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文鸳,朕是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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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端妃与敬嫔稍微有了些活络的心思。
尤其是端妃。
她本就对温宜有些势在必得的心理,且早已做了布局。
只是突然被太后所布局的火烧宫殿一事牵连,才没了后续。
如今,襄嫔竟然要归西了,端妃自然是要谋算一番的。
她这辈子没有在明面上争抢些什么,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也应当会把温宜交给她抚养。
而敬嫔只是想了想,拿着手指点了点数,便是放弃了。
“皇后、端妃……唉,轮不到我。”
“看来我是没那个福气了。”
敬嫔坐在椅子上,看着宫墙外的蓝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这看不见希望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若是我能生就好了。
生个胖小子哪怕只是个贝子,以后都能把我接出宫去。
若是个公主,哪怕让我看着她长大,以后在宫里等着她给我写信……
唉。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徒生悲痛。”
因为没有孩子,敬嫔便也只是想着有个孩子便好,不争不抢安安稳稳一辈子。
可人心,向是贪婪的。
文鸳不信任自己,也同样不信任别人。
*
“去养心殿,跟皇上说一声,今日本宫请她来延庆殿用膳。”
端妃做足了准备,便吩咐新·吉祥去喊胤禛。
只她的消息前脚刚递到御前,后脚便传来了两条噩耗。
第一条,胤禛推辞了她的用膳邀请,说改日。
第二条,胤禛亲自把温宜抱去了储秀宫。
“这……”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她这段日子所受的打击太多了,饶是她现在想要提起情绪发泄她都做不到。
懊糟的情绪郁结于心,端妃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吉祥早已慌张的机械地呼喊着“娘娘”,而她的视线也聚焦在房梁上。
“去喊太医……”
“是,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吉祥还小,还需要历练,端妃也并没有斥责她的无用,其实也是有心无力。
她只是觉得,自己同年世兰又有什么区别。
一辈子,恨错了人、更爱错了人。
皇上真的不知道太后所为吗?太后又是为何如此针对雍亲王府的女眷?她莫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根本就没期望过让四爷继承大统,更是从未舍弃过兄终弟及的野望?
除去这些外,最让端妃绝望是,
她根本就不是因为年世兰一碗红花才丧失了做母亲的机会,她从一开始,从她进入紫禁城、来到德妃宫中的那一刻开始……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给年世兰送药的人必须是她啊。
必须是识大体,能看得清局势,且愿意为爱、为了情分隐忍的她啊。
只有这样,真相才会永远的被埋葬在岁月里,埋葬在一个个不起眼宫婢的尸骸里。
太后不愧是能从先帝爷嫔妃里厮杀出来的女人,当年她这一系列的布局,简直是把整个雍亲王府玩弄在股掌之间啊。
端妃觉得这些年的退让、隐忍、愤恨,都像是笑话。
她嘲笑年世兰炫耀着宜欢香、炫耀着恩宠的时候,太后是否也是如她这般,躲在宫里低声嘲笑着她的愚蠢与自以为是的聪慧。
罢了。
她也是一眼能看到棺材的人了。
养了温宜又如何,让她有个谋杀太后的母妃吗?
“呵呵呵呵。”
一个忍了整整二十多年的人,终于在沉默中变态的滋味,她一定要让太后好生品尝。
最近在调查太后的时候,她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信息。
太后当年是通过隆科多进宫,而……隆科多府内似乎有些不为人说的故事……
他与太后青梅竹马,他府中小妾与太后貌似,他至今还与太后有着牵扯不断的前朝后院瓜葛……
这些她都得仔细去调查调查。
以弹劾隆科多作为引子,重罚十四爷为武器,能否彻底将已经病入膏肓的太后在满是绝望与痛恨中送入坟墓?
“是啊,没有时间琢磨温宜了。
本宫,要那个贱人,给本宫陪葬,给本宫这辈子陪葬啊。”
在无人的宫殿里,端妃的哭泣也是寂静无声的。
就如她这个人一般。
*
温宜公主的抱养其实说不上顺利。
曹琴默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死,更不希望温宜被别人抱养,所以她对温宜的教导是极端的洗脑、与强迫式要求。
加之别有心机的奶娘在一旁挑唆,温宜来到储秀宫,那简直堪比猴子大闹天宫。
当着胤禛的面,又哭又闹、疯狂冲撞嘶吼,把储秀宫砸了个大半。
这让欢天喜地等着‘小·文鸳’的胤禛直接黑了脸。
还是文鸳好说歹说,才让他灼烧的脑子冷静下来。
是了,襄嫔已经要死了,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可温宜,已经五岁了啊!
三岁看到老,这都……
“皇上请放心,给臣妾半年的时间。
小孩子才五岁,事都不一定记得全,说定性未免还太早。”
在文鸳自信满满的保证下,胤禛杖毙了所有温宜身边伺候的宫人,全权由文鸳把控。
一切都如文鸳所愿。
她并非不知道曹琴默的心思,让孩子哭闹,逼迫高位宫妃在皇帝的压迫下,把孩子还给生母。
可是啊,她有一点算错了。
当皇上对孩子‘乖’的妄想破碎时,他除了愤怒、迁怒生母与宫人外,哪里会迁就一个熊孩子。
所以砸吧。
她就差把储秀宫中,那些个皇上亲手摆上去的瓶瓶罐罐都送到小公主手上了。
奶娘啊,你撺掇温宜砸的是本宫的储秀宫吗?
你那砸的、哭的,都是皇上的脸啊。
温宜如今有多么的暴戾不堪,后日她的贤明就有多少。
吃完晚膳,胤禛便逃离了储秀宫。
“文鸳,朕是相信你的。”
如果文鸳没有瞧见他脚下生风恨不得当场翻墙的模样,她也是愿意相信大猪蹄子的话的。
文鸳此时才走下地,来到无泪干嚎的温宜身边。
有光谱、笼沙站在两侧,防着温宜突然的暴起,文鸳便很是放心的站在了安全距离后,开启了嘴炮。
五岁的小孩子了,哪怕故意被教养的不学无术,人话还是能听懂的。
于是,她冷漠的问道,
“你还哭吗?”
“啊——!!”
“那感情好,就别吃饭了,我看你是能嗷一天呢,还是两天呢。
可以尿裤子,你还敢拉裤子吗?
你敢做,我就敢让人不管你。”
羞耻心与愤怒下,温宜嗷的更厉害了。
“啊啊啊啊啊!!”
可令温宜震惊的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