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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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沂如常走到南天门，两名天兵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只是在他走近的时候，微微点头致意。
江沂平静地回以颔首，走过南天门，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皎若的奶奶说，她可以上天界。
江沂依然很在意这句话。
所以……即使皎若出现在天界，且不在灵戒中，天界的结界也不会有什么异常的波动？
一面思考着，江沂已经走到了云神住所不远处。
江沂正是想拜托云神，看他有没有医治皎若的法子。
根据朴老所说，云神前些天钻研了医术，并且他也与木神青鸟有所联系。
能顺便问到一些消息也是好的。
还未走到门前，江沂就看到云神正往外走。
此时云神似乎也注意到江沂，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灵敏地觉得江沂是来找他的。
于是他改变了出行的方向，转而向江沂走来。
可刚走出两步，云神便顿了顿脚步。
接下来前进的速度慢了不少，唇边笑意不减，望着江沂的目光也颇有深意。
两人间的距离将近，江沂拱手揖礼：“云神。”
云神随意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又含笑问：“你是来找我的？”
“是，我有一事想求云神帮助。”
“帮你？”
云神不解地简单打量了江沂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他的手上，轻笑一声道：“还是帮你带上来的人？”
江沂心里一咯噔。
他拿不准云神漫不经心的语气，是调侃，还是另有他意。
“木神青鸟之事，或与她有大关联，帮她，亦是在帮我自己，还望云神能出手相助。”
江沂神色认真。
听到木神青鸟，云神面上也没什么变化，倒是多了几分惭愧。
“当初向天帝举荐你的人是我，也算给你包揽了件苦差事，若你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来找我。”
“是我应该多谢云神给我这个机会。”
云神对此一笑置之，“先进殿中再详说吧。”
“好。”
走到主殿内，云神率先开口：“让她出来吧，说说什么情况。”
江沂轻轻一转灵戒的戒圈，皎若便出现了。
这名女子，面容干净灵动，实属美丽。
但是一名躺在地上的女子。
云神大惊失色。
“昏迷了？！怎么不早说，又怎能将人直接放在地上？快些收好，随我来。”
云神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正厅。
江沂也惊了一瞬，方才一下没反应过来。
云神提醒后，江沂立刻将皎若收回去，跟着云神离开。
走到一处客卧，才又将皎若放在卧榻上。
云神不知从哪拿出一块丝帕，覆在皎若手腕处，搭上脉搏，一边还不忘教育江沂。
“对待女子怎可如此粗枝大叶？下次可要仔细着。”
确实是他太过急躁了，江沂也不反驳，只是附和：“是，云神说得在理。”
云神没再接话，只是神色渐渐有些复杂。
“难道有这么严重？”
江沂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他无法救治皎若，是因为功力不足，且不善医术。
但云神应是具备两者的，怎么露出如此苦恼的神情，难不成那人的功力还在云神之上？
可云神是敌过青鸟的……
云神收回了把脉的手，眸色凝重，正经了不少，望着皎若的面庞，也像在思考。
“你认为她是从哪一面受伤的？”云神问。
江沂看着榻上的皎若，沉吟几瞬，分析道：“正面，正面的法术余骸是最多的，灵力亦没有穿透过身体的痕迹。”
云神没再说更多，沉默地从皎若旁边走开，叹息一声。
“我无能为力……”说到这，云神忽然回过头，“你可以去找水神，或许他有办法。”
江沂不解：“我父亲？”
云神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说：“我还有其他事，先行一步。”
“晚辈还有一事想问。”
“哦？”
云神饶有兴趣地转过身，唇边已恢复了笑意，手上已然出现那把随身携带的青色玉竹扇。
“云神可知，青诀？”
江沂仔细注意着云神的神态。
“青诀？你已经查到这一步了么？”
云神摇着扇子，似在思考，缓缓回过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早年间是得到过，不过……转赠他人了。”
云神话音落下的时候，已见不到人影，声音悠远，似从远处传来。
转赠他人了？
青鸟在天界不可不谓强大，而云神竟然将她的功法转赠他人？
江沂不明其中缘由，亦十分费解。
再看卧榻上的皎若。
父亲……
父亲也只是在自身功法造诣颇高，在医术方面，甚至可以说从未涉足，为何云神会这么说？
可眼下，除了云神说的，他也别无他法。
一挥手，又将皎若收回灵戒之中，江沂快步离开。
走进水神一脉的住区，男女老少，各有自己的事在做。
若不是身处于仙气缭绕的天界，还真以为误入了凡间的村落。
在此处长大的江沂，幼时也曾以为，天界各处都是这样。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除了入口的两个守卫，很少有人注意来人。
江沂向着深处走去，一路上还在思考，几个身影不知从何处出现，横在江沂前方，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侄儿见过小叔。”江沂恭敬地行礼说道。
拦住江沂的一共有三人，为首的人身形格外高大，虽被称作小叔，样貌却不比江沂年长多少。
他在听见江沂的话语后，目光还漂移在别处，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江沂微微昂首，迎上他正好收回来的视线。
“侄儿此趟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与小叔及各位长叙。”
说罢，江沂想要绕过他们，从另一侧离开。
站在最旁边的小仙忽然伸出手，挡住了江沂的去路，口中戏谑道：
“诶诶，江沂，别着急啊，江鸣还没发话呢，你就这么离开了，可是要落得个不尊重长辈的名头，你知道我们一族最重视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
江沂侧首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与他的年纪几乎一般大，却端出长者语重心长的一套来，俨然是一副要挑事的模样。
为了不耽搁时间，江沂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为首的小叔，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