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番外：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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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玄你慢点，你要拉着师父去哪？”皎若在后面喘着粗气说道。
江沂将装满水的皮革水壶打开递给皎若，皎若自然地接过，说了句：“谢谢。”
说完，抬起一边袖子遮住面容，饮下了一大口水。
喝完，皎若又还给江沂，说道：“你说外面这些地方怎么规矩这么多啊，连喝个水都要掩面，从前在村子里从没有这些规矩。”
江沂将水壶盖上，说道：“各个地方有不同的风俗习惯，或许你们村子里更不受拘束一些，反而这里虽然繁华，拘束却更多。”
“嗯……可为什么女子的规矩这样多，似乎男子的规矩还符合常理一些。”皎若不解道。
“我们路上不是还听过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连门都不能轻易出，这不是更加费解了么，怎么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不能呢，若是只有我和奶奶在这里，岂不是要由奶奶去为我奔波？”
江沂一时沉默，“或许未来这一切会有改变，在天界不也没有这些规矩，总有一天，女子也会强大起来，改变现状。”
皎若点点头，“你说得对，总有一天应该要打破这些成规的。”
皎若再往前看，已经看不到星玄和师父的身影了。
“都已经走了一个上午了，他们不累吗？”皎若不由问道。
“无妨，我们慢慢走。”江沂道。
“嗯，一直跟着星玄跑来跑去，我都没时间仔细看看这里究竟在卖些什么。”皎若环顾四周，一边说道。
江沂便在一旁静静跟着皎若。
“诶，江沂你看！这里有扇子。”皎若惊喜道。
江沂有些意外，“你想买扇子？”
“嗯，好像这些扇子都还不错。”皎若已经走到扇子摊前，仔细端详起来，“快来帮我看看，哪一个合适？”
江沂走上前来，很快看到一柄扇面是素白兰花的扇子，“这个好像不错。”
一旁的老板也积极附和道：“对啊，这位公子选的不错，这扇子确实符合夫人你。”
“夫人？”皎若看了看周围，发现他在说自己，“我不是什么夫人，我选的扇子也不是给我自己的。”
“不是？那这位是姑娘的兄长？要给他选一个？”老板赶紧改口询问道。
皎若刚想拒绝，可看了看江沂，似乎他正是如同自己的兄长一般，便没有再说什么，“不是给他的，另有其人。”
“好好好，客官你们看，我就不插嘴了，别看摊位小，各种扇面可是应有尽有。”老板又介绍了句。
“好，我再看看。”皎若垂首看着扇面，回答道。
“我还以为是你日日看着云神拿着扇子，你也想买一柄，你是想送给云神？”江沂问道。
“嗯！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云神缺什么，但是扇子总不会嫌多吧，就算摆着装饰也是好的。”皎若道。
江沂微微颔首，一同寻找了起来。
可是看了半天，两人都没看到合适的。
“老板，这里还有什么其他扇子，这里摆着的好像没有很合适的。”皎若询问道。
“有啊，你们想要什么类型的，我可以现场给你们画嘛。”老板十分自信说道。
“老板你会画？这些都是你画的？”皎若惊讶道。
“这些倒不是我画的，是我家夫人画的，但我画的也不赖啊，你们看。”说着，老板拿出一直别在腰间的扇子，展开给二人看。
皎若和江沂一看，忽然有些语塞，皎若试探着问道：“老板你这是画了个……老虎？”
“什么眼光啊！”老板立刻十分嫌弃地说道，“这是我画的我家小女，多传神啊，怎就像一只老虎了呢？”
老板也奇怪地观察起来，可他怎么看都觉得画得十分好。
“是是是，是我看走了眼，老板画的好。”皎若立即说道，转而又问：“老板你这里就能画，那我们可以自己画吗？”
“自己画？可以是可以……”老板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我该怎么收费呢？”
“这简单，正常收费即可，还不用老板您亲自费心动手画呢。”皎若说道。
“那行啊，你们就在这里画吧，我给你们把把关，可别把我的扇子画丑了，败坏我这儿名声。”老板指了摊位后面的空地，对二人说道。
“好嘞，保证给老板您的扇子画成这条街最好的。”皎若笑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条街上最好的扇子不是我手上这柄吗？”老板又拿起自己的扇子端详起来。
皎若知晓了老板念及女儿的心意，也没有反驳。
二人很快在老板指的位置坐下，皎若立刻开始将干净的扇面和毛笔放到江沂面前，还替江沂整理起水墨来。
江沂脸上写满疑惑，“你这是？”
“替你准备啊。”皎若自然说道。
“我？”
皎若整理各种工具，看神情似乎有些强装平静，“我未学习过书画，恐怕画不出什么来，只能拜托你了，我给你打下手。”
“你怎确定我会作画？”江沂问。
“啊？我只记得你给我奶奶看过两张画卷，我以为都是出自你手……”
江沂无奈，将毛笔重新递给皎若，望着她的眼睛浅笑道：“既然是你送给云神的，那便由我来教你罢，我相信无论你画得怎样，云神都会喜欢的。”
“我？真的可以吗……我以前从未接触过书画。”皎若接过笔，却还是有些不自信。
“老板，这里有其他纸吗，我们想先练练手。”江沂问道。
“当然有，我对面不就是卖宣纸的，你们需要多少，我能替你们跑跑腿。”老板毫不在意地说道。
“两张即可，多谢了。”说着，江沂拿出几枚铜币。
老板接过铜币，立刻笑嘻嘻的替江沂跑腿了，江沂给的可不止两张宣纸的钱啊，这跑腿值！
“怎么才两张？能够练好吗？”皎若不放心地问道。
江沂却道：“不必太多，适当之时，还要要留有一些压力，你需想着，画完这两张，你便要在扇面上作画。”
很快，老板便将新鲜的宣纸放在他们面前，“来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你们有何新意。”
江沂也看向皎若，“你打算画什么？”
“嗯……几只兔子吧。”皎若说道。
“兔子？我这不是也有吗，怎么还要自己画？”老板疑惑道，顺手拿起摊上的扇子，上面果然有两只兔子。
皎若却摇了摇头，“我想多画几只。”
“好吧好吧，你们是顾客，你们便是天。”老板无奈将扇子放了回去。
“我画一只，你先观摩学习。”江沂道。
“嗯！”
皎若在江沂身侧紧紧盯着江沂作画，却见江沂没有几笔，竟已经勾勒出一只兔子的雏形，顿时一惊。
“慢点慢点，我还没看清！”
闻言，江沂果然放慢了速度，皎若勉强能看清一些了。
没过一会儿，一只比老板扇面上还要精致的兔子出现了，皎若惊得合不拢嘴，“我只看见你这样，再这样，怎么突然就画好了？”
“这很简单，你可以试着临摹。”江沂将手中画笔交给皎若。
皎若忐忑接过笔，来到纸上，却迟迟画不出一下笔，墨点在纸上慢慢晕开。
江沂看出皎若不敢下笔，无奈来到她身后，轻轻握住笔末端，“我可以带你画两只，你再试着自己画。”
“好！”皎若欣然同意。
随后，江沂捏着末端画笔，带着皎若的手在纸上自如行笔，速度从缓慢渐渐加快，皎若也慢慢摸到了一些方法。
正沉浸于纸面，不知是谁问了句：“老板，你这里还能自己画扇面？我带我娘子过来画可行？”
老板一听有生意，立即说道：“当然可以！一起作画最适合增进夫妻感情了，我和我家夫人就是这样走到一起的。”
那人一听，心里更加欢喜，又看了皎若他们这里一眼，却正好对上皎若茫然的目光，立即作出一副“我懂了”的神情。
“好，我这就回家，带娘子过来。”
“诶，在这儿等您啊客官。”
目送那人走远，老板十分欣慰地看向江沂和皎若，“没想到这样也可以招揽生意，你们还真是给了我个大惊喜啊，今天这扇子钱就不收你们了，就当是我感谢你们两口，呸呸呸，感谢二位。”
皎若惊喜回头看向江沂，却发现江沂也正看着她，二人霎时间距离极近，顿了一瞬后，皎若立刻转回头，江沂也站直了身子。
“带你画过了，之后你试着临摹吧。”江沂作出镇定状。
皎若却错愕的再一次回头看去，“不是带我画两只吗？”
“你……天赋不错，可以做到的。”江沂眼神局促闪避道。
一旁的老板身为过来人，一眼看出了端倪，却没有明说。
“好吧……”皎若垂首再一次投入到画中。
不一会儿功夫，两张纸上便被兔子模样给侵占了。
皎若画得愈来愈熟练，甚至还问江沂如何画其他形态的兔子。
皎若终于提着笔来到扇面，颤抖着手完成了第一只兔子。
老板已经又接待了几位和方才那位一样的客人，见状立刻激动捧场：“画得不错啊，居然能追上我的画工了？要不你们考虑来给我画扇子，我给你们发工钱？”
“老板您别说笑了，我画得哪有你好。”皎若回绝道。
老板得意笑笑，心里知道他们并不是缺钱的主儿，只说说玩笑罢了。
皎若很快又画了两只兔子，他们聚在扇面左下角，还能看出形态大小各不相同。
皎若忽的将扇子推到江沂面前，“江沂，你再来画一只吧。”
“我？”
“嗯，你就在这旁边画就好了。”
江沂接过扇子，很快明白皎若的意思，动手便画了一只，和皎若画的其中一只大小差不多。
皎若满意地接过扇子，忽觉得缺点什么。
“江沂，你说这里添两片云怎么样？”皎若指着扇面最上方问道。
“嗯，不错。”
“云……该怎么画？”皎若犯难道。
江沂伸出手，皎若立即会意，将扇子和画笔递给他。
江沂在皎若眼前，随意勾勒一笔，竟真宛如一片云，画完又还给了皎若。
皎若有样学样，又添了一笔，欣赏一番后，在扇子上留下最后一个字。
傍晚，云神便拿到了这柄扇子。
四只兔子聚在一起，以及那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