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另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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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江沂当时所说，江沂出门后，跟着鹪鹩找到了受伤的皎若。
可若是论起认识皎若又会灵力的，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脑海里再次闪过江沂的脸。
不，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该相信他。
这件事暂时分析不出，她便又换了个话题。
“你在屋里应该也听见了。”奶奶叹息一声，“你是木神的孩子。”
皎若垂下头，喃喃道：“木神……”
在此之前，奶奶从未向她提过这个名字，如今念起来，只觉得陌生。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样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无法否认，我之前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件事，是因为我不想让这些事情打扰你平静的生活，这也是他的想法。
现在，你可以自己选择。虽然我更希望你能简单平淡的过完一生，但是，你也有权知道另一个选择，你想好，要听吗？”
奶奶耐心地说着，没有一丝强迫，只是平静的叙述询问。
另一个选择？
皎若有些迷茫，自己刚醒来，就听见了奶奶与江沂的对话。
从她们的对话中，皎若知道了，神仙真的存在，并且江沂就是来自于天界。
这太玄幻了，对于一个平凡生活了十几年的女孩来说，还是难以接受。
她一度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直到皎若在屋里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疼痛感让她知道，这不是梦，屋外两人在说的，是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
天界，神树，木神，青鸟……
听着听着，她突然想起奶奶早早说的那句“她是木神之女。”
这么说，她是一位神仙的孩子？
可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自己与周围人有任何不同？
江沂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在房里整理头绪，却越理越乱。
从他们的话中得知，木神十分强大，却陨落了，而自己的母亲还不知道是何人。
这就是她这十几年以来，一直好奇的问题的答案吗？
事已至此，皎若的好奇心让她无法选择逃避，事关自己，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清楚了解。
深吸一口气，皎若认真地看向奶奶，“嗯，我要听。”
奶奶同样也看出了她的坚定，视线晃了晃，再一次落在皎若身上的时候，眼里含了数不尽的情绪。
皎若隐隐觉得，命运的罗盘转向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方向。
“你的父亲是木神，他是天界的一位神仙，实力强大，他的职责是守护神树，与他有同样职责的，是一位名叫青鸟的灵鸟化身。
他们因为一些原因，来到人间历劫，木神与你的母亲一同长大，互生情愫。
而青鸟，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没有按照原本写好的轨迹投胎，但她以另一种方式一直在他们的身边。
直到后来，经历了各种困难磨合，你的父母终于走到了一起。
可是后来，突然来了一群……”
奶奶原本平静地诉说着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却突然卡壳了。
她闭上眼，尽力地回想这段故事，可是无论在怎么努力，这段故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
皎若看见奶奶想得似乎有些痛苦，忍不住出声：“奶奶？想不起来就算了。”
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连记忆力也有了变差的现象。
可奶奶像是没有听见，右手扶上前额，像是知道不会再想起更多，慢慢地也放弃了，眉头渐渐展开。
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虚弱了许多，“这段记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明明之前还有印象的，最近不知怎么回事……”
“奶奶……”
看奶奶这模样，皎若实在不忍心。
江沂说对了，皎若当然更想和奶奶一起，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奶奶都是照顾她长大的人，是皎若最重要的人，她实在难以丢下奶奶一人。
奶奶朝皎若摆摆手，示意没事。
“虽然细节不记得了，但是总体还是记得一些的，他们来者不善，木神与他们打了一场，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
中间记不清经历了什么，青鸟从此消失了，而木神就此陨落。
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你的母亲已是生命垂危，她将你托付给了我，告诉了我他们的故事。
我原本也不相信，直到你可以随意进出后山的山洞，我才慢慢相信。
关于你父母的过去，大概就是如此。”
皎若听到那段模糊记忆的后续，越发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皎若蹙眉凝思。
她的父母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我从不曾将这些事告诉你，因为我答应了他们，让你做一个普通的孩子，简单平淡的长大，可如今，有很多事已不是我能为你做决定的。
你是木神的女儿，若你愿意，你便随江沂一同，修炼法术，等江沂找到了青鸟的功法，日后或许有机会亲眼看见你父母的故事。”
木神的……女儿？
皎若觉得眼前都飘渺了。
如此强大的神，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而他们的故事，会是怎样的呢？
皎若还是有些好奇，可是这点儿好奇并不能动摇她想要陪伴奶奶的心。
即使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可是奶奶将自己带大，身体越来越不好，她不放心你奶一个人。
今晚皎若出奇的沉默，奶奶心里也理解，她的心里大概正跌宕起伏。
于是，奶奶又说道：“这只是一个原因。”
皎若抬头看向奶奶，“还有其他的原因？”
奶奶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木神守护着神树，若如江沂所说，神树枯败，天界与人界都会受其影响，这一切，是因为木神陨落了，木神陨落，却是为了这个村子……”
闻言，皎若诧异地看向奶奶，“奶奶，这是何意？”
奶奶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悠悠转向门外。
此时，月光倾洒而下，落在院中。
“木神是为了保护这个村子失去生命，却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
出于大义，你身为木神之子，生来不凡，也应该活得更精彩，我应该让你去做些什么，不让更多的生命因为木神的选择被牵连。
出于私心，我不希望你掺和那些纷争，自由的生活。
这就是你的另一个选择，而我们，也都会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