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献上一切的委托、只有一半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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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门。
指的是位于软泥城附近的埃尔登辉石矿区崖壁上的特殊金属构件造型。
因为埃尔登辉石的作用是类似于迷踪步的以太跳跃能力。
所以那个门造型的东西也就被阿贝斯他们几人称之为以太门。
当时，阿贝斯要求冰凪试探性地朝着那个标志所在的空间，使用迷踪步。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使用迷踪步朝着那个方向跨越的话，会被弹出来。
而阿贝斯在当时也是推测，能够听到轰鸣却没有在现实的物质位面看到倒塌和爆炸，那么事情一定发生在对应的以太位面里面。
依据这个前提条件，阿贝斯就进一步推测到，当时软泥城的探索队伍，在听到响声之后才发现了埃尔登辉石矿藏，其实是因为当时有人想要通过以太位面移动到那个地方来。
光是这几点，就已经算得上扑朔迷离了。
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目睹了以太门的冰凪，在返回王都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那个被熊地精库尔盖发现，并且积极投入使用的传送石碑那里。
通过传送石碑，中转到那个神秘的传送空间之后，冰凪也是最终确定，以太门类似于的一些造型构件，也存在于那片神秘的空间之中。
当时，正是通过这个空间里面的一些东西，才启发了克洛诺斯解决了当初符文组设计上的一些难题。
而现在，远在软泥城的埃尔登辉石矿藏旁边的以太门的构造，居然也能够从这片空间中找到相似的部分，这就不能不让人注重了。
毕竟埃尔登辉石的作用是类似于迷踪步的视距内传送。
而和以太位面有关的魔法或是怪物，它们的统一之处都在于可以自由地行走或是穿梭于物质位面和以太位面的海岸。
这些特性和特点，不就是传送吗？
而现在，在传送石碑所中转的奇怪传送空间里，也能够看到类似的构件，就不得不让人开始思考，那个空间里面究竟有着什么秘密，究竟是何等来源。
而当初熊地精库尔盖误打误撞发现那个奇怪的传送空间，还是因为上上天人的一手安排导致的。
这就让阿贝斯不能不怀疑，自己遇到的以太门和传送石碑以及传送中转的那个奇怪空间，都是上上天人的一手安排了？
是否应该继续开放给民用，以及自己拿下王都之后，是否形势就真的已经安全无虞了等等等等。
这些问题，一直都是阿贝斯的一个忧虑所在。
这样的忧心忡忡的心情，一直到阿贝斯成功破解掉上上天人对他统一王都的大业发起的骇人进攻，并且拿到了新的道途的加护之后，才算好上了不少。
强大，是一种很能够影响心态的参数。
但是就算是这样，对于当初提出来的那些问题，他们能给出的回答，也只能是一个不知道。
当时不管是冰凪和克洛诺斯，身上都挂着更加严峻的任务，外加上一时半会也确实没法从这些东西里面找出来什么可以进一步研究的路子，所以以太门和那个古怪的传送空间的事情，也就被搁置了起来。
艾尼维亚也是在当时，通过一些在他们领导层之间传递的一些文件，了解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当她此时此刻，在鬼婆的巢穴之中看到相似的构件存在于墙壁上的时候，那种冲击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被消化下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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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费了半天到一天的时间，整理了一下从鬼婆巢穴中的收获后，阿贝斯只能颇为遗憾地宣布，卡特堡的事情统统只解决了一半。
首先是虫吐的事情。
这场声势浩大的，类似于瘟疫的诅咒传播，让阿贝斯在取得了马修、冰凪和克洛诺斯三人远程提供的技术支持的情况下，才能够压制下来。
现在，虽然随着万娜婶婶的身死，虫吐的麻烦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
“从这些书信中我们可以知道，万娜婶婶的背后还有一个鬼婆集会。”
鬼婆集会！
听到这话，有所了解的几人都是瞬间浮现上了不妙的神色。
对于一只鬼婆来说，和其他生物、即使是其他鬼婆分享自己家园的想法都是十分令人厌恶的。
鬼婆不喜欢或者鄙视其他除自己外的任何人，她喜欢一个人独处（受她支配的人、动物和奴仆不算人）。
这是通常的情况。
但是，当一群鬼婆有共同的目标，或者她们寻求更强大的力量来对抗更大的威胁时，她们就会抑制自己的本性，团结起来一起工作。
这就是鬼婆集会的形成。
人员通常是三人。
三，一个刚刚好的，兼具魔法性和科学性的数字。
这样当二者出现分歧的时候，就可以靠着第三个人给出最终决断。
而鬼婆集会，将三只鬼婆的奇诡魔法组合在一起，这就让她们得以获得更多的奇奇怪怪的魔法物品、法术、仪式、施法能力和各种手段。
“根据书信上的内容，这个虫吐的诅咒仪式，实际上就属于万娜婶婶所属的鬼婆集会研究出来的产物，集会里的其他鬼婆完全有可能将已经疗愈了的大家，再度轻而易举地病变回去……”
“所以，这才是我说问题只解决了一半的原因。”
“我当然可以一走了之，我甚至可以通过书信后面的频率减少和辱骂增多，猜测万娜婶婶恐怕已经和自己的集会闹出了很大的矛盾，我所预想的那个集会里面的其他鬼婆赶过来帮忙的可能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但是，我【千重斩】便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什么都考虑概率最大的走向的话，那么生活中就没有了希望和可能。
“而根据我对这种怪物的一些了解，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根据自己来到这世界之后，以游戏经验为基础，进而在王都的丰富藏书里面再度补充和巩固了的怪物学识，阿贝斯就说出一些更加麻烦的情况。
“如果一个鬼婆集会的成员被杀死，而幸存成员打算阻止团体解散，她们会立即尝试招募一个新成员。”
“而为了给新成员来一个深刻的印象，她们往往会在短时间内，对着那个杀死了集会成员的敌人或是所在地，施加以最为暴虐的攻击，最为严重的诅咒和其他灾难。”
“艾文·卡特·鲁特，我想你很清楚，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来自抬身价，我只是实实在在告诉你有可能发生的麻烦。”
说完之后，阿贝斯也是望向了眼前的光头领导人。
而艾文在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眼神交流了一下，确定这位千重斩大人口中关于鬼婆的怪物学识是正确的时候，也是长叹一声。
“越到这种时候，我就越感觉到普通人的无力呢……”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艾文也是说着一些自暴自弃的话语。
这位看似粗犷，实则心思善良细腻的老兵，也是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想要维护好卡特堡的和平稳定，在当前的乱局下是多么地不容易了。
“那么，千重斩大人，我恳请您继续坐镇……”
话还没有说完，艾文的提议还是马上被阿贝斯打断了，“我之前想着主动出击，还不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不坐镇。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是一个走在路上的冒险者，不是那种在家人。”
“再说了，之前为了对抗虫吐的灾厄，您就直接对着我来了一出跪地效忠的戏码。”
“而现在，是有可能要对抗一整个鬼婆集会，您又要加码到什么级别呢？”
阿贝斯的这一句话语，犹如惊雷。
阿贝斯当然很清楚，艾文是一个好人。
如果不是好人，也不至于在这样的乱世，在快要退休的年龄，还剃光了头发和胡须装出一副年富力强的模样；
如果不是好人，也不至于在这样的乱世，还努力维持着卡特堡的商贸服务，每天更是亲力亲为地提着剑巡逻。
但是，是好人不代表着他就可以无限制地从阿贝斯这里得好处。
之前那一出效忠的戏码，不就是一种对阿贝斯的道德绑架吗？
因为对方清楚，阿贝斯只是一个路过的冒险者，不会真的坐下来接管他的权力，所以一种口头上的效忠说了也就说了。
这不就是白嫖吗？口头上来一出恭恭敬敬，等事情解决之后，千重斩自然会离开，那么他艾文还是卡特堡的领导者。
而阿贝斯因为乐于打出名声，也清楚对方确实是一个关心着生民的好人，也就顺应了对方这个不痛不痒的提议。
不过，一次白嫖也就算了，第二次还来？
“艾文·卡特·鲁特，我要告诉你，雇佣我对付鬼婆集会，你就得作好付出高额报酬的心理准备——不是像之前那样跪下来假模假样的宣誓效忠就完事的，你我都知道那只是虚妄的口头话语。”
见到自己的心思被点破，有着野兽一般粗犷面容的艾文也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
“那么，到底要出多少您才会满意？”
“哼哼……一切！”
？！
突然不像是之前千重斩的温柔语气一般，眼前的这位包裹在全身甲里面的身影，居然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
“什么？”像是没听清楚一般，艾文反问了一遍。
而阿贝斯也是做出来了进一步的解释，“一切——把你的一切献上，换而言之，我要你真真正正的效忠！像君主和臣子那样，像主人和奴仆那样！”
艾文、索伦，还有在场的百人仇，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而被阿贝斯直接逼问着的艾文，更是冷汗狂飙，身体剧烈地颤抖。
他的喉咙里发出极为错愕的短声，就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雄鸡。
“您……您到底是？”
“看好你的卡特堡吧，等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用一切来委托我的艾文·卡特·鲁特啊，我命令你，等候到【天空燃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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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吐的事情，解决掉了万娜婶婶也只能算是解决了一半。
在阿贝斯看来，真正的斩草除根，是要连带着背后的鬼婆集会一并拔掉。
不过，由于信件的缺失。
不管是阿贝斯还是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万娜婶婶由于蜕变失败，早就已经被所属的鬼婆集会踢了出去。
他们的担心目前看来，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
而除去虫吐的事情只能算是解决了一半之外，失踪者的事情，也只能是解决了一半。
一开始，阿贝斯满心以为，那个日记和羊皮纸只是万娜婶婶弄出来，欺骗索伦这位满心想要当英雄的猎手的圈套。
所以抛开那些干扰信息别管，自己最终一定能够在鬼婆的巢穴里面找到所有的失踪者。
可是结果就是，失踪者确实找到了，但是只有一部分。
“卡特堡的那些失踪者，也就是普通的旅客、商人、逃难者，还有卡特堡的士兵，都在万娜婶婶的巢穴里面能够找到。”
“他们都被妖鬼婆的幻象迷惑着，现在万娜婶婶已经被你们和我合力炸死，只需要静养几天应该就可以苏醒了。”
“可问题是……那些冒险者去哪里了？”
阿贝斯问到的冒险者，自然就是当初艾文在雇佣阿贝斯之前，雇佣的一支冒险者队伍。
他们在寻找失踪者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冒险者里面不一定个个都是踏入超凡者水准的人，超凡者也不是每个都要去当这种跑东跑西的冒险者。
但是普通人存活着，类似于超凡者的却都不见了，这就让人怀疑是否有什么阴谋存在其中。
想当然的，不知道万娜婶婶已经被踢出了鬼婆集会的阿贝斯，就将超凡者们的失踪，理解成了鬼婆集会在后面搞鬼。
“而除去虫吐、失踪者之外，还有你，百人仇。”
“你的过去相关的一些东西，能够从鬼婆的一些写写画画里面得到，但是很不幸，也只有部分。”
“这份抬头是姐妹的信件，应该是写给另外一个鬼婆的，里面提到了，【我设计了一个正义的英雄，他是白发狼瞳双剑，要苏醒在万千簇拥之中，并且为我带来灵魂的宝袋】。”
这些特征，毫无疑问说的就是百人仇。
白发，狼瞳，双剑，记忆最初是开始在一个尸体坑洞之中。
而他身上更是带着灵魂袋，和索伦手头的心石一样，都是夜鬼婆蜕变成功所必须的两件魔法道具之一。
“但是，再往前面的东西就不知道了，从书信上看，你的前半段，是被其他鬼婆设计的。”
阿贝斯一边根据材料，说着自己的判断，一边也是观察着眼前百人仇的神色。
自己在卡特堡所有的任务，都只走完了一半的征途。
这确实是足够让人失望的。
就算眼前这个缺少记忆的男人直接对着自己哭闹和捶打，阿贝斯都能够接受。
只是，他却只是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样啊，也就是说，我距离找到自己的过去，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