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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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最讨厌的人就最讨厌的人吧，有优势总比没有优势要好。
甚至于，阿贝斯还特意在运式铁鸟降临的时候，将那些纳斯的俘虏拖到外面来，让他们好好地观察了一番药品、医疗器械、保暖设施和衣物等是如何运转而来的。
而他们千辛万苦击溃的那少部分伤员，又是怎么以24架次短时间内运送回去的。
这样的攻心手段是极其有用的。
至少，阿贝斯不会一上来就被别人开口辱骂了。
他们会需要好好反思，而如果他们真的有些微的进取之心的话，最终就都会明白，这些改变、进化和变革的力量。
清点收到的物资，其中，阿贝斯最需要的，其实是魔法电台的复制品。
之前通过“耳机”来搞定的早晚一次联系，很显然已经不适应现在这种持续了两天以上的战斗的时候了。
再说了，光联系他阿贝斯又有什么用，现在最需要的是上下一齐互有沟通才对，而且得是主动沟通，而不能只像“耳机”这样被动地来一次沟通。
这才是战争该有的需求。
所以，七台魔法电台就这样被空运而来。
虽然比电视剧里面那种便携的电台要大上不少，更是完全没有可能比得过现代化的手台亦或者手机等，但是交给一支几百人的队伍携带着，是没有太大运输压力的。
其中一台自然是放置在了布鲁兰家的城堡，作为主指挥所在，用来和阿贝斯沟通。
剩余的六台，阿贝斯将它们交给任何人数超过五百人的纵队。
而在得到了电台之后，战局也是悄悄发生了一些改变。
在第一天，士兵们对这种新奇的设备还算是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但在经过几次简短的培训后，他们便掌握了基本的操作方法。
事实上，为了避免误操作或是误触，交付到这些士兵们手上的魔法电台进行了一定的功能封锁。
无法自行地进行拨号和收发，也不能更改诸如调节传讯术和短讯术纠缠参数等更加复杂的功能。
除了一个按下说话按钮之外，外壳上露出来的其他七个按钮，则分别代表着其他七个可联络的电台——包括位于布鲁兰家附近的这七台，还有王都的那一台。
但是不管怎么样，好用的联络工具的威力是任何常规手段都抹杀不了的，魔法电台的使用让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有序和高效。
阿贝斯首先利用电台发令，对战术进行了全面的调整。
不同于过去需要信使传递信息的方式，现在的信息传递变得迅速而准确。
所以现在他们所收到的不再是那种时间跨度更长的、目标更随机的模糊命令，而是一些更加精准的命令。
而取而代之的就是，发号施令的频率会加快许多，一些短平快的、更加直接和精准的要求会落到各个中层指挥官身上。
这对于指挥官通过反馈知晓情况，然后马上预测下一步走向的要求极高。
用得好了，就能够像阿贝斯现在这样，在第四天，也就是拿到电台的第二天，直接将纳斯的军队重新穿插了个遍。
用得不好，那可就是机枪阵地左移五米了。
而在当天的下午，即便阿贝斯因为战线的重新拉长，无法再度下达那么短平快的指令的时候，电台的协调作用还是依旧发挥着重要作用。
那就是对火力使用的帮助。
使用火力在没有方便的联络手段的情况下，是个麻烦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现实之中早早就有了火力开路，但是步炮协同却出现的极晚、使用的也极为少见。
因为开路，你是瞄着还没有自己人的预备攻击位置狠狠地打几轮就是；
而协同，你得保证你的火力能够压制敌人，而不是在友军头上暴扣。
在这种重要关头，所需要的可就不是一两种技术的突破，而是多种技术共同的作用。
空中的投射要更加精确，地上的移动也要更加地精确，要避让开炮火的落点，或者避让开炮火爆炸的时间段。
在这里面，信息的传递就是重要的一环。
而在拥有了魔法电台之后，这种高效的联络方式，就使得纳斯军队的一些突袭和包围战术变得难以奏效。
毕竟，只要观察到了大规模的敌群，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讲清楚你在哪里，敌人在哪里，你接下来什么时间要走哪里过去，敌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走哪里去就完事了。
天上的威胁会搞定一切的。
而在第四天的晚上，救国军也是第一次应对不死者的夜袭，而发起了自己的夜袭反击。
利用电台的优势，阿贝斯协调了多支纵队进行突袭。
通过电台的指挥，各支队伍在击退了每晚固定来犯的敌军之后，没有缩起来不动了，而是精准地在预定时间和地点汇合。
他们要赶时间，趁着纳斯的军队每天晚上都来夜袭而空荡荡的时候，趁着那些被击退的敌人还没有回退回去的时候，完成对大批深入沃姆扎-纳斯边境线内的军队们的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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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树林间的寒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前奏。
而阿贝斯本人也是带着布鲁兰家城堡里面的士兵，以及携带着那有一整个长桌那么大的魔法电台亲临了附近。
他站在一个适合指挥的高地上，望着远处敌军营地的火光，心中一片冷静和坚定。
呲呲的讯号搜检信号过后，就是魔法电台中传来的各支队伍的汇报声此起彼伏，显示出他们已经在预定地点集结完毕。
“各队注意，行动开始！”阿贝斯低声下令，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夜色掩映下，救国军的战士们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潜行至敌军营地周围。
比起不死者夜袭那种天然的优势，救国军要做的准备就多很多了。
他们的脸上涂满了用以伪装的迷彩，与黑夜和树林融为一体。
为了消除气味，身上还裹着泥巴或是涂有树汁或是树叶汁，植物性的东西、亦或者挥发性的东西，才能够压制住活物的感觉。
每个人身上的魔法臂铠都已经准备好了法术，也装填好了魔晶，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按流程，攻击开始！”
阿贝斯的声音刚落，夜空中顿时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在夜色中呼叫空中火力开道，在没有夜视手段，亦或者雷达这种不需要白天的可见光信号也能够看到敌人、看清环境的工具诞生之前，是一种危险的手段。
别说能不能炸到敌人的头上，会不会炸到自己人的头上才是大问题。
而在夜色之中，飞机的起飞和降落都会是个大麻烦。
但是，铁鸟不是飞机。
如果不是魔法和仿生学等此方世界特有的规则，赐予了铁鸟那种拍拍翅膀就可以飞起来，一点地面就可以停下来的技术——
也就是现世中无数国家渴望得到的垂直起降的技术；
那么就当天晚上阿贝斯这次的命令，恐怕就要让铁鸟直接折损不少。
也就只有不需要滑行，不需要起飞速度和抓准时机抬起机头、收起起落架、轮胎等一系列动作——
铁鸟的驾驶难度和培训时间才会比现世中训练飞行员的时间要少不少；
铁鸟才会即便冒着夜色起飞和降落也不会出现机毁人亡。
因为它完全可以垂直飞离地面，而降落的时候，朝着有光的那个指示位置垂直着落下去就好。
而让他们火力支援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让他们看见就完事了。
可以悬停的他们，就完全不用考虑现世之中飞机投弹的时候，还要预算抛物线带来的位置偏差的情况。
只要看见指示的信号出现，一切就都了然了。
而阿贝斯选择的指示的信号是，牧师的经典法术，曳光弹、或者叫做光导箭。
一道闪光快速飞向一百二十尺施法距离内阿贝斯所指定的一个目标。
在造成光耀伤害的同时，其身上所闪耀着的秘法的微光，会让所有想要将它作为目标的人看来都觉得显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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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标注出来了靶子，空中的铁鸟就不再犹豫，而迅速调整了飞行轨迹，锁定了目标。
夜空中，一道道炽白的奇怪炮弹率先投下，划破黑暗，仿佛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做了最后的标记。
“新式炮弹吗？”
阿贝斯的身旁，几位中层指挥官询问道。
而阿贝斯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也算是一个……藏拙之后的突然出手吧。”
单兵可以使用的投掷物，包括了魔法手雷和魔力爆弹；
前者是纯粹的爆炸，后者是反魔法效应的特攻。
而等比放大，加药加量的炮弹，自然也包括了纯粹的爆炸炮弹和魔力爆弹两种。
之前因为没有进行准备，铁鸟只使用了前者，而士兵们也只装配了魔法手雷。
而运式铁鸟开始源源不断运送来作战物资的时候，后者就悄然配备完全了。
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阿贝斯在接下来一整天的战斗中，还是依旧只让铁鸟和士兵们使用了前者。
因为在死灵法师和死灵法师学徒们不够集中的时候，使用后者造成的效果并不明显。
消耗一枚造价和工时都远超过普通炮弹的魔力爆弹来攻击，结果只能短暂地让不死者瘫痪，但是马上还会被他们控制着重新站起来，实在是不够明智。
还不如直接进行杀伤，这样的话好歹还能够直接减轻前线战士们的压力。
所以，敌人也已经完全将沃姆扎的军队能够使用的手段和爆炸物划上了等号。
但是——
这一次夜袭，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这一次，是夜袭。
不同于战场之上的分散，夜晚进入营地休息的时候，恐怕没有多少法师和学徒是会直接和不死者睡在一起吧——不死者根本不需要睡觉和休息，所以瞄着那些帐篷狠狠地打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这是法师和学徒集中的难得机会，而且这也是魔力爆弹在本次战役中第一次允许被使用，并且要求作为第一发炮弹落到敌军营地的头上。
灾难！马上就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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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不同于爆炸的轰鸣声音，魔力爆弹激发的声音是一种更沉闷的、更加震荡开来的感觉。
而在纳斯的营地之后，吃下了这一击的法师和学徒们，也是直接失去了他们所有的法术能力和法术效应。
而这样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
周围拱卫在营地周围的少量的不死者，也是如同没有了电的机器人一样，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不同于自然生成的不死者，这种被他们自己转化、创造和链接出来的不死者，在失去了主人的控制之后，并不会变成野怪，而是大概率直接像这样“死机”。
当然……如果数量特别巨大一些，情况就不好说了。
数量一旦巨大，不死者里面就很容易冒出来一些情况之外的特例。
但是幸好，现在所围攻的营地里面，并没有达到这种特例出现的阈值。
随着法师和学徒们的能力尽失，整个营地里面绝大部分身影都像是被时间冻结了一般，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而只有少量的活人普通士兵们，还能够继续行动。
但是，第一发是魔力爆弹，可不代表今天晚上铁鸟里面装着的都是魔力爆弹。
接下来，还是他们所熟悉的那套爆炸物火力席卷而来。
而这一次，就没有不死者为他们抗住伤害，也没有法师们可以利用不死者来做出一些诸如伤害转移、治疗和护盾之类麻烦的反应了。
爆炸声震耳欲聋，大地仿佛在这一刻颤抖。
火光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营地。
被炮弹击中的区域迅速被火焰吞噬，浓烟滚滚升起。
周围数量本身就不多的活人士兵再度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有的甚至被抛向空中，重重地摔落下来。
尖叫声和呼救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不，这才应该是炮弹在面对没有制空权的原始军队的时候该有的效果。
这才是……如有神助！
铁鸟继续在空中盘旋，投下更多的炮弹。
每一枚炮弹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营地中的建筑接连倒塌，火焰迅速蔓延，吞噬了一切。
士兵们四散奔逃，试图寻找掩护，但在这无情的轰炸中，任何掩体都是徒劳的。
而配合着爆炸火力，阿贝斯也马上指挥着周围早就准备好了的战士们一起协同而上。
他们堵住了所有可能的缺口，不让任何一个人从营地里面跑出去。
火光中，阿贝斯并没有亲自下场，而是站在远处的高地上，冷静地注视着营地的一切，尤其是关注着营地边缘是否有跑出去太远的身影。
他的眼中也是少有的没有一丝怜悯。
他可不是圣母。
这场空袭是他精心策划的一部分，是打击敌军的重要一步战法。
而这样重要的战法，接下来还可以使用几次。
如果他想要当圣母，看到有敌人跑出去了而心生怜悯放走，那可能就代表着这种战法失效。
可能就代表着需要自己的战士们付出更多的流血牺牲。
放一个人而自损百千个人……吾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