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小沈氏(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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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哭得难受,却在失神片刻后,赶忙拿帕子擦干净眼泪,把墨兰送了出去。
墨兰拿扇子遮住了面容,且她没有回头,只是在迈步的时候,轻声回说道,
“娘,女儿这就走了。”
“会幸福的。”
“好。”
林噙霜点头,相信墨兰这番话。
她女儿的幸福,不是依靠着嫁给谁而得来的,是靠着自身强悍所以她无论去哪里都会幸福。
她只是伤怀离别,并不是忐忑墨兰的未来是否会坎坷。
她们各自有着任务。
墨兰是去拿下赵氏这一支宗室的支配权,而她则是要去点燃火把。
——一切都是为了墨兰的大业,以及她的愿望。
林噙霜不会说‘都是为了女儿’。
她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早就放弃了的自尊与憧憬。
罪臣之女、曾为妾室又如何。
她要做大宋最高贵的女人。
她要让所有曾经瞧不起她的人都高看她。
每每看着武则天、吕雉、乃至芈八子的史料,林噙霜都会觉得热血沸腾。
她也想青史留名。
让所有人都记住,完美的女帝盛墨兰有一位好母亲,她不叫做‘林氏’,她叫做林噙霜,是一位自强不息、敢于拼搏奋斗、说出自己欲望并努力抓住它的女人。
*
异地娶嫁有着特殊的流程,‘迎亲’要一路从东京城一路到禹州,在禹州客栈歇息一日或半日,择吉日再完成昏礼。
出行的第一日便是黄昏将至,一路吹打、浩浩荡荡的出了东京城,自然是没有办法疾行。
‘露宿’的地点早早的准备妥当,沐浴、更衣、床榻一应俱全,皆被安放在了早在两个月前就搭建好的屋子里。
盛府舍得给墨兰花钱,赵氏亦然,而林噙霜根本不缺钱,哪怕只有这么一趟要走的婚礼,轻飘飘的砸下重金修筑驿站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第二日,便是不需要着繁琐的婚服,衣服是格外绣的精简一些的红绿配色的喜服。
除去衣摆宽大,并非修身的旗袍样式,都与后世的‘秀禾服’颇有些相似。
要么说,艺术与时尚皆是轮回。
一路上很是‘聒噪’,每每到了吉时必燃放鞭炮,必然吹曲、敲锣,路径城镇或是村落,还会早早的安排侍卫上前洽谈,安排围观恭贺的村民并撒钱、分糖果、茶包,好不热闹。
就是冲着到手的那几文钱与糖果上的喜气,村民都要大声且诚心的吆喝一声,“恭贺县主娘娘与赵氏公子爷新婚大喜——”。
而每次听见这样的呼喊声,策马走在前头的赵策英都会堆着满脸的憨笑,转头也喊着,“谢谢乡亲们!撒钱——”
热闹非凡。
简直就是拿着大喇叭对天下人在喊,“我结婚了!娶了嘉宁县主——!”
孩子心性有些可爱滑稽,但墨兰并不讨厌。
爱她,对她好,这才是应该的。
要是没有这个结果,这些年的努力与投资,岂不是白搭?
考虑着宋朝她看到的副本中纯粹的‘宅斗’副本偏多,墨兰哪怕是在《知否》这个纯粹的剧情副本中也没有过分依靠自己作为修仙者的精神控制能力。
晋级副本中的限制居多,而就像是明朝副本中,朱高炽本能对‘读心术’的防备,对能力者先前本能上的不喜与排斥,以及好像对读心、控制等有免疫buff的龙气加身的朱棣,让墨兰对即将要面对的晋级副本充满了警惕。
不直接依靠能力,通过间接的手段对目标实行控制。
比喻一下大致就是,不用灵力拟态成一把刀去杀鱼,而是用灵力拟态成一汪池水把鱼淹死。
不断的实验、改良、操纵着比例微调,日后在晋级副本中,这样如温水煮青蛙般的能力肯定对任务者也是有奇效的。
做侍卫统领,带队护送墨兰一路去往禹州的,是盛棠。
他面上一丝不苟,实际上对娶嫁一事颇为好奇。
他在试图理解墨兰与凡人做这么些好似‘游戏’一般的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模仿是智慧生物的本能。
如同盘踞在丛林中拟态的一条蛇,盛棠瞪大着眼睛,一直在看着这个对于他而言崭新、不同于边境你死我活的世界。
……
禹州到。
这一路上,墨兰碍于规矩出行均受限,可她宽敞马车车厢里好玩、好吃、好看的却一点都不少。
有赵策英提前吩咐人安排的,也有很多盛棠耐不住好奇心与她分享的。
墨兰看着盛棠,只觉得有些感慨。
她不是不喜欢养孩子,她只是讨厌养愚蠢麻烦的。
太坏了,呵呵。
似乎是那枚蕴含着‘快乐幸福’情绪的果子,让盛棠对这世间一切的美好都很好奇很向往,所以他会更倾向送给墨兰花朵、甜果、各种各样的老鼠、青蛙、鸟。
:)
再后来,总算是成长了些,会用琐碎植物干草组合,做漂亮的编织品,又或者是调制香料。
每次收到满满能抱一怀的东西,都会让墨兰无奈的笑出来。
无情总是多情人。
修无情道不会让她失去感情,只是会让她在感受完感情后能迅速的抽离、冷静、不受影响。
如同太极相生相克一般,这很矛盾却逻辑自洽。
修仙,不仅仅是拥有神明一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能,也是对哲学的二次探讨。
……
而女使不知道墨兰是因何而笑,只是把她的样子悄悄的、好心的反馈给了赵策英的小厮。
赵策英听后,心里美得好似吃了蜜。
日日盼着禹州,却又一点都不忍心快马加鞭让墨兰坐得颠簸。
翌日又是一番梳洗打扮。
新娘子装扮与来时略有不同,不一样的两份嫁衣,不一样的头面……
与在汴京中追求的低调奢华不同,林噙霜替她置办的这套在禹州成婚时的行头,就是明晃晃的把‘贵不可言’这四个大字挂在身上。
她压得住衣衫与珠宝,所以林噙霜这样一套浮夸的配置,也不过是给她增色。
赵府中。
宾客满座,相互谈笑。
沈玉珍坐在沈从英后面,凑上前好奇问道,
“姐姐,我的侄儿娶的那个姑娘,听说是美貌惊人?”
小沈氏沈玉珍的声音并不小,惹得众人下意识的打量过来,察觉到了不妥的大沈氏眉头微皱,抿着嘴低声应道,
“嗯。”
小沈氏没有眼力价,更是没发觉气氛的变化,甚至不觉得她当众讨论新妇容貌是一种多么失礼的事情。
她只是单纯的想,她好奇、她想问、她想八卦、她想知道。
“我这大侄儿还真是有福气,竟然能娶来一位汴京城的大美人。”
措辞已然很是不妥了,更何况以小沈氏如今的年纪却还摆出一份长辈做派,对新妇嘉宁郡主评头论足了起来。
这……说是羞辱都不为过了。
尤其是从汴京城来提前置办婚宴,盛府专门派来的妈妈、女使们眉头皱起面色严肃的模样,直接让大沈氏低声呵斥道,
“玉珍,莫要胡闹,噤声!”
沈从英的呵斥让沈玉珍有些莫名其妙,她白了一眼哼了一声后,负气的坐了回去,不再说话、不再正眼瞧着门口,甚至待新娘子进入赵府都没给个正眼神。
她不是针对墨兰,她只是迁怒。
因为墨兰,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姐姐的训斥,所以才迁怒这位罪魁祸首。
一支美艳的酒红色山茶看完了这一整出大戏,赵府正厅中的百态被她尽收眼底。
墨兰与赵策英携手进门,拜堂。
众人都欢笑着,好似方才厅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克制不住的,大部分人因为听着方才小沈氏的话,而格外伸长着脖子,瞧着扇子遮挡下墨兰的面容。
只是瞧着个模糊,都不由得发出惊呼,连连惊叹,对旁边的客人赞叹道,“果然是个大美人。”
此番做派,让从东京一路跟来的,由皇后亲口赐下的女官王妈妈连连皱眉。
禹州宗室竟然如此粗鄙,堂而皇之的对新妇、对县主的容貌做点评。
这是当自己在酒馆茶楼吗?
成何体统!
可现在明显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将笑容堆满在脸上,愣谁也瞧不出她的不满与惊诧。
婚礼进行着。
宋式婚礼的流程,基本沿唐制。
撒帐,合髻,合卺……
墨兰对赵策英没兴趣,甚至对这个人也没有太多的欣赏,挂在树上练着傀儡术,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不同于墨兰的敷衍,赵策英第二日容光焕发,整个人都好像得到了‘闪光’加成一般。
笑的时候是憨的,走的时候是带风的,坐的时候是发呆的。
牵着墨兰的手,带着墨兰一路来到了主院。
“爹,娘。”
一切都有赵策英主导做嘴替,墨兰也乐得自在。
如今京中灵气稀薄,让墨兰感觉自己梦回那年清朝康熙年、宝亲王府。
一直苟着修炼的她,此刻也不得不选择挪窝,来禹州发展。
如此,傀儡在府中干活,墨兰的本体少见的出门采了采风。
嗯……禹州这药田开垦的不错。
哦?这里竟然藏了株百年老草,有意思,拿给盛棠去玩吧。
她也很忙的。
待墨兰回到府中时,给舅姑请安的礼节也全都走完。
墨兰收获了一大匣子的祝福礼,虽说赵府的底蕴不多,但大沈氏也给足了她尊重。
毕竟说到底,一个不过是团练使的宗室,是稳稳的被县主拿捏的。
可大沈氏与赵宗全知道这一点,有些人就不知道了。
说的就是早早就在半路上堵着的沈玉珍。
她故意走上前拦住了两人,并用着不满的语气说道,
“都说东京盛府女儿出了名的有教养,怎么都这个时辰了,都不知道去拜见你小姨?还要我亲自来向你问好不成?”
赵策英瞧着小沈氏就觉得要糟,听着她放出的狂言便更是觉得石破天惊。
以往只是觉得这个小姨年幼无知、天真烂漫、有些不会看氛围、说话直率,但如今看来……简直是有病啊!
几年不见,而回禹州的这段时间他又在忙着筹办婚礼,哪里想得到要去观测一下这个小沈氏。
救命!
沈家就是这样教姑娘的??
赵策英刚准备开口让人把小沈氏拉走,就瞧着墨兰先开口了。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位妈妈呵斥道,
“王妈妈,你可知罪?!”
王妈妈当场上前,鞠躬、低头认错道,“回娘娘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王妈妈是宫中皇后身边的女官,在外、哪怕是对着她这位县主,也都是可以自称‘我’而非‘奴婢’的。
“赵氏宗室有明文规定,第二日除去请安舅姑外,还要像母亲的姊妹请安奉茶问候,如此重要的礼节,你为何在当初没有交给过我?!
皇后娘娘吩咐你来盛府教导我,你就是这样敷衍的?
你这是蔑视我盛府,还是瞧不起我嘉宁县主,还是不敬皇后娘娘?!”
墨兰呵斥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愤怒,这不仅让赵策英一惊,更是吓到了早与墨兰通过气秉明赵府德行教养不妥当的王妈妈。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算是找回了理智,才继续卑微又小心的回复道,
“回娘娘的话,赵氏宗室未有此等……怪诞礼仪。”
墨兰挑眉,视线从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小沈氏的脸上划过,又昂着下巴对着王妈妈质问道,
“当真?”
“自然。
我自然是不敢欺瞒县主娘娘,也不会做有辱皇后娘娘名声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墨兰冷漠的颔首,甚至未出言安抚王妈妈,只是转身对着小沈氏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县主就失陪了。”
徒留小沈氏一人,呆呆的看着墨兰一行人在她面前离开。
方才墨兰口中一句‘盛府’‘县主’‘皇后娘娘’的听着就骇人,而且那发威的气势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可恶!你逞什么威风!”
不过就是个侄媳妇!我还奈何不了你了?!
小沈氏到现在都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身份到底有多少的区别。
在她所接受的教育当中,禹州便是赵氏第一,他们沈氏第二。
遇到的公子哥也好,还是禹州的小姐也好,谁不是巴结她、恭维她。
连皇帝都能被恭维出来个瓦剌留学生,更何况是见识、又没有专门请夫子教育读书的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