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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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出来时，外头下起大雨，这雨来的急，他自一旁的仆妇手上接过伞。眉眼冷厉，撑着伞一步一步从石阶上走下来，雨水滴落的在伞面的声音“啪啪”作响。
离得近了，才发现玉珠站在书院门口的檐下。
“谢琰。”她主动开了口。
听到她的声音，谢琰眉眼温和了些，瞬间便敛去锋芒。
“你为何还没回去。”
今日春儿也被叫去帮忙，王嬷嬷便让玉珠自己回来，刚刚她也向书院的嬷嬷讨要了伞，只是到了门口，雨势便急了起来。担心被淋湿，到时着凉还要吃苦涩的药，玉珠便决定先等等。
“我在等雨势缓些。”
谢琰眸光闪了闪，似不信她的话，今日夫子将他留下，她却也在这等着。没开口，只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出他心中不平静。
谢琰今日身着墨色交领衣袍，愈发显得整个人身形干净利落，雨水落下，雨幕好似给二人划开出一道属于他们的空间。
玉珠看着眼前落下的雨水，又侧头看向谢琰。
她还没在外头这样看过谢琰，平日不是在书院内看他坐着，就是偶尔在昏暗的烛火下看到他，她从来不知，谢琰竟然这样高大。
他本就眉飞入鬓，肤白，鼻梁英挺。阴沉沉的天色让他看起来更加俊朗，玉珠心底不得不叹一句，这人长得分外好看，如若他入仕后不是进刑部，加上名声也不好，估计也是众多女娘争逐的对象。
没有人不喜爱这种俊朗利落的男子，玉珠也不例外，看着谢琰都觉着分外养眼。
“谢琰。”
“嗯！”
“前几日夫子看到我将课业交上去，眼神都亮了些，态度明显好转。如若不是你将课业及时给我，可能我都被夫子厌弃了。”
谢琰不用侧头，都知道身旁的女子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声调带了丝甜，在这漫天大雨中撞入谢琰耳中，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没人能想到这样冷厉之人的衣袍之下，是如何炙热昂扬的躯体。他不敢侧头看她，怕眼神暴露自己的心思，会让她害怕得想逃离。
他不想失去。
“无碍。”谢琰声音冷冷的，好似和她并不相熟。
玉珠面上有些尴尬，如若不是前几日晚间谢琰还亲自来给她送那几日的课业，她都要以为谢琰很厌恶她。
只是听着他这样冷淡，玉珠也不好意思热脸贴冷屁股了。她微低着头，和谢琰一块等雨势变小。
……
两日后老夫人的寿宴便开始了，自从国公爷和老国公爷去世后，国公府便沉寂下来。国公府的仆妇们凑一起时掰着手指仔细算算，府内竟然已经十多年没办宴会了。
这次老夫人有心，贺氏也是憋了口气，自然将宴会办得热闹非凡。晚上国公府内张灯结彩，仆妇丫鬟们来来往往，一辆辆奢华气派的马车停在国公府大门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谢琛和谢六爷在前院迎客，玉珠便跟着徐氏去后院的女眷处。
后院戏台班子早已搭好，三三两两的女眷聚在一起说话，进院子后徐氏没见到国公夫人贺氏，一问才知贺氏正在老夫人的寿安堂。
徐氏自己则在外头迎客，等客人差不多到齐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见差不多了，徐氏又带着玉珠去后头的寿安堂，玉珠有些忐忑，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见国公府的老夫人。
跟上一世的记忆差不多，老夫人坐在主位，身着宝蓝色龟背纹衣裳，头戴抹额，面容严厉，她明明嘴角含着笑意，却让人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多说话。
一旁的贺氏身着紫色凤织纹襦裙，偏瘦，目光冷淡，嘴角却含着温和的笑意。
徐氏来后，贺氏便让身旁的嬷嬷引她来给老夫人贺寿。
一屋子女眷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屋内许多人已经在贺寿了，玉珠看着她们嘴里冒着吉祥话不带重样的，心中默默赞叹。
谢宴周便是这时过来的。
一向严厉的老夫人和贺氏见到谢宴周，面上也变得慈爱起来。
“祖母，孙儿祝祖母长命百岁。”
说完，便招手让人将贺礼拿了上来，是一座百子贺寿图的屏风，里面的小人活灵活现，神态各异，看着极为喜庆。
老夫人笑着连连说好，又让谢宴周坐到她身旁，众人也跟着应和，大厅内瞬间又比刚刚热闹了许多。直夸谢宴周少年英才，俊朗儒雅且孝顺，说得老夫人和贺氏笑容也更真切起来。
玉珠看向那座屏风，虽然花了心思，但也不经得这样夸吧！主要还是谢宴周送什么老夫人都喜欢。
谢宴周的出现让后院来做客的各家女眷都有些躁动起来，一个个簇拥着向前，带着自家女儿想着法子和老夫人多说会话，露露脸。
谢宴周虽很少参加宴会，但有些重要的还是要去，所以京城的人都知晓他。
虽名义上还是小公爷，但私下，他早已接管了国公府，掌握实权。且庆和帝早已发话，只等他及冠，就可承袭国公爷之位。这等天之骄子又手握大权，到时关于他的正妻之位，估计又是一场厮杀。
不怪他们这么想，而是上一任国公爷就让京城众多女娘抢破了头，最后对贺氏一见钟情。据说前国公爷成婚时，多少闺中女娘们险些撕破了绣帕。
京中家中有女儿的，无不希望和国公府做成儿女亲家，且不说国公府的那条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就单单说谢宴周这大好儿郎，国公府这滔天富贵，就让很多人心动了。
屋中有胆大些的女娘偷偷抬眼看谢宴周，见他一身玄青色交领衣袍，腰间悬挂着一枚质地温润的环形玉佩，肩宽背阔，眼神冷冽倨傲，一举一动如松柏一般，真真是世家贵公子。
不少女娘红了脸，屋中都跟着热了几分。谢宴周却只是垂眸喝着茶，偶尔和老夫人说说话。
徐氏便是这时领着玉珠来给她老人家拜寿，徐氏在谢家不受重视，连着玉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