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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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这才字斟句酌的说道，“啊娘，媳妇倒是愿意试试，可是 咱一没经验，二没有货源，也不太懂这里面的深浅，三没有人手，媳妇 怕把买卖砸到自己手上， 可对不起你老的一番苦心。”
这些问题乔欣当然知道，她也不为难张氏，只是问道“你只管说愿不愿意学， 如今你可是官夫人，要是接了这铺子日后难免抛头露面在外行走，面对的流言蜚语不知凡几，这些，你可做好了应对的思想准备?
经验那不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是自己是不是这块料？买卖做的厉害的人也不是天生如此，还不是积累出来的的！”
对于出身问题，张氏倒是想的开， 她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自己出身农家的事实，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装。索性就按自己的性子来，只要自家人不嫌弃就成。
他夫君喜欢的不就是自己这份没心机的模样吗？想明白了这些 张氏胆子也大了起来。
“只要阿娘和夫君不嫌弃，儿媳怕什么？ ”
乔欣笑道：“就是 谁都是独一无二的，按自己喜欢的样式去生活才痛快。不会 咱学，我把白柳给你打下手。这掌柜的就由她来担当，你在后面掌控全局。
这间铺子若是盈利了，利润三成全归你个人 ，就当啊娘补贴你的私房。
若是失败了，你也学到一些经验，将来再开铺子的时候，也好知道 哪些能做 哪些不能做。经验不就是这样一点点换积累起来的？趁我还没老，让你们多折腾一下。至于货源，那不是问题， 咱们没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猪？”
乔欣将手边一个精美的竹篮递给张氏，示意她打开看看！
张氏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是四四方方的先竹篮，光是上面的春江图已经让她爱不释手。盒子是两层的 ，设计的小巧而精致，每层固定放着三个颜色不一样的白瓷陶罐。还有一个 看不出是什么的长条小竹筒。
整个盒子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味，好闻却不刺鼻！她随意拿起一个小瓷罐，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膏状物。张氏不明所以的问道
“啊娘 这是何物？”
“胭脂水粉！”
“怎么可能 ，胭脂水粉，不是这个样子的呀！这是谁家出的稀罕玩物?”
温家最贵的胭脂水粉她也是见过的，就她的梳妆台上还有一罐夫君送的口脂，听说十两银子一盒，就那也没有这么好看和精致。啊娘 是从哪儿得来这样不同凡响的东西。
乔家的小孩子 也坐不住了， 纷纷走上前来围着张氏看个稀奇。
乔欣也不多话 ，让下人打一盆水来，当场演示一番如何使用。乔大郎接过祖母递来的一块白色物品，哭笑不得。 他可是小男子汉 涂脂抹粉 算个怎么回事？
“大哥，大哥， 要不我来？”乔二郎早就按耐不住了，也想要跃跃欲试。
乔欣大手一挥，对这孙子孙女道，“都洗洗手， 用法和澡豆一样，可去污却比澡豆要好，方便好带，一块能用一个月，放置三年都不会坏。”
乔欣一边帮乔三娘洗完手， 擦干净水迹，又亲自从那个白色的瓷罐里挖出一小勺的膏体，涂抹在小丫头白嫩的手掌上，一股淡淡的的茉莉花香在鼻端中散开。见她的嘴巴有些干燥， 又取出那个小竹筒，也不知怎么操作的，轻轻一璇，慢慢的露出了一个长条形膏体，乔欣在三娘的嘴巴上轻轻一抹，原本干燥的嘴巴立马变得水润丝滑
乔二郎“啊奶，这是什么呀 怎么还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润唇膏，里面加了蜂蜡和蜂蜜， 可吃可抹，有了他，你冬天 在怎么 疯玩也不用担心 皮肤开裂了。你看它晕开是透明色，男女老少都可用。”
“啊奶， 好好闻呀！”三娘喜滋滋的举起小胖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然后跑到乔云清的面前：“爹爹，真的好香哦！”
“嗯， 好香， 还不谢谢阿奶！”
“谢谢阿奶！”
“谢谢阿奶！”
“谢谢阿奶！”
.......
乔欣看着已经傻掉的张氏 问道：“温家的胭脂水粉如何，我是没见过，无非就是那样，咱家的东西用了，绝对不会让你脸上涂抹的跟鬼似，她讲究一个顺其自然，能卖吗？”
张氏回过神来，斩钉截铁答到：“能！”
“这盒子 一年也就 能做五百套，多余的没有， 五百两一套，卖完了就只能等明年了。谁来都是这句话。不要随意降价，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等后期我在给你补充一些手皂，洗护之类的单品，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定价！这个店目标客户就是那些 讲究的，不愁吃喝的群体。”
本来呢这些东西我都打算托王家运往南梁销售， 不打算在京城分一杯羹的。以前我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如今各个想伸手打乔家人的脸，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张氏以前觉得婆婆这说一不二的性子太过于强势了，如今这么对这外人， 心里莫名的好爽呀！
“我这次上京带了的几套， 就先分给孩子们，小孩子面嫩 该养护的还是要养护。”
五百两一套， 张氏顿时有些舍不得了。
五百两一套，这这是小孩子 配的上的吗？听婆婆那意思， 一两个月就要用一套， 这样一年算下来，每个孩子光用胭脂水粉就得花上两三千两！
只要一想想 张氏就有些头晕目眩，婆婆这手也太宽松了！
她下意识的反驳道，“啊娘，他们还太小，就不用了吧？”
乔欣斜了她一眼，“我给孩子点东西，还用得着你心疼？ 你要是不要 ，那这套我就不给你了！”
张氏抱着篮子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讨饶道，“那啊娘，就当我没说！”
小样的，还治不了你！事事都用银钱去衡量，那还过什么日子？
乔欣 又说起乔二郎的事，她让乔云清明儿见了齐王提一提那块玉佩的事。
“毕竟是侧妃身边的人要明确收回，咱们也不好拒绝 总不能让咱家孩子无缘无故的就担上了偷盗的罪名。”
乔云清点头应下，“此事交于儿子来办。”接着又对乔家小郎们说道：“日后有事但凡拿不定主意，你们直接来找我。”
乔云清日渐被武帝重视，已经开始接触编修以外的事物，每日早出晚归。乔大郎也是看出来 ，就是不想额外给二伯添麻烦，这才瞒着没说。可他们哪知道酒里两位长辈对他们的事早就是心知肚明。
如今在长辈都开口了，自是连忙应下。
........
当众人散去,只有乔云清留下， 乔欣这才 把拓印的字迹的那张纸拿出来 交于他看。
乔云清不明所以：“这不是印章么，阿娘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建造纸坊和书局。接着浮雕和拓印，我打算采用新的方法来 印刷书籍。”乔欣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在雷窝村的计划 跟他提了一下。
乔云清闻言 眉头一挑，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眼前这个代替自己养母活着的女子。
书籍，纸是多少人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 怎么在前阿娘的嘴里变的这么轻而易举？阿娘居然想在青阳书院建一座图书楼？
“这太难了， 目前多数藏书要不就在世家的藏书阁里，那是绝不外对外展示的。要不就在皇家的藏书阁里。咱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书籍可以大批量的出版。哪怕宫廷离得书籍也有很多以竹简的形式存放。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乔欣笑吟吟的看着他道：“我拿出来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没读过书你觉得可以做的到吗？我也不要什么孤本， 就是基础的启蒙书籍都够咱们先印刷的。 我大量印书的目的不是才培养科举人才，而是普及识字率。书不在多，有用就行。买不到，借不到， 我就自己写。 ”
乔云清瞳孔一缩：“自己写？”
“对呀，写农书， 写菜谱，写水利，写天气，写各地的风土人情，这些总不犯规吧？”
又不是只有四书五经，礼仪诗春秋才叫书，她给乔家孩子启蒙用的改良版三字经，千字文也可百家姓，律翁对韵随便一本认熟了 基本上也就告别了文盲。
乔云清脸色肃然：“阿娘 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乔欣：“后果就是绝世家垄断知识的口子，可那又如何？我们乖乖听话的时候他们不也没打算放过乔家吗？我总不能为了别人舒服， 就委屈自己吧？再说了 咱们乔家也没打算垄断市场，书局他们能开得我怎么就开不得？”
“你就不怕陛下也反对吗？”
乔欣淡定，：“陛下不会，否则的话就不重视科举。”
乔云清脸色总算有了变化，心里不由的感慨，阿娘这直觉准的可怕， 才和武帝接触过几次，居然一眼就能看透了 陛下的心思。
他若是男子，那定能在朝堂上大放光彩。也就是这副女子的身躯和世俗的规定，困住了她的身心和思想。
他顿了顿，终究不舍得说出拒绝的话，于是道：“那阿娘先试试吧，明儿儿子探探陛下的口风，若是有陛下支持，你的计划会更顺利一些。”
“不用试探，一会我上个折子， 把这事跟陛下敞开了说。明儿个我带孩子们去云溪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地契拿到手这么长时间了 总要过说去看一眼。”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城门一开，乔欣一马当先，带着乔府的小娃娃们往溪镇赶去。
除了随行的二十多名护卫，这一次连马车都没有带。就连最小 的乔三娘都强烈要求自己骑着一匹小马驹跟在乔欣身边，可算是轻装从简了。
这几个孩子在乔欣的严格的训练中，马术已算是精中翘楚，只是今天却多了个关键泽。
他自诩为武将世家的后人，却发现自己的骑术还不如一个四岁小娃娃，自尊心备受打击。
乔家的小辈男女一个个跟妖孽似聪慧的，能不能给别人留条活路啊？
乔云清夫妇站在大门外恭送他们 等人一走远，乔云清就像往常一样骑马去上朝，被独自留下的张氏，流下后悔的眼泪，危机感狂飙。
这一大家人，好像就只有她不会骑马，日后若是再做什么，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把他一个人留下？
为了寻找安慰，他扭头问这石婆婆：“嬷嬷，你也不会骑马吧？”
“回夫人的话。老夫人规定，凡是和乔府正式的签订身契下人，都必须学会骑马！”
张氏不死心，转身问新上任的内宅大管家白柳，“白柳你呢？”
“奴婢也是！老夫人说了会学会骑马，必要时可以很好的保护主子远离危险。”
张氏……
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不行，得赶紧安排！看来乔家每天早上的 集体训练 ，她必须得参加，不然日后会越来越跟不上家里人的节奏了。
.......
云溪镇真是地如其名，云溪之上，乔林翠天。鸟啼萝径，花落石潭。
雨歇黄精老，春深皂荚圆。高人高卧所，毛骨半成仙。
若不是前一阵子被大家族养狗场弄的乌烟瘴气，乔欣觉得这里的居住环境比老湖镇更胜一筹。
作为依靠清水河而建的小镇之一，这里是从老湖镇到京城的水路通行最后一站。
几人在一处庄子前停下，王树林和原本的庄头早就带人在外面等候着。
招灾半个月以前 乔云清就将整个王家村的渔民全部搬迁到了云溪镇自家的地盘上， 在离清水河不远的地方给他们拨地拨款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村庄。
就像当初重建老湖镇一样让他们在这 闲时替乔家打鱼，忙时给乔家开荒种地。
当初乔家献上盐矿的时候，陛下将咸水那里的土地收回， 改成了临水镇上的荒地和云溪镇的千亩良田。
若是 把所有的荒地都算在内，乔家目前也算是有了三四十倾地的中产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