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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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小姐的视线从沈归荑身上略过。
再次落到贺轻尘身上。
贺轻尘睨了她一眼,冷冰冰地张口:“王妃叫你说,你就赶紧说,看本王干什么?”
‘噗嗤’一声,沈归荑没忍住笑了出来。
齐小姐的脸顿时涨红。
她眼眶湿润,微微咬牙,显得弱质盈盈,又有些羞恼和不甘地看着贺轻尘。
众人眯眼看过去,倒是觉察出些不对来。
齐家这位小姐,名叫齐婉儿。
年方十四,尚未及笄,与清瑶郡主算是闺中密友,两人感情甚深。
她是齐珩唯一的嫡女。
齐珩子嗣丰盈,嫡妻和妾室都给他生了不少儿子,女儿却不多,只这个嫡女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庶女。
作为齐家的女儿,所有人都对她极为宠爱。
是真正被娇养着长大的。
要照着齐家的路子,齐婉儿未来的去路,就只有皇室。
惠妃出自齐家。
自然也盼着她的儿子,能娶了她的娘家侄女,亲上加亲的。
故而,几乎有点儿眼色的人都知道,齐婉儿是不能肖想的,同样的,齐婉儿,也不可能肖想别人。
可是,这齐婉儿怎么看着,好像对燕王有那么点儿意思?
她是惠妃的侄女,燕王是皇后的儿子。
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再说,燕王府可是已经有正妃了,即便燕王妃出身不高,但外边可都知道,是因为她八字好,是有福之人,才能冲喜成功,叫燕王捡回一条命的。
有福之人的身份,基本确定了燕王妃这一辈子的正妻之位。
齐小姐总不能,还想给人做妾吧?
不确定,再看看。
众人不约而同地吃起了瓜,目光在贺轻尘,沈归荑,齐婉儿以及在场的齐家人,也就是齐婉儿的爹,齐珩身上来回地转。
齐婉儿憋了许久,见贺轻尘是真的不搭理她。
这才委委屈屈地转向沈归荑,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王妃,依臣女愚见,您方才说,这簪子是宫里的娘娘定制的,是真的吗?
不会是您杜撰出来,瞒骗我们的吧?
且不说,宫里娘娘们所用物件,自有宫里司珍坊打造。
您口中的那位娘娘,为何舍近求远,找了您定制簪子,而不是将料子送到司珍坊,叫里边的匠人帮着制作?
何况。
司珍坊所出,样式素来是最好看的。
红宝石本就珍贵,还是月楼贡上来的,更是珍贵异常。
想必,宫里有这宝石的娘娘,也就更少了。
那位娘娘,为何愿意,为何舍得,将宝石交给您,让您去制簪子呢?
难不成,您的人制作的簪子样式,还能将司珍坊的比下去?
当然,古月阁在京城中,素来是有些好名声。
但古月阁并不是京城里最好的首饰铺子,娘娘便是要定制簪子,为何不找其他的铺子,偏偏要找古月阁呢?
而且……”
齐婉儿连声质问,一句一字都在指控沈归荑说谎。
她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而且,据臣女所知,古月阁的定制活儿,素来做的不怎么样。
如今转手与您,也不过几日。
怎的就有这么大的进步?
都可以说服娘娘在古月阁里花钱了呢?
娘娘不能出宫,古月阁又是这两日才整顿好重开的。
要叫臣女说啊,宫里那位娘娘的动作,是不是快了些,您才开业,她就迫不及待地照顾您的生意了?您说的那簪子,真的就是那位娘娘的吗?
还是说,其实是您故意骗我们的。
为的,就是再讹我们一回?”
齐婉儿一连串的问出声。
说着这些的时候,想到了贺轻尘对沈归荑的温柔纵容,她的心里越发难受。
就连语气,都带了些咄咄逼人。
其他人在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出来后,也都仔细地想了起来。
不过,比起齐婉儿想的那些,他们显然想的更深一些。
尤其是齐珩。
对啊!
古月阁这才刚重开,宫里的娘娘,怎么就这么快找上古月阁了呢?
再说,司珍坊的手艺,已是这天底下顶顶好的。
娘娘为何舍近求远?
又为何,选的将将易主的古月阁,而不是其他的铺子?
是真的古月阁换主子以后,手艺上来了?
就是手艺上来了,还能跟司珍坊比?
燕王妃既说是宫里的娘娘所制,那定不会是假的。
这事也不难查证。
只要给惠妃递个口信儿,叫他打听打听便是,断不可能真的能讹人什么。
燕王妃看着也不是个蠢的,应当不会说这样的一个谎。
便是她真的蠢,燕王也不会看着她犯蠢才是。
燕王妃所说倘若全是真的,那宫里那位娘娘,为何是选的燕王妃,就值得深究了。
莫不是,对方决定投靠皇后一脉?
这簪子,不过是个与燕王府建立关系,攀上荣王和皇后的由头?
“讹你们?有必要吗?本王的王妃想要什么,只要伸伸手便多的是,她看得上你们那三瓜两枣的?别自己只能看到那方寸天地,便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没得叫人笑话。”
贺轻尘像是化身沈归荑的嘴,出口就将人毒的头昏眼花。
齐婉儿哪里受得住贺轻尘这样的斥责?
她当即泪眼朦胧,手捂着心口,嘶哑痛哭:“王爷,您怎能这样是非不分?明明,明明是王妃无故撒谎,以此瞒骗我们……”
“你怎知,本王的王妃在说谎?亦或者,你需要本王将柔妃请出宫外来,亲自与你说说,她为何,会在本王的王妃这儿,定制簪子?”
贺轻尘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冷不热地怼了一句。
听到他准确地说出‘柔妃’二字,齐婉儿约莫也猜出,可能是真的。
她怯生生地看着贺轻尘,有些无措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贺轻尘翻了个白眼,冷淡地转眸。
“齐侯爷呢?也是这么想的?”贺轻尘冷冰冰地对着齐珩开口。
齐珩脸色黑沉沉的。
对上贺轻尘似笑非笑的眼,他瞬间便想到了当初被贺轻尘生生抢去了温泉庄子的憋屈感。
他微微拱手,垂下头,咬牙说道:“臣,不敢。”
“最好是这样。”
贺轻尘冷哼了一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