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剪秋送赏与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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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心中有何种心思的,在听完她这一番废话之后,也只会磕头表忠心谢恩。
该背叛的人不会因为她这句话痛改前非,文鸳能做的也只是减少中立立场的受害者数量。
让她们都散去打理宫中杂事之后,文鸳喝了几口茶水后,便亲自去收拾她从家中带过来的三大箱行李了。
带进宫中的行李都有定数,三箱已经是皇帝特赐的殊荣了。
但凡事都有可操作性。
在钞能力和宫中人一向不愿与有潜力的贵人结怨的办事作风下,三个180*60*80的超大规格箱子,便被明晃晃的自宫门被抬进了储秀宫。
合理吗?合理。
但不合理吗?也不合理。
一般通过选秀进宫的小主们携带的包裹、箱子都是有尺寸、重量要求的,但她这是皇帝特赐的恩泽,皇帝的口谕也并未明确规定尺寸重量等细节。
于是这箱子,在常规安全检验后,就这样拿了进来。
三个箱子的板子是中空设计的,中间夹着、藏着的满满全银票。
足足十万八千两银子。
分别是不同的面额、不同的钱庄,而钱庄也大都不是京城的。
拿这些给人送礼也无碍,时下人也不会太关注这个,只要钱庄是官府过过明路的就好。
毕竟士农工商,在一群玩弄政治权谋人的眼里,经济这点小东西不值一提。
这些钱是文鸳六年里,靠着曾经做过总会计的经验从公账上赚的。
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这十万八千两兴许可以买通一条后路。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备而无患。
若无变故,这十万八千两便是太子的私库,或是夺嫡的启动资金,又或是造反用的军费。
它的用途很多。
文鸳想的也很远。
连她父母都一并瞒着了。
第一个箱子里,拿了些银子、银票铺了底,算是明面上带了三百两现银、三百两银票进宫。
银子上面又放上了冬日里常穿的衣物,冬日衣裳、外袍厚重,夹层中塞满了药丸、药粉。
避孕的、助孕的、滑胎的、保胎的、补营养的、解毒的、招虫的……
最上方封层的,有一匣子散银、一匣子金瓜子,一兜绣着吉祥花样的荷包,都是赏人用。
这些是拿文鸳自己做生意账目上赚的钱置办安排的,花着没有压力、也踏实。
她进宫与否,对瓜尔佳氏一家并无任何影响。
她留给了鄂敏、她的便宜父亲一个详细的三年计划、五年目标,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危机情况的备用方案,里面连他如何生病、如何致仕辞官都写好了。
鄂敏这些年,早已见识到了听文鸳话的好处,关于这些个计划早在文鸳离府前一周便已经会背诵了。
所以说小人比君子好控制多了。
因为他只想体会权利与财富的滋味,哪怕是偷摸着的,那也是一种扮猪吃老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爽。
他鄂敏,可太听劝了。
第二个箱子,放了文鸳常弹的琵琶。
虽然日后肯定会有新的、贵的,但初始装备不带,总归是不好做戏。
没看完的两册书,收集来的几册孤本,可能会在年节用去媚上的字画、白玉佛像……
日常锻炼用的自制的小道具如,跳绳、拉伸带、刮痧用出感情了的刮板……
文房四宝也带了点,常见的经书以及宫规,也都各自带了十册抄写版。
这个箱子里主要放的都是些杂物,规整的时候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放起来会更顺心。
身边丫鬟收拾的,总是想挪动挪动。
毕竟书房、琴房等地方,要在兼具美观的同时,附有一种烟火气息的舒适放松感。
丫鬟们不懂这些,哪怕是笼沙。
卧房亦是如此。
如果初入宫便是以嫔位规格的话,那等待她的可能并不是凤鸾春恩车,而是大橘亲临。
也不知大橘长相如何……
这个世界倾向于影视剧的更多,从设定为架空清朝便足以见得。
那大橘也……
“吸——呼——”
除了文鸳自己,没有人知道在这一个深呼吸间,她放下了些什么。
按照她的个人审美喜好与宫规要求,在笼沙与光谱的动手协助下,床铺很快被铺好了,寝殿也被布置成了她满意的模样。
家中带的、内务府初步置办的东西肯定是不够的,不少东西都是现去领的。
好东西不少,而有意思的东西更不少。
不过,文鸳并没有更换。
有些东西摆件,它在、比不在更有价值。
……
第三个箱子放满着的,除了各色的首饰、些许原石,就全是化妆品、护肤品、养生保健品。
首饰只分装了一盒,但原石二十来块,仔细包装下占了三个包裹之多。
化妆品方面,有市面上能买到的清朝常见款,但大部分都是她这些年和瓜尔佳美颜实验小组捯饬出来的、自己做的。
文鸳只将配方记了个齐全,手艺七七八八。
但动手这方面有深谙此道的杨嬷嬷兜底、光谱续上,未来的新品产出不成问题。
粉扑、口红、眼影、腮红、眉笔……
该有的基本都有了,不同部位的上装道具也都打了套新的放在牛皮卷中。
面膜膏、雪花膏、手油、唇油、脚跟油、指边油、发油……
洗发、护发精油、沐浴膏……
洗护套装算是被她搞明白了。
多亏了上辈子的成分怪、古方怪,要不然她还真找不到那么多的平替。
剩下的熏香、香氛,便都是小意思了。
她就简单带了些孕妇小孩皆可用的,各自装了两三盒。
剩下的保健品,补气血的茶包、养胃的汤包配料,零零总总的饮食补品瓶瓶罐罐之中,悄悄的混进来了点妹妹保养滋润美白膏。
初来乍到,宫里用的什么东西她都不放心。
哪怕她早已在宫中做了足够的安排。
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亲眼见过、评判过的,文鸳她放不下这颗胆小的心。
谨慎,总归是没有错的。
折腾了这么久,指挥着笼沙与光谱两人将这些个用品在寝殿的柜子中摆放好,该储存的也都做好标记,再给地上铺上地毯,打扫干净熏上香味……
忙完了这一通,日头也已经落下了。
外面的烛火、灯笼已经被点了起来。
到了该放饭的时间了。
只是比饭先来的,是景仁宫里的剪秋。
她是来送赏赐的。
同上次选秀入宫时的配置一样,均是布匹若干,没太多的心意。
但若说最珍贵的,莫过于这当中竟然有一匹毛月色绣蝙蝠吉祥纹的蜀锦。
皇后倒是舍得。
也兴许是这颜色,不好搭配。
不过剪秋那一张好嘴却是舌灿莲花一般,她与皇后还未见过一面,她便已然是身份尊贵且能为皇家延绵后嗣、为皇后排忧解难的良妾、紫禁城里的希望新星了。
于是,剪秋顺利的从她这里拿走了两颗金瓜子。
剪秋走了,饭也终于是到了。
只是,御膳房的伙食一言难尽。
如果不是她手里端着用膳的饭碗,是嫔位应有的蓝地黄龙磁纹饰的,今天晚上她怕不是要绝食。
这宠,得争。
这小厨房,得尽早建。
不然以后想吃饱饭都难。
她在家是一顿饭吃两碗饭的。
……
晚膳没吃多少,但也不影响文鸳雷打不动的站着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做了半个小时的瑜伽形体维护,又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洗护,便吹了蜡烛睡美容觉了。
临睡前,她思索着今日自进宫所发生的一切。
她没有错过剪秋看向她时眼眸中的惊讶与提防。
与她交流时,也并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和特征。
对话逐字逐句回味了一遍后,得出了‘没有问题’的结论,文鸳便也安心了。
向皇后行礼奉茶是急不得的。
拜见皇后要在从今往后的第三天,拜见过皇后才可侍寝,而敬茶更是在侍寝后。
要真听了剪秋今日那句‘若是祺贵人真欢喜,那不如明日去皇后娘娘那里敬茶谢恩,也能全了你一番心意’,那才是闹笑话了。
她是嫔妾,而非玩意。
有些规矩不能坏,有些事也是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