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教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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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还什么都没做，好在没有酿成大错。
沈从英与她的名字很是相配。
长相上带了些英气。
虽然性子却极软、没有主见，可偏生在打定了主意之后，却也有意想不到的硬气。
很多时候这个硬气会用错了地方。
《知否》剧情中就不难看出，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给小沈氏、英国公家独女赐婚做‘封赏’。
好在她也没有完全辱没‘从英’二字，在知道自己做错了、退无可退的时候还是能站出来丢了面子保全大局。
已经比大多数敢做不敢当的人要强很多了。
在行礼、低头听令书的时候，大沈氏沈从英的脑子没了沈玉珍的撺掇清醒多了。
作为官家女的公主就是不用跪拜公婆，地位等同太子女的郡主亦然如此，本为亲王女县主虽然比之公主次了两等，但能礼数周全已然是客气。
而她的夫君，为团练使，虽在这禹州排得上头名，可真论上宗室品阶，饶是把亲王之女再降上两个档都够不着。
若非当年响应了长公主号召去了盛家私塾，与这盛府小姐公子哥有了同窗情谊，她儿子拿什么去娶这官家亲封的享郡主级别食肆的县主、当朝二品文官嫡女。
自己是在禹州待久了。
忘了汴京城是个什么地方，也忘了皇权该如何被敬畏。
如今官家老了，对利益尊卑最是敏感，再这样下去，保不齐要连累到夫君，又或者是满门。
玉珍……糊涂，是该教教她道理了。
与令书一同来赵府的，还有十位女官。
尚宫局一位正五品尚宫，尚仪局一位正五品尚仪、正七品的司籍、司乐、司宾、司赞，与四位女史。
（女史和女使不一样哈）
这次礼仪的教习，不分男女，囊括了一切与赵府相关的男女亲眷。
换而言之就是，砍头能牵连到的、有头有脸的、不论年纪都被勒令前来学习‘礼仪’，这其实和打脸没有任何区别。
作为令书中特意提及到的‘始作俑者’小沈氏，自然收到了诸多亲眷们抱怨的白眼。
她觉得尴尬，更是因为站姿便被女史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五分钟，被拎出来单独做练习这件事而羞臊得面红耳赤。
今天只是讲站的规矩，大抵是‘文科’。
强调的是，与士大夫家族宴会、或是皇族大型宴会中，不同身份的人应该如何‘站’、站在哪里。
借着这么个‘站’的地方讲解与站姿躬身、眼睛放哪的话头，在所有人面前强调了墨兰的地位。
因为连赵宗全都要站在盛墨兰后面，更何谈以他为首的家族或姻亲呢？
（宋朝宗室封王都封的很迂回，要和官员一样做考核等等，查的时候总觉得是最没面子的宗室了hh，唯一好一点的是俸禄不低。）
教习不在乎进度，只在乎时间长短。
自今日起，除节假日以外，每日半时辰，雷打不动。
这样的安排，让众人再一次的意识到了此次的令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敲打，更是警告。
可小沈氏不懂这些，她只觉得自己受了折磨。
在女官与多数亲眷走后，只在赵宗全、赵策英、大沈氏、沈从兴与大邹氏面前不满道，
“学这些做什么？矫揉造作。”
“玉珍，不得无礼。”
沈从英的呵斥，让沈玉珍更是气急了，她指着墨兰就吼道，
“还不都是她！！”
“玉珍！”
这一次，墨兰没有再无视沈玉珍。
察觉到她的意思，笼沙先一步上前，抬手打下沈玉珍指着墨兰的手，而后才道，
“沈小姐，失礼了。
只是，你这样，是放肆了。”
笼沙笑得和蔼，青天白日下让人却觉得有些阴寒。
小沈氏后退半步，才吼道，“你打我？你这个女使你……”
“沈小姐，我也是得了封的女官。”
县主身边的配置虽然远远不能与公主、郡主相比，但缩略后的配置，也是一位正八品级别的女官，以及二十四人的私人护卫队，个人出行的仪仗也都有着优待与特殊，水路、竖扇该有的都不缺、只是人数少了大半。
笼沙做嘴替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墨兰转头看向沈从英，开口道，
“母亲，你这样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一句话，说得毫无感情，墨兰就是在陈述事实。
而后不等沈从英的反应，也像是没看见沈从兴皱起的眉头、不满的表情，她对着沈玉珍问道，
“沈小姐请问你，可知律法。”
“什么律法！”
“对朝廷县主无礼，屡次出言不逊，屡教不改，该当何罪？”
沈玉珍被墨兰的问题问得一怔，像是受了好大的气深吸一口气，所问非所答的强调着，
“我姐姐可是你婆婆！我是你的长辈！”
“所以呢？”
墨兰挑眉，没有接受沈玉珍的‘加入我的思维逻辑’邀请，而是对她续强调道，
“你的姐姐就算是皇后，你也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更何况，你的姐姐身份地位越高，她需要为你言行付出的代价便越多。
纸可是能保得住火？”
亲族跋扈的例子太多了，不处理只是目前无法处理，只要是罪名足够大、民怨闹得足够多，只要是言官逼迫、证据确凿，官家还能从宽不处理了？
开玩笑。
这年头最快的消耗品，便是皇族亲家。
而这些，在沈玉珍的脑子里就是不存在的。
她觉得自己的姐姐是禹州第一把交椅的妻子，她便是可以为所欲为，天大的事情也是由他们家说的算的，一个县主哪里够资格！
可今天宫中的女使，把她脑中自以为的阶级划分打破了。
当看到赵宗全都只能站在墨兰后面的时候，沈玉珍承认自己慌了。
所以此刻，她根本就没有提自己与宗亲沾亲带故的关系和她的外姓县主身份半斤八两，只是一味的拿着沈从英去压墨兰。
因为她也知道，自己拿不住理了，是要‘机智’一些，胡搅蛮缠一些，如此才能不落下风。
她不在乎对错，她只是不想落了面子，输给这个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比自己更高傲且更有底气的盛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