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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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万历皇帝连续二十八年不上朝，朝廷无论是大事小事，都是由内阁呈奏折，送到司礼监批阅！
说实话，我这个首辅十几年来，连万历皇帝的面都很少见，进宫的机会少得可怜。这权力有没有，对我来说没啥区别！
现在，陛下您在位，您应该频繁来往于内阁和皇宫之间，这项权力，您应该重新拾起来！
提起过往，魏忠感慨颇深，笑道：您可能不知道，朝廷上百位大臣，都在盯着您手中的这项权力呢。您不用，有的是人想用！
......
谁想用？
首辅大人的笑声越来越大，半开玩笑地说：是天官，还是地官（户部尚书），又或者是刑部的王部长，还是工部的朱部长？想用，也只能想想！今年的大朝会结束后，一个入阁拜相的人都没有，这些家伙应该反思一下！天官活该！地官愚蠢！王部长倒是聪明，却聪明过头，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小聪明上！朱部长倒是适合入阁，但这有什么用，如果完成不了国家的全部工程，连脑袋都保不住，还想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就不怕撑死！
部长们长期在朝廷任职，都是世故圆滑之人，锐意进取可能少了点，但也没首辅大人说得那么不堪！
......
大总管打了个太极，把话题转回来，笑道：年轻人中不乏优秀的人才，您的徒孙史可法，次辅大人的首席弟子黄道周，还有西山镇抚孙传庭，这些都是有大智慧、大运气的人，都是好苗子！
所以我这个首辅才会说六部的老家伙都是蠢货，以史可法、黄道周、孙传庭三人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来。到时候只知道盯着官位的老家伙，一个个都会被踢下去！
首辅大人哎，您这么说真是得罪人了！
大总管瞥了一眼周围几位小太监，似笑非笑道：信不信，明天上值时，会有几十份奏折参你！
小的不敢！
提着大红灯笼的小太监们都跪了下来，叩头道：请老祖宗和首辅大人饶命！
哟，老祖宗？
首辅大人摆摆手，继续前行，大笑道：魏忠啊魏忠，你混得风生水起啊！
都是这群小兔崽子乱叫的，什么老祖宗小祖宗的，在他们心里，巴不得我现在就死呢！
......
风雪渐起，几盏大红灯笼照亮了一片不小的空间，首辅大人和大总管的身影越来越远！
初六！
百官各就各位，
一股妖风席卷京城官场！
首辅大人直言不讳：天官是个老不死，地官是个大笨蛋，王部长聪明反被聪明误，朱部长寿命不长了！
吏部！
户部！
刑部！
工部！
四大部门的官员纷纷观望，等待顶级大佬的唇枪舌战！
大朝会上，首辅大人曾以一敌六，手握大义，让六部尚书颜面扫地！
大朝会结束后，首辅大人公开挑衅，要以一敌四，嬉笑怒骂间，能否再创辉煌！
然而让朝廷官员们失望的是！
天官！
地官！
工部尚书！
刑部尚书！
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丝毫没有打擂台的想法，该值班的值班，该分配的任务分配任务！
完全是认怂的姿态！
很快！
内阁的手谕下达给工部，邀请工部尚书朱部长前去商议！
官场的消息如同春风化雨，无孔不入，首辅大人找四部麻烦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人心惶惶！
国家崛起，高层内斗，这是必然的趋势，难道博弈要开始了？
内阁！
首辅大人正在煮着云雾大红袍，嘴角含笑，悠闲自在的样子，与他平时的形象完全不符！
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公文，已经在昨晚的雪中处理完毕，该送进宫的送进宫，该发回原籍的发回，非常轻松惬意！
咕嘟！
咕嘟！
咕嘟！
茶壶里的水正在沸腾，云雾之气渐渐形成，客人应约而来！
中涵，先过来坐下吧！
馥郁的茶香环绕在阁楼内，首辅大人招呼着老友，一同和客人坐下，品茶休息！
滚烫的茶水入口，为众人驱散了全身的寒气，在地龙的火力下，一股温和的暖意油然而生！
懋和，外界的传言沸沸扬扬，难道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首辅大人看着悠然喝茶的朱部长，顿时摇头，淡笑道：我这个首辅在骂你是坟墓里的枯骨呢！
进卿，外界的传言是真的吗？
次辅大人抬起头，微微皱眉道：早上值班时，舍人们都在嚼舌根，我还以为是假的！
是真的！
被人当面“辱骂”，朱部长再好的养生功也承受不住，不悦地说：昨晚，首辅大人和大总管两人在雪中漫步，把六部都骂了一遍！
懋和，别乱说，我只骂了四部，像礼部的徐部长和兵部的张部长，可没牵扯到他们俩！
首辅大人的笑容依旧，纠正朱部长的错误，大声说道：同时与六部的主管为敌，我这个首辅自认为还做不到。总得拉拢一批，打击一批，才能维持权威！
徐部长？
朱部长冷笑一声，嘲讽地说：“前天在朝廷上，首席大臣差点掀翻了礼部，再得罪一两次，恐怕内阁和礼部真的要大打出手了！
张部长呢？
一点进取心都没有，估计这辈子就在九卿的位置上混日子等死，死了以后在《国史》上还不知道后人会怎么评价他呢！”
“这话，本首席大臣会原封不动地转告徐、张两位部长！”
“首席大臣请便！”
朱部长接过话头，声音变得冷淡：“被人当面骂成死尸，本部长难道还会怕这个吗！”
“这里是内阁，不是嚼舌头的地方，都严肃点！”
烟火味越来越浓，次席大臣无奈地调解说：“进卿，你说说，为什么要挑衅四位部长，说话的语气相当…无礼！”
“没什么，就是觉得国家高层这水太清太平静了，我想找点事做！”
首席大臣继续喝着云雾茶，补充说：“友情提示一下，懋和，包括其他五位部长，在任上都小心点，别被本部长抓到把柄，不然，这权力就要被分割了！”
“首席大臣，您这是什么意思？”
朱部长脸色一变，心里直冒寒意，拍案而起：“难道说，内阁真有动摇六部管理国家的意思？”
“懋和，请冷静下来！”
首席大臣伸手往下压了压，坦率地说：“内阁没有动摇任何人的想法，只是觉得各位部长手里的权力太大，工作太繁重，降低了国家处理政务的效率，所以想从中细分一些！”
“内阁只有两位阁臣，不分日夜地处理政务，比六部还要忙，是不是说，下官也可以帮首席大臣、次席大臣，处理或代理部分政务！”
“懋和可以向暖阁上书，说明前因后果，请求入阁拜相，陛下批准后，说不定陛下感动之余，会让你分担国事呢！”
“看起来，首席大臣也舍不得手中的权力，宁可在文案前累死，也要权倾朝野，下官对您的‘独相’之名，佩服至极！”
“懋和，太过心浮气躁，终究伤身体，多点城府才能更稳重些！”
首席大臣以过来人的姿态，用教训的口吻说：“本首席大臣从未说过要从六位部长手中夺权，而是告诉六位，以后做事时，不要出错，一旦证明能力不够，就应该分配权力给别人，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首席大臣教训得对，下官明白了！”
绕来绕去，朱部长的心情渐渐平静，深深地看了首席大臣一眼，顺从地低下头！
分权！
从六部尚书手中分权！
不知道将以何种形式来分权！
但唯一透露的意思是，六部尚书以后再犯错时，可以根据错误的大小，交出相应的权力，以免除问责和惩罚！
这究竟是！
是首席大臣的意思？
还是皇宫里那位真龙的意思？
朱部长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想，只知道他似乎成了传话筒，要给其他五位部长传递消息！
“进卿，你特地叫懋和来，恐怕还有其他事要委托吧？”
次席大臣出声打破沉默，示意两个矛盾尽快解决，一会儿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
“当然有委托！”
首席大臣见目的已经达到，从文案最底层拿出计划书，正色道：“这是国家未来一年要进行的工程计划书，朱部长拿回去好好研究，然后按照计划准确无误地执行下去！”
“下官遵命！”
国外的形势，危机四伏！
好望角！
袁崇焕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
长久被海风吹拂，脸上刻满了沧桑，眼神渐渐浑浊，身体日渐消瘦！
几个月之间，完全失去了意气风发的模样，容貌至少老了二十岁不止！
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随时都可能形成杀人浪，把人埋葬在这海底深处！
身心疲惫，是对这次航行几百人的真实写照，而这碧蓝的海水，更是给人带来了无尽的绝望！
潮汕地图！
大明地图！
两者对照，船队有惊无险，从天津港出发，经过台湾岛、西太平洋，到达印度洋交汇处！
重新与东南亚各国建立联系，受到各国皇室的热情欢迎，在补充淡水和交换物品方面都得到了极大的支持！
但几乎每次靠岸补给，都会遭到当地乱党袭击，幸运的是，舰船上有一千把永狩神弓、五十万支永猎神箭，每次都逢凶化吉！
将各国的情况尽收眼底，袁崇焕才明白生在大明、长在大明是多么幸运的事，战乱不断、经济凋敝、易子而食等等，所有人间丑恶的事情，都呈现在眼前！
这对袁崇焕的价值观产生了极大的冲击，甚至可以说是重塑，但自从航海正式开始后，他就收敛了所有的情感，特别是怜悯！
袁崇焕摸到腹部，那里有一道狭长的刀疤，还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他要记住教训！
这是在爪哇国留下的！
他救了一个即将被爪哇国官兵杀害的小女孩，把她带到船队上，小女孩利用他的怜悯和同情，在小小的怀抱里藏着锋利的刀刃，轻易割开了他的腹部！
潜伏在船队附近的爪哇国乱军，趁他重伤之际，在海岸线发起偷袭，幸运的是，在神器的加持下，船员们在混乱中仍然将所有乱军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