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擎天之上：天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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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光影缓缓收缩，灰白色光影消失不见，李观砚也终于挣脱束缚，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验自身。
李观砚举起长刀，紧盯着闪烁的金色雷霆。
良久。
他看见一丝蕴含时间道蕴的虚影一闪而逝。
“时间道蕴，十年前，黑袍青年，记忆封锁，孟轻舟...”
李观砚骇然抬首，不敢置信的看向孟轻舟，嘴巴微微张大——人皇！？
姬无双只是监天阁推出来的挡箭牌，明面上的假人皇，而孟轻舟才是真正的人皇选定者！？
‘也就是说，这十年来，我那份记忆一直被封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破朝晖境后期...’
‘就算遇见了孟轻舟，我也迟迟未能相认，直到现在，记忆才被解开。’
‘我的雷道中蕴含的一丝时间道蕴，就是铁证！’
李观砚呆滞许久才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抱拳道：“属下李观砚，参见人...大人。”
李观砚吓得冷汗涔涔，忽然想起来姬无双是明面上的人皇选定者，孟轻舟则是藏在暗中，不能被其他人知晓，边上还有王先甲在看着，这一旦付诸于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变故，彻底让王先甲懵逼了，导致召唤出来的黑色雷刀和十几个半步擎天境虚影，都僵持在原地，迟迟不敢寸进。
“李观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奉敌人为主，监天不会放过你！”王先甲气急败坏怒吼。
猪队友！坑货啊！
“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是屎吗！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突然变卦，还认贼作主！？”
“早就看出你愚蠢，没想到蠢到这等境地，老夫悔恨，恨不该带你进入监天，该死的蠢驴！老夫想宰了你！”
王先甲气的暴跳如雷，待在黑色蚕蛹里大骂不止。
李观砚跪在地上，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回头怒斥道：
“闭嘴！”
“老王，别怪我没有劝你，趁现在跪求主人原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也拯救不了你！”
王先甲都惊呆了，张口结舌半天，道：“什么？！”
“你认贼作父就算了，还要拉着老夫一起？让老夫跪求孟勤原谅？！”
“凭什么啊！”
李观砚呵呵一笑，显得冷漠，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若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但要是相信我，就立刻解除幕天术，跪下来恳求主人原谅，或许主人能够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王先甲当即眼前一黑，气的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临阵倒戈，背刺队友，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简直厚颜无耻，愚不可及！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坚定的信奉孟轻舟是你的主人。”王先甲深吸口气，察觉到不对劲，冷静劝说。
他与李观砚共事上百年，前七十年辅佐先帝，后三十年成为监天暗桩，他很了解李观砚。
李观砚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蠢到是非不分境地。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很可能就是孟轻舟搞的鬼！
闻听此言，李观砚正想说话，忽然眉头一蹙，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仔细回想，又似乎一切正常，只是错觉而已。
孟轻舟静静站在原地，倾听着二人争论，没有插嘴的打算。
自从突破朝晖境后期，他对时空之道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通过时空之道干涉命运因果，回溯过去与未来，籍此，才能贯穿李观砚的生命长河。
当然，【时空.逆光阴】也有局限，但凡触碰到擎天境一丝道蕴的修士，都无法干涉，拨弄其命运线和因果线，更无法贯穿生命长河，回溯过去。
恐怕，唯有真正突破擎天境以后，方能拨弄操控擎天境初期以下修士。
随着孟轻舟开始踏上追逐擎天之路，他还有种隐约感觉，倘若能够突破擎天境，他甚至能够一定幅度徜徉时空长河，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游览。
“真正掌控时空长河，应该需要突破擎天之上的那个境界，传说中的——天衢境。”
孟轻舟心中暗暗想道，回过神时候，李观砚和王先甲的谈判彻底崩裂，二人不再吭声。
李观砚犹豫半晌，终究不忍心多年老友死去，重重的用脑袋磕在地上，恳求道：
“主人，请宽恕王先甲的死罪，他只是不知情，不知道主人的真正身份。”
见此情形，王先甲眼睛都红了，按耐不住杀意。
“狗日的孟轻舟，不管你对老李做了什么，只要杀了你，老李必然能够恢复清醒。”
“所以，你给我死吧！”
十几道半步擎天境虚影动了，从四面八方杀向孟轻舟。
地面上一柄柄黑色雷刀嗖的声冲天而起。
孟轻舟静静矗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就只见原本匍匐在地上的李观砚怒发冲冠，站起身，拔刀挡在孟轻舟身前：
“老王，尔敢！你这是在逼迫于我！”
“不必，看在你的面子上，王先甲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孟轻舟拍了拍李观砚肩膀。
话音落下。
孟轻舟凭空消失，刹那间，一道道时空长河支流凝聚成剑胎，足足上百柄，在幕天罩里盘旋。
十几道半步擎天境虚影被切割的支离破碎，无数黑色雷刀也被折断。
这一幕堪称视觉盛宴，毫无抵挡的碾压。
躲藏在蚕蛹中的王先甲目露恐惧，不敢置信望着外面，喃喃道：
“怎么可能，区区朝晖境后期，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王先甲强忍着内心慌乱，强颜欢笑道：“不过无妨，影之道最强之处不在于杀伐，而是隐藏与防守，你找不到我，也破不开蚕蛹防御。”
黑色蚕蛹融入地面消失，只余略显底气不足的笑声弥漫幕天罩中。
就在这时。
一道嗓音在王先甲耳边响起：“哦？是吗。”
仿若近在咫尺，不等王先甲反应，孟轻舟拳头轰碎可幕天罩，然后一把伸进粘稠的黑色浆液里面，握住蚕蛹狠狠往外一抽。
噗嗤！
剑意席卷，破碎了号称防御无双的蚕蛹，露出赤裸半身、神情惶恐的王先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