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七个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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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鸳一步不出储秀宫,但却对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情了如指掌。
所以说,到底谁才是后宫真正的掌权人,是乌雅氏、还是乌拉那拉氏,都有待商榷。
恶犬已经被放出来了,她第一口先咬谁,就看那个肉包子自己不知趣了。
“甄嬛啊,你可要顶住压力,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高看你啊……呵呵呵呵。”
文鸳对甄嬛没有好感,也无恶感。
但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她无论重刷多少遍都会跳过她与果郡王那段情深深雨蒙蒙的戏码。
不是觉得有悖伦理,只是觉得够傻够多余。
回宫复仇这个理由,在她脑子里也没有办法构成一个完整的链条。
但用纯粹的感情思考,倒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只是和她一贯的逻辑风不符罢了。
她不觉得甄嬛的自傲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安陵容对甄嬛的恨意莫名其妙,更不觉得沈眉庄为了寻求精神慰藉去找了温实初崩人设。
她会为甄嬛的真情被辜负而感到惋惜,也同样会为安陵容这份小人物打拼却终究得不到认可而感到怜悯。
而现在,甄嬛是她上位、成为太后、拿捏王权的绊脚石,那么安陵容就可以是为她所用的棋子。
无关个人喜好,纯粹是利益使然。
如果她能仍旧按照喜好随意行事,那只能说是这份利益不够大罢了。
调侃着的同时,文鸳不忘思考着接下来的重大事件以及对策。
剧情中,宜修的下一步是针对荣宠加身、风光万千的莞妃,纯元旧衣一事。
莞莞类卿很快就倒了,她隔岸观火就好了。
宫权被夺宜修心中的愤怒自然是需要宣泄的,给她一条尾巴让她认定,昨日那场火这就是碎玉轩的苦肉计,而没烧死年世兰只是她命大,所图谋的就是她乌拉那拉皇后的地位。
更细节的,宜修会自己脑补的。
比如碎玉轩树下的麝香,再比如安陵容的暴露……
让甄嬛、宜修、年世兰,她们继续三足鼎立,没有了年家这个朝堂之上的庞然大物,她们这三家斗的只会更加的难解难分且分身乏术。
甄家倒台,甄嬛生下胧月前往甘露寺祈福,以这件事作为锚点,在此之前她需要谋划的大事情有几件。
一,等待肚子里的薛定谔成真,如若没有那便调养身子,一个月后再战,然后生孩子,最好要一胎得男。
二,清理宫中太后、宜修、端妃的爪牙
三,整顿太医院,不留隐患,尤其是卫临
四,整顿隆科多,太后需要病重
零零碎碎的小事,比如温宜的抚养权,文鸳也是考虑过的。
给谁都不如给自己。
敬嫔固然是个不争不抢的,但拉拢与否对她既没有益处、也没有坏处。
如此,倒不如考虑一下如若温宜归自己的好处。
子嗣傍身,哪怕是位注定要和亲的公主。
海蚌公主的赫赫威名她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但也在各大评论区、小说里的章说评论中窥见过。
她,文鸳,亲自教养出来一个非亲生的公主,去当权力的棋子,不比起拉拢一个完全没用的妃子来的要划算太多?
她固然还能生,但她不是母猪。
宫里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不是三阿哥那样只会长高的、四阿哥那养不熟自以为是的蠢货,她都会利用。
这样想来,今年便还要再添一件大事。
五,圆明园的四阿哥,可以因故病逝了
有毒的绿豆汤根本不是被奶娘误食了,是必然会被奶娘吃了。
对付这种有心眼的聪明人,死法不要太坐井观天,大可自由畅想。
破伤风、狂犬病、花柳病、脑震荡……
新时代的人了,自由一点。
六,如果生下了男丁,该提议皇上安排选秀
七,如果选秀板上钉钉了,太后可以久病不治,皇后退位也可以预备
至于说国丧,不是还有以日易月呢?
充其量三十六天。
新年一共七个小目标,为了完成这些有不少事情需要精打细算、仔细合计。
所幸有着六年的铺垫与努力,她现在基本是摘果子的阶段,倒也算得上轻松。
……
又是十日,等阿克敦太医再次来把脉时,已经基本确认了文鸳的喜脉。
文鸳丝毫不意外。
她觉得自己是怀了个超人,因为近日她已经时常有呕吐的征兆了。
她只知道,穿越前自己的身体似乎就有着超乎寻常的自卫机制。
不提对危机超敏感的第六感,单是药物上,她就有着抗性。
其中就不得不提,让人直接昏迷的麻药。
以前的自己打麻药都会早醒少说半小时,吓人吓己。
小到拔牙、无痛胃镜,大到肿瘤切割手术。
跟主刀医生说‘hello,it's me’已是常见操作。
但!
为什么这种体质,也会跟到穿越后啊!
怎么,这也是走精神病通道的吗?!!
文鸳得到了太医的保证,也只是叹了口气,丝毫不意外的对着他说道,
“就说近日多惊扰,本宫体虚、脉象杂乱暂时无法确定就好。
两周后你再来,当着皇帝的面,再说本宫怀孕了吧。”
“是。”
文鸳不急。
但她知道胤禛急。
*
又是两周后,不出意料的,胤禛一下早朝便又来她储秀宫坐了坐。
皇家工程队,在分分钟掉九族脑袋的威胁下,效率出奇的高。
总计二十五天,翊坤宫与碎玉轩便在废墟中修葺完毕。
“说到这里啊,还真就只有你阿玛贴心,知道往朕的国库、私库里添钱。
不像别人,就知道问朕要钱!哼!”
胤禛说这话时,想到的除去后宫中那群嗷嗷待哺的嘴,更多的是户部尚书那个老废物。
“皇上也真是抬举阿玛了。
他啊,那是多亏了您这个伯乐一直在旁提点,才让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爱好有地方发展,甚至还能为国分忧。”
文鸳也乐得听胤禛夸自己娘家。
毕竟在古代,氏族荣辱一体、上下一心,皇上真要厌恶了瓜尔佳·鄂敏,对她来说也算是个灾难。
不是谁,都是小年糕。
“臣妾小时候,可没少听额娘抹泪叹息。
说阿玛一天天跟些商贾混在一起,亲戚们说出来的话真是比臭水沟里的蛆虫还让人恶心难受。
大概是在臣妾及笄前一年吧,家里才好了起来。
现在回来想想,那是多亏了当初还是雍亲王爷的您,臣妾家里才少了些闲言碎语,总算是能抬起头来。”
文鸳在说谎。
但也不完全是编的。
士农工商,尤其她额娘还是觉罗氏,宗室们别的不行,自命清高却是第一名。
而瓜尔佳氏,作为大氏族,无论是黄旗里的真·自家人,还是白旗里的同姓人,都没有瞧得上她阿玛的。
积累本金、第一趟出海前……他们家过得稍微有些微妙。
但他爹,为了吃饼,是非常的能忍辱负重,是真的拼。
小人,有的时候反倒比君子能有造化。
鄂敏硬生生的让文鸳坚定了‘利益至上’这样的认知。
天儿聊到这里,话题便被文鸳从朝堂之事,带到了文鸳那时的芳心暗许,与他们二人命中注定的缘分。
在文鸳的有意引导,和表情的暗示下,饶是青天白日之间,大橘与美人之间的眼神也是如藕断丝连一般的黏腻,丝毫不虚与纯元手办做比较。
便是这样你侬我侬的时候,苏培盛哈着腰前来禀报道,
“启禀皇上,祺嫔娘娘,阿克敦太医来请平安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