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扣响权利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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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隆重无比，规格更是前所未有的高。
这是胤禛对文鸳所生祥瑞的尊重，更是对文鸳本人的偏爱。
当然，对此文鸳也就听听。
实际上，没有这龙凤双胎，她现在也只应当会被封为皇贵妃，位同副后，当不得这皇后。
还偏爱呢，她信了明天保不齐就乱葬岗见，连马革裹尸的待遇都不见得能有。
华丽的凤冠，以及身上压着的吉服，虽有几分重量，但文鸳却丝毫不嫌弃其碍事。
这重的是衣服、是华贵的首饰吗？
不，这都是权利的分量。
她喜爱这份沉重，亦如宜修数年来从未摘下过那对东珠耳环。
这是皇后才配拥有的东西。就穿、就带。
麻烦？什么麻烦。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是荣耀，亦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教型家国、壶仪实王化之基。资淑德以承麻，宜正名而敦典。咨尔妃瓜尔佳氏，乃公鄂敏之女也。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中外。
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诚孝以奉重闺，恭俭以先嫔御。敬襄宗祀、弘开奕叶之祥。益赞朕躬、茂着雍和之治。钦哉。”
于满朝文武前宣读升职后，文鸳自此正式加冕为后。
……
成为皇后以后，麻烦的事情不算多，唯一的重中之重便是修葺宫殿。
胤禛与文鸳都不愿搬去景仁宫，于是在胤禛的突发奇想下，把翊坤宫与储秀宫合并全供文鸳使用。
只是修葺几堵墙，再装修统一一下，在内务府的高效置办下，文鸳的居所再一次得到了拓宽。
政务方面她依旧是半放手的状态，只是分配给敬妃与惠嫔的任务却是越来越繁琐且不重要。
她还年轻，更没必要在胤禛活着的时候展现她的不凡。
她已经展现了不少了，足够多了。
面对胤禛这样一个小人过犹不及，到这一步了便没必要继续冒险了。
无为，便是她现在作为皇后最大的加分点，也是最后垂帘听政最让皇帝死前放心的品性。
胤禛的寿命自那次昏阙后，已经开始了缓慢的倒计时。
她只要等等、再在合适的时候加把火就好了。
她‘告发熹贵妃私通’的剧情还没走呢。
拾妻弟果郡王与甄嬛早已过了眉目传情的线，正式有了肌肤之亲。
是先怀孕、还是先私奔，文鸳很好奇。
以这件事，给胤禛的生命再来一次重击，无疑是安全、省心的办法。
“那么，该如何告发呢。”
甘露寺的姑子这条路明显是不行的。
姑子若是上报，那便归属于女眷宫妃诸事，一定会经皇后之手。
她虽然一直以‘臣妾告发熹贵妃私通’为这件事的代号，但她没考虑过真的去举手o(*^▽^*)┛。
这步棋不太好走。
她不能主动提及让皇上去寺庙，还特指甘露寺，否则便是刻意。
就算甄嬛真的成了熹妃回宫的危害，都比不得她得了胤禛的怀疑。
“嗯……”
稍加思考后，文鸳便做好了想法。
事发应是在两年半近三年以后，那么布局从现在开始，不算晚、游刃有余。
冬去春来。
春日的大选到了。
作为皇后文鸳全权负责了本次的选秀。
这是她初次沾染朝政的机会，选择有用的筹码，开始练习端水，并学着用后宫去制衡前朝。
但她自认是初学者，所以她选的很用心。
除去配给宗室的秀女外，本次她一共选了整整二十三人入宫。
毕竟宫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也太冷清了。
她已升无可升，那皇上便没必要天天赖在她这里了，耽误她学习、很烦。
初一十五再加上逢年过节，来几趟吊着、回味着，便足够了。
二十三人，其中仅有两位三品官之女，剩下的多是四品至六品普通官员家女子，除去这些外有六名‘养女’也是文鸳特意安排的。
江南养女，约定俗成的一种婀娜风情，陪着胤禛一起风花雪月可再适合不过了。
至于说担忧，文鸳全是不会有的。
因为胤禛没有来参与选秀这件事，封号、位份等等也是文鸳自行拟定的。
皇后无喜好，便没有必要取名字。
位份安排继承着胤禛的吝啬，封了十五位答应，六位常在，两位贵人。
如何权衡、管理、利用这二十三个人，便是文鸳给自己指染前朝政务前制定的实践课题。
在选秀前不久，借着元宵节的节日氛围，文鸳提了给宫中姐妹大晋位这一件事。
敬妃晋位敬贵妃，惠嫔保持不动。
安嫔有孕晋升为妃，且多了个封号‘容’。
这个封号是文鸳取的，胤禛还好奇问过其意。
文鸳很诚实的回答道，“希望安陵容日后，能容得下别人，更要容得下自己。”
这话说的让胤禛很是莫名，因为一般来说，这顺序不应当是‘容得下自己，更要容得下别人’才是？
只是胤禛不解，跪在下首的安陵容听完后，哪怕挺着肚子，也要对着文鸳叩首三下。
她感恩文鸳。
不是感恩她的好意，而是感谢她让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
她尊重自己。
只要想要便努力，而努力便是不分贵贱、不分手段。
她认可了她内心深处的肮脏与黑暗，她从未瞧不起过自己。
这是安陵容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尊重。
欣答应的父亲在皇后倒台后惨遭清算，如今已是庶人在冷宫过活。
宫中是真没人了。
所以哪怕一下子住进来二十几位莺莺燕燕，也全然没有拥挤之感。
隔了又是数月，规矩都学全了之后，秀女分批次依照满蒙汉的顺序入宫。
期间宫中千姿百态被文鸳尽收眼底，她没有做太多的意见发表，只是每天都会拿册子将宫中发生过的事情一应记录下来。
有些事情单看是看不出来端倪的，就像是她做事的习惯一般。
可若是连贯性的、从头到尾带着结果梳理，便会多了一种上帝视角的结果论。
文鸳从不低估自己，但她更不小瞧别人。
而除此之外，借着日常念诵给一双儿女开蒙启智的由头，文鸳问胤禛借来了三本有大儒批注的启蒙书籍。
她很好奇，作为帝王师的学者们，在读这些常人都会修习的四书五经、又或者是其他史书的时候，会从什么样的角度去分析、去切入、去灌输、去教育。
这些，是她这个现代人、是贵族女，两辈子都没有接触的内容。
所以从这开蒙的教材来修习，刚刚好，一点都不幼稚，甚至有些超纲。
她的目标向来只有一个——做女帝。
很漫长的目标，尤其是自宋朝往后，时代对女性的束缚越来越大，她想实现抱负如登天一般不易。
但她不介意一步步慢慢来。
花一辈子、两辈子乃至是十辈子去偷学、去实践、去逐梦。
现在，她靠着整整九年的努力，总算是叩响了一贯被握在男人手中的、权利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