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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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厂房排水管道的改造工程，在哈基米的坚强领导下，提前近十天完工。
这可以算作他在监狱里的辉煌履历了。
看着最后一块地板铺设完毕，哈基米脸上的笑意很浓，看向李昂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嘲讽。
“其实这东西不难。”
他一本正经道，“我年轻的时候干过不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啊对对对。”
李昂点头应和道，“学到了，谢谢你哈基米，你才是真正专业的人。”
他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把哈基米捧得高高的，没人不喜欢彩虹屁，哪怕这个屁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给蹦死。
哈基米不理会李昂了，快步跑去找胡塔斯跟克洛斯等狱警，要跟他们汇报情况，同时也想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奖赏，以在监狱里过得更好。
而李昂招了招手，麦克挪着步子走到他身边。
“这两天，都是你负责打扫食堂的卫生吧。”
李昂轻声问道。
“是的，我早就换好班了。”
“那就按计划进行。”
“是。”
麦克不问为什么，也不考虑后果，反正现在李昂让他做的事情，他就尽心尽力去做，他相信李昂不会害他。
毕竟，李昂是受人尊敬的李昂先生，大方的李昂先生，更是会保护狱友的李昂先生。
改造工程结束，李昂以及众人洗完澡就回到号子里休息，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明天又将恢复跟过去一样的生活。
不同的是，失去价值的李昂，可能会遭到克洛斯的严厉报复！
哈基米站在克洛斯等狱警跟前，认真地汇报着自己的工作，尽情展示自己是怎么努力，怎么鞭策狱友，加班加点提前搞定这么大的事情。
克洛斯听了很满意。
胡塔斯听了心中却是隐隐担心李昂的处境。
他不该得罪克洛斯的，甚至，他不该得罪哈基米，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监狱里的人际关系以及利益关系有多么复杂。
“工程已经完成，明天就可以恢复使用了是吗？”
克洛斯问道。
“是的，明天早上，将临时管道拆除，连接到改造的新管道上，就算是彻底完工了。”
哈基米点头道。
“辛苦了。”
克洛斯眼里闪过一丝阴厉，现在时间太晚，他也累了一天，没有心情去收拾李昂，还是等明天正式恢复使用之后，他再好好教李昂做人。
“不辛苦，能得到克洛斯先生的信任，是我莫大的荣幸。”
哈基米恭敬鞠躬道。
被狱警送回号子，哈基米依旧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么多年，他终于抓住了机会，他得感谢自己的勇气，也得感谢自己曾经在工地上打过工，看过别人做这一类的工作，没想到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躺在床上的托利弗并没有睡着，哈基米不时发出的得意笑声，吵着他了。
他这种得意忘形的人，托利弗看不上。
年过四十岁的人，却依旧不沉稳，看来在监狱得到的毒打还是不够多，或许也因为监狱里第一监区多数都是底层的罪犯，让哈基米觉得，李昂应该也是这种人。
可托利弗觉得，李昂不可能是这样容易被拿捏的人。
他想到李昂跟自己说的话。
“不要放弃每一次假释的机会，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错过了二十多年，现在还有机会弥补回来。”
李昂给他描述了如今外面的生活，新奇的科技，穿着打扮更性感漂亮的女人，还有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事情，这些吸引着快五十岁的托利弗。
让他这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
现在好不容易平复下去了，哈基米又跟神经病一样，不时嘿嘿嘿两声。
“托利弗？”
哈基米发现托利弗翻了个身，知道他没睡着，走到托利弗床边，轻声道，“你还没睡着吗？”
托利弗干脆起身，翻下床走到厕所边上，掏出家伙捋了捋摆好角度，释放着积攒许久的内存。
“克洛斯说，以后这一类的工程，都可以交给我来负责。”
哈基米难掩得意，“以我看，典狱长还会接一些生意放在监狱里做，那厂房就得不断改造，这是很好的机会。”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做？我们是兄弟，有好处我不会忘了你。”
他当然不是要报答托利弗之前对自己的照顾，更不是心地善良有好处不忘朋友，而是想跟托利弗交换身份地位，从此以后，最起码也要平起平坐。
甚至，他要比托利弗更有地位，让托利弗以后对他恭敬。
托利弗如何看不出来。
“谢谢你，我的兄弟。”
他灵魂抖动了几下，又爬回了自己的床，“我为你感到高兴，但我老了，暮气沉沉，跟不上你的脚步。”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见托利弗拒绝自己，哈基米不生气，他知道，托利弗是嫉妒自己，阻止不了自己崛起，又怎么会甘愿位于自己之下？
“没关系，这个机会我会一直留给你，随时欢迎你加入。”
哈基米回到自己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上，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接下来会混得风生水起，成为这个区的代表人物了。
而另一边。
李昂躺在床上，同样没有睡着。
他在计算着时间，脑子里那些计算公式在不断翻滚，什么流体力学，流速跟流量的计算，甚至他可以想象到，水流在管道里的状态，好似3D动画一样。
“麦克。”
他轻声喊道。
“是呢。”
李昂没睡，麦克也不敢睡，随时等候李昂的命令。
“你是按照我的要求，将进水阀门顺时针拧了三圈半吗？”
“是的，李昂。”
麦克认真道，“我按照你的要求，在离开食堂之前，悄悄进仓库把进水阀门顺时针拧了三圈半。”
李昂交代的事情，他一丝不苟地完成。
可李昂这么突然一问，麦克一下子有些不自信了，忍不住道：“我现在好像……也记不清了。”
此刻。
食堂的进水阀门管道里，水流流速比之前要大两倍以上！
哗啦啦地在管道里急速流动，充盈着管壁。
经由连接管道，又经过过滤池，再流到厂房的进水阀门，而这里的进水阀门不是是调大，而是被故意调小了。
此刻经过两个阀门放大加速流动，又急剧压缩的水流，水压不断提升，疯狂地撞击着哈基米改造的水管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