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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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水神一脉内讧，那个女孩只是殃及池鱼？”天帝也到云神旁坐下。
云神没有立刻回答，摇着扇子略一沉思。
“不，或许没那么简单。”
“还有隐情？”
“法术看起来十分蛮横强劲，实则，那女孩的伤根本没有表面严重。”
天帝显得又感兴趣了几分，“哦？那依你看？”
“根据江沂所说，女孩与木神青鸟有关联，依我看，动手的人是在吓唬女孩身边的人，要么是为了引出藏起来的人，要么就是为了让她们向天界求助，作为交换或者回报……”
“你觉得是谁在吓唬她们？”
云神立刻摆手不干了。
“唉，大哥，我就是个逍遥神仙，哪知道那么多啊。”
“对了，他还提到了青诀。”
被江鸣耽误了些时间，江沂不敢再耽搁。
待水神治好皎若的伤，江沂马不停蹄地返回人界。
即便如此，人界也已过去了十几日。
树梢摇摇欲坠的枯叶悄然无踪。
江沂在一无人角落显出身形。
最先感受到的，是守护此处的法阵又弱了。
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秋季中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却已入冬季。
时间流速明显发生了变化。
望着周围的一切，江沂只觉得时间在追赶着他。
他必须赶紧作出动作，不能任由这里的时间加速流动下去。
江沂走到皎若家门前。
皎若的奶奶正在院中，缓慢抱起几根木柴，准备往厨房走去。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前辈只是侧头看一眼，又放下手中的柴，拍了拍两袖上的木屑。
“先进屋吧。”
“好。”
江沂跟着前辈进屋。
“皎若姑娘的伤已经治好了，只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谢谢你，江沂。”
一同回房间，把皎若放在床榻。
前辈坐在床前，拉起皎若的手，包裹住手心的温暖，这才如歇了一口气一般。
“抱歉，皎若姑娘会受伤，大概也是因为我。”江沂愧疚说道。
前辈却摇摇头。
“这件事不完全因为你，这一天早晚会来，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江沂还在想应该说些什么，又听前辈说：
“因为她是皎若，是木神的孩子。”
果然如此。
一句话，印证了他们所有人的猜测。
“我们出去说。”
江沂默默跟在前辈身后离开了卧室。
两人各自在椅子坐下，仿佛初见那时。
“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村里又发生什么了么？”江沂问。
“大概是六七天前的夜晚，地面忽然一阵震荡，在几息间便停了，接着，时间开始加速流逝，只几天，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前辈说着，眼神又黯淡几分。
江沂知道时间不会等着他。
“我会想办法的，这里是寻找他们的关键。”
“不。”前辈反驳。
“其实这里不算什么关键，要找到他们，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按照现在这样加速下去，我大概没多长时间了。”
“前辈并不老，难道就不想和皎若姑娘一起去看别处的风景？”
江沂提到皎若，前辈的目光又落到远处，好一会儿才开口。
“是啊，皎若，她才是真正的年轻，却要陪我一起在这个荒唐的村子里。”
说到最后，前辈的语调似是自嘲。
“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这里留给我们应付就好。”
前辈叹了声气，“我不行，我离不开这里了，但是皎若，我希望她离开，她的一生不该就此蹉跎。”
“她一定更希望和你一起。”
“我也不想孤独一人，但这不是把她拴在我身边的借口，我希望皎若能简单幸福的过完一生，不代表就能自私地禁锢住她的自由。”
“我还是不明白，前辈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
“村子早与我牢牢绑在一起，这是我的宿命，谁也无法替我承担。”
“宿命？前辈相信这个？”
“我曾经也不相信，可是命运总沿着谱好的轨迹前行，找不到一丝对抗的机会。”
命运……轨迹……
天界确有司命一职，掌管凡人命数。
人若不知司命，便也不会确信生命被掌控。
若知其事，便有了被命运束缚之感。
可前辈与两神关系匪浅，一旦有人界之外的命格参入，因为司命无法掌控凡人以外的生命，命数就会发生变化。
更别提两位神是木神与青鸟。
原本他们下凡历劫，司命也为他们谱了一生。
大家都以为他们按那命运走着，直到命谱上的字迹消失无踪，才发觉有异。
再接着，天界失去了对他们的掌控，到最后的失踪。
其中发生的事，无人能知，这才派人寻找两神。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又说。
“前辈请问，知无不言。”
“木神和青鸟对天界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是天界最古老强大的两列神脉，他们自身亦十分强大，堪称两位最强者。”
“最强？那为何不能统领天界？为何会受罚下凡？”
“他们虽然强大，却有无法抗拒的职责，是天界绝不可失去的两位神，这也是……他们的宿命，至于为何会下凡，其中原因我也不明。”
“如果没有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沂沉默几瞬，才道来：
“他们二人共同守护着一棵树，名为神树，神树是天地生气的根源。我也是听我父亲说过，神树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却不知怎的遭受了一次重创。
“神树为了生存下去，开始吸取周围灵气，可它就像一个无底洞，不停歇地汲取，长久下去，天地间迟早一片死气。
“合众神之力，终于想到办法制止。直到前不久，木神与青鸟失踪，神树又不可遏制的失去了生气，再接下去，便又会是……”
前辈颤声闭上眼，“好，我明白了。”
“不知为何，对于当年的事，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只记得，木神是为了这个村子，失去了最后的生命。”
木神已经消逝，江沂早已得知，但这还是第一次触及原因。
“在那之后，青鸟便失踪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她。”
听后，江沂面色凝重，线索总不能又这么断了吧？
“青鸟是否留下过什么？或者前辈可还记得些其他？”
“很巧，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