴富。
在信息逼仄的古代，掌握不住的危险，与陡然暴增的欲望，才是将自己推入无底深渊的罪魁祸首。
曹太皇太后在自取灭亡的路上，努力的渐行渐远。
齐衡虽然被允许科考，却并未被恢复世子的身份。
自曹魏始，诸王嗣子改称世子，而后多以王爵嫡长子为世子。
不为‘世子’，便是嫡长存疑。
所以如今，饶是齐衡已经复了科考，看出了顾氏的不安定、齐衡的不成器的齐国公，和顾氏的掰手腕也并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