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尘封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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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由孽镜台来显明众鬼善恶好坏之分，
以此来断定他们接下来该受到什么判决。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
这里所呈现的一切仅仅是钟馗运用自身能力所制造出【域】，
其原理类似于癸所创造的梦境世界。
但好在秦楚向来机智过人，
面对眼前的困境，
他依然迅速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深知孟婆独有的特性【定善恶】，
可以主观的判断鬼魂的善恶属性。
于是，
秦楚巧妙地借助孟婆汤作为水镜，
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审判众鬼。
可惜的是，
事情的发展并未如他所愿。
尽管其他几只两两成对的嫁衣鬼已经具备了超凡阶的强大实力，
理应多多少少开了些许神智，
但对于它们的前世今生，却仍然是一片模糊不清。
即便是传说中的“孽镜台”，
也无法映照出这些嫁衣鬼的过往经历，
最终只能含泪判定它们曾经害人性命、作恶多端，
要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定刑，
不忠不孝不悌不信，
无礼无义无廉无耻。
这样的结果倒也说得通，毕竟是自家人做的黑手。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秦楚倍感意外，
如果花黎看得见这一幕，
想必会感到毛骨悚然。
当水镜映照到为首的那只嫁衣鬼时，
一个对秦楚来说完全陌生男子的身影竟然清晰地浮现在其中。
秦楚从未见过镜子里的这个男人，
先前他也是卡点出来救场，
因此并没有“花明”这个人的概念。
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继续观察着水镜中的画面。
水镜开始详细地展示这个男人短暂而曲折的一生：
花明的故事始于他与众不同的起点。
从一开始，
他便展现出了与常人迥异的特质——他是棺材子。
一个被花部的圣女，也就是花黎的母亲、花明的师傅所捡回来的“棺材子”。
所谓棺材子，
乃是母亲已经死了，
但孩子却借助母体最后残余的生机活了下来的“强盗”。
他们借着母亲最后的余温，
往往会活得比母亲更久。
这也是后面族人抗议时候说花明是“灾星”所拿出来的说辞。
他在母亲死后将近二十四个小时的时候，
听到了一个女婴的哭声和妇人哄孩子的声音。
于是，
这个尚在腹中的小家伙开始不停地在自己死去的生母肚子里折腾。
或许是命中注定不该夭折，
花明最终还是被这一代的“玉京圣女”花羌发现。
花羌当机立断，剖开肚子将他救下。
尽管此举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
但花羌力排众议，坚持要救这个孩子。
花羌，
水镜中短暂的出现，
但让秦楚不得不佩服她的品性。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前面这个女人在花明记忆里如此清晰的原因。
“什么灾星强盗的说辞，大家现在只有一个灾星那就是【大同】！”
花羌先是怒斥众人，
随后又压低了声音，柔情的看向怀里的两个婴儿，
轻声说道：
“天底下哪有舍得自己孩儿还没看一眼世界就和自己一起死去的母亲呢...”
“与其说是掠夺母亲最后生机的强盗...”
“不如说是被母亲想让自己孩子活下去的强烈愿望所庇护的幸运儿。”
看着花羌这副样子，
众人差点忽略了对方不单是花部的“玉京圣女”还是一位母亲，
一位丈夫被处死的母亲。
于是众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孩子也不用他们养，
没曾想花羌对他倒是视如己出，
不仅如此，
她还赐予这个孩子姓氏为“花”，
取名“花明”，
并悉心将他和花黎二人抚养长大。
没错，
这里几乎都是母系氏族。
一个部落不管大小对姓都是极其看重的，
这是“家人”的证明，
更何况是花部这种有“圣女”存在的大部落。
虽然没有男女尊卑之分这样的陋习，
但作为“圣女”的花羌，终归是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只是这个“高位”依旧是有身不由己的地方——圣女的丈夫必须死。
只有圣女的丈夫死了，
她才能全身心侍奉神灵，
才可以获得所谓的神力。
至于孩子？
绑住她们的枷锁之一罢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长大的花明倒是仪表堂堂，
而相貌只是他的加分项罢了，
他甚至比花黎更早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所以先拜入花羌门下为徒。
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的部落群，
也只是当时龙国极南之地的一小部分罢了，
那时候的能力五花八门，
各地都有独属于他们传承下来的特有能力，
他们的能力便是由这里提供庇护的不知名野神所赋予的权柄，
但花羌果真是奇女子，
她硬生生从这难啃的骨头上面掰了点油水下来——一些不需要神的权柄也可以施法的方式。
直到【卡】的出现，这些能力才有了具象化。
秦楚不禁感慨这个拿了主角剧本的男人，
孤儿天才、天才师父，青梅竹马，属性叠满了。
“只是这青梅竹马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孟婆还在外面给花黎吊命，
秦楚拖着众鬼在看戏，
岁月静好。
随着时间推移，
长大的青梅竹马也出现在记忆中，
这模样...分明就和外面的那少女一模一样！
“卧槽，这男的是花姥姥她姘头！”
“不是，这鬼的青梅竹马是花姥姥？打了半天在打花姥爷？”
秦楚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你侬我侬，
直到【卡】的出现...
【卡】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野神们自身难保，
“圣女”、“神使”、“巫祝”、“萨满”、“天师”......
所有人的权柄也同样被收回，
面对【大同天】抓紧时间的侵略，
人类遇上了自【大同天】初次降临后最沉重的打击，
人类在此时毫无还手之力。
而后面的记忆跳转很快，却也很碎，
上一秒还在花羌重伤，
一眨眼下一秒就到了花明一把火烧掉整个部落，
至此，回忆全部结束了。
秦楚揉了揉太阳穴，
了解到了这数百年前的秘辛，
只是他心中仍有疑惑，
“与其说是天道赐予的能力【卡】...”
“但怎么更像是被彻底收回了地道和人道生灵各项能力的权柄，而后由天道集中管理的方式？”
但他只敢想想，
不敢说，
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怕遭雷劈。
尽管再怎么不舍故事的结束，
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这男人就算不用孟婆潜规则，怕是在真的孽镜台前也会是【恶】。”
秦楚丝毫不慌，似乎胜券在握，
“拜拜了您嘞！”
“花姥爷好，花姥爷再见！”
小黑屋内，
罚恶司的布置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手拿宝剑的钟馗和被绑住即将迎来审判的众鬼。
“馗爷，办了他们。”
秦楚自认为很冷酷的下达了绝杀令，
可当审判的那一剑砍向众鬼后，
居然没有一只鬼受伤，
甚至连“有烟无伤定律”的烟都不愿意冒出来装装样子。
秦楚还来不及吐槽这技能的bug原来是在对战高位boSS的时候没伤害，
小黑屋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我方:
没多少蓝的孟婆，没多少血的昏迷花黎，没多少用的秦楚...
敌方:
满状态的嫁衣鬼群。
秦楚，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