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不一样的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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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极其独特,根本没人听得懂的开场。
瞬间就给所有观看着这场演出的人都整懵了。
看着在台上拿着巴哈姆特,无比热情的弹奏着陈昂。
看着那十多位顶级和声老师,没一个人脸上那灿烂的笑脸。
所有人,心中都浮现了一个问题。
他们唱得这一段,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样的歌词,才能让他们唱出如此强烈且旺盛的生命力。
“这是民谣吧,华国何时有过这样热情,奔放,具有无与伦比生命力的民谣啊。”一名民谣爱好者,很快从陈昂弹奏的旋律中,发现了一点端倪。
一旁,一位音乐生,也是兴奋道:
“没错,就是民谣,这个旋律和和弦我可太熟悉了,无数的民谣歌手用过。”
“可他开场就把悠扬的笛子,还有振奋人心的鼓加了进去。”
“传统的民谣歌手,谁用这两样乐器啊,再加上他手上那把十二弦的巴哈姆特,比普通的六弦吉他弹出来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深度与厚重感。”
“明明是以‘悲’着称的民谣,经过他这一设计,直接燃起来了,堪比摇滚。”
听到音乐生的这一番发言,中午的观众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民谣燃的程度,堪比摇滚,简直是难以想象。
而其中一名音乐学院的副教授,却摇了摇头道:
“不止是堪比摇滚,摇滚乐的燃,是走向极端的燃,更准确的说法是‘烈’,烈火烹油的‘烈’。”
“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个烈,而选择不听摇滚。”
“可这首《生如夏花》,一起头的燃,是充满生命力的燃,而不是摇滚那种点燃人情绪的燃,有本质的区别。”
“这种歌,能被更多的人接受,看来这场,陈昂是真的下功夫了啊。”
而此时的公共休息室内。
所有歌手与互动主持人,甚至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是齐齐发愣。
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有些人甚至会多门语言,可也没有一个人听懂,陈昂与台上的那些合唱老师到底唱得是什么意思。
可作为娱乐行业的从业者,他们或多或少能隐隐感觉到一种特别。
一种区别于其他传统歌手,有自己的想法,还能用作品,在《歌手》这种国际化大舞台上,将想法展现出来的特别。
舞台之上,那鼓角争鸣,宛如万马奔腾,又如大江东去般的热气突然一收。
舞台的灯光也突然暗了下去,和声老师们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和声,突然消失在了舞台之上。
唯独留下了一道略显微弱的聚光灯,打在了站在立式话筒前,抱着闭着眼睛,抱着巴哈姆特弹奏,仿佛已经完全投入音乐中的陈昂身上。
让此时的他,显得那么柔和,那么的深沉。
好似,这才是唱‘民谣’这个类型的歌手,该有‘悲情’样子。
在不知多少人的注视下,陈昂,紧闭双眼的陈昂,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仿佛一个刚出生的新生命一般,对这个世界,打起了第一声招呼: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
(补)
这略带低沉的第一段一唱出来,不少观众便都是一愣。
在那么热情,那么具有张力的开头的衬托下。
让这第一段,却显得这么平平无奇。
公共休息室内,本来还因为陈昂这首《生如夏花》同样也《飞鸟集》,开头也完全超脱‘民谣’这个类型,而有些不安的亚当。
此时已经放下心来,民谣,不止是华国独有的。
全世界任何国家都有‘民谣’职业哥类型,米国也不例外。
可‘民谣’从来不是什么高端的东西,在竞技舞台上,也从来占不到什么优势。
问题就在于,‘民谣太悲’,哪怕是米国农场,民谣中最欢乐的那些牛仔音乐。
看似唱得很欢,看似自由自在。
可实际上,这些牛仔音乐最常说的东西东西只有两点,求而无获与爱而不得。
事业与爱情这两大永恒的主题,对于社会地位低下,钱也赚的不多,还非常劳累的牛仔来说。
都是奢望。
农场主的剥削,不会停止,心上人最终归宿,也不可能是一个牛仔。
除非那是好莱坞电影的剧情需要。
所以,无论民谣再怎么变化。
也只是苦中作乐,民谣太‘悲’这个定论,也不会改变。
而掌握投票权,来现场大众听审,或者在云端的国际听审,大多都是普通人。
他们看节目,可不是冲着自寻烦恼,让自己回忆起某些不堪的过去来的。
一些个本来还万分期待的观众,此时都不禁疑惑着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不是有点太平淡了一些啊,说好的《生如夏花》呢?”
“我也觉得,生如夏花之绚烂,这第一段真的有些拉了。”
“本来期待蛮大的,可怎么又回到‘民谣’的老一套来了,不行,我那些死去的记忆正在疯狂攻击我,难受。”
“嗨,挺失望的,虎头蛇尾,低沉的第一段后,是不是又要接上人生的挫折、爱情的失落、离别的痛苦、孤独的挣扎,这些玩意了?我不听民谣,就是因为这个,人生够苦了,何必休闲时候,还来感悟一个民谣歌手的离别苦痛。”
“……”
听着四周的抱怨之声,一名作者皱了皱眉道:
“我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故事还分个起承转合?”
“这第一段明显是在唱一个人的初生阶段,是在铺垫,大家怎么变得这么没耐心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而那名将亚当捧上天的女音乐老师,却不满的轻哼一声:
“第一段大家听得就不满意了,还有什么后续。”
说完,又打量了一下出声那人平淡无奇的打扮,好似想起了什么,不由又换上了讥讽的口吻说道道:
“记得你好像是个作者吧,叫什么方运的,上一场织部里沙唱《恋爱循环》,因为媚男被我们女观众抵制的时候。”
“你还说过什么‘现在的婚姻,封建主义,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三大主义伺候女方一人的话,导播给了个镜头,还引起了一些过一阵讨论。”
“可就你这种什么‘铺垫’,什么‘慢节奏’的思维,还觉得别人没耐心,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备胎都没你的份。”
“听说一个二十几岁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多半会把自己想象成作家,你这个作者的身份,不会是自诩的作者吧。”
“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这种性格,又赚不到钱,根本没有任何女人看得上你,找不到女朋友,才说这种酸话?”
此话一出,名为方运作者眼神一凝,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自己的个人所得税软件道,指了指上面的纳税额道:
“今年才9月份,我的纳税额已经超过8万元了,年收入预计能到百万,你说我赚不到钱?”
女音乐老师听到这话,意外的看了方云一眼。
作为教师群体中的一员,她自然知道年入百万的作家。
在社会上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说不定还在协会挂了名,跟一些名流,甚至管自己这种教师群体的领导也有一定关联,不是自己能随便得罪的。
可仔细一看手机上报税那一栏显示的单位名称是公司,而不是出版社,却不由乐了,嘲弄道:
“我还真以为是个大作家呢,原来是个网络写手啊。”
“年入百万又怎样?是正当职业吗?有单位吗?”
“要是你有孩子,你知道你这种父亲,在学生家长职业一栏上,会显示什么吗?”
“什么?”方运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问道。
“无业游民!”女音乐老师,无比嘲弄的说出这四个字。
方运的心中一沉,他作为一个作者,面对权贵敢不低头,这叫白衣傲王侯。
面对一些女观众抵制《恋爱循环》,敢于正面抗争,用自己的一身学识,去和她们辩论什么叫独立女性,这叫知识扞卫自己说话的权力。
可最让他无力的一点就在于。
网络作家这种新兴职业,因为一些评定的滞后性,还未被社会认可。
他去银行办个银行卡,明明说了自己是网络作者,可银行办卡的工作人员,却还是以没有任职的单位、也没有受雇公司为由。
将他职业一栏,填了个‘无业!’
面对眼前这个仗着教师这份社会承认,也体面的工作,而嘲讽自己是无业游民的女老师,他咬了咬牙道:
“我已经向新设立的广城的网络作家协会,递交了入会申请。”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向全世界证明,网络作者并不比你这个女音乐老师的身份差。。”
“就凭你?”女音乐老师,轻蔑的瞥了方运一眼。
“凭我一个当然不行。”方运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坚定:
“但广城已经有了网络作家协会,协会的会长是如今几百万读者追捧的‘白也’,还有一群同样写书的朋友们。”
“我们联合!”
“必将让全世界看到。”
“华国网文,世界第一。”
听到这话,女音乐老师笑出了声:
“省省口水吧,你们男人的豪言壮志我听得多了。”
“还世界第一,今年年入百万,明年不饿死就烧高香了。”
“没有单位,没有公司,单凭一个什么协会,就想翻身做什么世界第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也就在两人说话间。
浑然不知自己去京城这些天,广城网络作家协会已经悄然成立,自己也成了会长,还有不知多少网络作者,已经冲着自己笔名‘白也’来申请入会的陈昂,在唱完第一段后,突然重重一扫巴哈姆特。
本来昏暗独留一道聚光灯的舞台上,无数道灯光,在同一秒开启,把整个舞台照的大亮。
仿佛《创世纪》中写的那般。
‘神说’要有光,世界就有了光。
而此刻,这个‘神’不是上帝,而是陈昂,只见他整个人突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生命力,继续唱了起来: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全场都是一愣。
还在讥讽着作者方运的女老师停止了自己的讥讽。
还在据理力争的方运,也停止了自己的据理力争。
都呆呆的看着台上,看着整个人都在发光的陈昂。
一名专业的民谣歌手,不断摇着头,苦笑道:
“人生的挫折、爱情的失落、离别的痛苦、孤独的挣扎……这些本来基于民谣歌手人生经历的悲伤色彩,竟然一个都没有。”
“你明明唱得是‘民谣’啊,为什么就跟我们全都不一样呢?”
闻言,一位音乐生,也不由叹服道:
“陈昂刚建立‘’凤凰组合”时,我就喜欢上他的歌了。”
“可后面他在刚出道的巅峰期,却被组合内的队友伙同经纪人与外人,一同暗害被封杀三年。”
“被最信任的人暗害,还封杀三年啊,这种事放在艺人身上是多大的打击,不比一般‘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民谣歌手‘悲情’一万倍啊,可他的民谣,就是没有‘悲’。”
这时,作者方运反映了过来,看着台上的陈昂,又看了看眼前尖酸刻薄的女音乐老师,若有所思道:
“少年时写出‘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诗鬼,短短几年的历尽沧桑后,便就写了‘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少年时写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圣,同样历经沧桑后,晚年写了‘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唯有陈昂,封杀三年,依旧不向世俗妥协,依旧热情,依旧充满生命力,不逢迎,不捧臭脚,坚守己见。”
“现在,我也是时候抛弃世俗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