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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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李谨言、你看他抽烟的那个样子、哪里像是刚学的、一看就是老手了、我要告诉班主任。”
“好了青然、我们高考都完了、告诉班主任有什么用啊。”
“幸好他没向你表白、抽烟的男生都是堕落的人渣。”
“对、人渣、我怎么能因为一个人渣生气。”
李青然深深呼吸、自我安慰。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冯遥纾默默的跟着、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黑暗中、被秀发遮住的容颜下、一张樱桃般娇嫩的嘴唇紧紧咬着、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学校的方向、眼中闪动着畏惧、惊慌又炽热的光芒。
嗯、他好像变了！
他没表白、怎么突然就没有表白了喃？
好想知道他的志愿填了哪所大学、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冯遥纾啊冯遥纾、你就是一只丑小鸭、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冯遥纾、你走快点啊、磨磨蹭蹭干嘛喃？”
“啊...呃...对...对不起！”
冯遥纾身子一抖、黑发遮盖的那张稚嫩的脸上全是惊慌失措、仿佛自己最大秘密被发现了一般、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这也舍不得扔那也舍不得扔、我就想不明白你连睡了三年的被褥都要拿回家干嘛？”
看着大包小包吃力走路的纤瘦身影、张燕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有...有用的...上大学还可以用...”
冯遥纾低着头、走到几人面前、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哈哈、上大学还可以用？”
“不是吧冯遥纾、你家穷得连一床被子都买不起吗？ 既然这样那你还上什么大学啊？”
张燕问道。
冯遥纾的头更低了、抓着布袋子的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沉默、不说话。
是啊、她哪里还有什么学可以上啊。
可是、真的好想上大学啊。
“行了行了、都是同学、少说两句、这一转身、说不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燕那句话说到了冯遥纾的痛点上。
李青然走到低着头的女孩面前、轻声道：
“给我一个包吧、我帮你。”
其他两个女生见状、也说话了。
“对不起啊、我这人说话有些直。”
张燕道歉。
“不...不用的...没事...我...我可能真的不能上大学了...”
她语气轻柔低沉、让人心疼。
众人愣了愣、气氛一度有些凝固。
冯遥纾感觉自己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沉浸在无尽的黑夜中。
她低着头、双眼失神地望着旧鞋子，鞋面上布满了泥土和磨损的痕迹，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天空湛蓝、盛夏的清晨充满凉爽和舒适。
昨晚三个家伙为了学抽烟、硬是在学校外面折腾到半夜、最后谁都没回家、纷纷潜入原宿舍睡了。
得亏是还有些不要的被子、不然只能睡光木板。
第二天李谨言醒来的时候、宿舍三个家伙都不在、不用想、狗日的一定是上网去了。
这几个狗币、上网也不叫他、好歹重生一次、体验体验久违的感觉也不错啊。
下面一柱擎天、这是多少年没有体验过的幸福了、狗日的、年轻真好啊。
起床洗漱、牙都没刷、囫囵跟着学妹学弟们在学校食堂干了一顿馒头稀饭配咸菜的早餐、准备回家。
回家还有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要钱、先搞到一点点创业资金才是王道、至于路子、他已经想好了。
什么房地产、比特币、股票这些、还不是他能够考虑的、第一桶金必须稳准狠、慢慢积累、做大做强。
走出校门来到公交车站、站台不是奥运广告就是飘柔广告、特别是公交车身、他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等待十二路公交车、早上人不是很多。
倒是有几个锻炼身体老太和老大爷不时经过看着他、眼中露出羡慕的光、可能是看到他、想起了他们几十年前肆意的青春了。
上了公交车、投了一元钱、半小时后、他到了目的地、一家肮脏杂乱的菜市场。
根据记忆、闲庭信步的走进去、首先遇见卖菜的杨大妈。
“哎、小言子回来了、又来给你爸妈帮忙了？高考考的怎么样啊？”
“杨妈好！考的还行。”
李谨言笑着打招呼、朝着里面走去。
“言小子、这么早啊！听说你考上了成大、有出息啊。”
路过猪肉档、卖肉的高启强手持大刀、一脸和善。
没错、这就是后来电视剧《狂飙》同名的那个高启强、不过人家是卖鱼的。
“强叔叔早啊、小兰放假了没？”
“放了、那死丫头可不比你、这会儿估计还在被窝里、要等到吃午饭才起得来。”
“哦、她考的怎么样啊、报考的那个大学？”
“那死妮子别提了、我让他考成渝离家近点儿她不听、非要填什么南大、真是气死我了、一点也不听话。”
高启强一边剁肉一边假装生气、但脸上却掩饰不住那一丝淡淡的骄傲。
“可以啊、南大可是着名的211大学、比成大排名还要高呢。”
“哎呀、还是离家近点儿好啊...”
李谨言的话让高启强脸上的笑容愈发绽放。
高启强有个女儿、叫高小兰、他们住的地方都在一个院子、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后来高中不在一个学校。
李谨言还记得、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两家还撮合过他俩、但是人吗、长大了都会变得、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大学都没读完的他、还搞得后来每次见面挺尴尬。
“爸！妈！我回来了。”
李谨言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了腥味冲鼻的鱼摊、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反而贪婪的呼吸了几口、这可是他无比怀念的青春啊。
看着忙碌的父母黑发青丝、还是很年轻的模样、真好。
“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昨晚干嘛去了？”
李默麻利的一刀剁掉一个鱼头、边说话便从围裙中掏出一支红塔山抽上。
李谨言咽了咽口水、妈的、烟瘾犯了。
“这不是和高中同学们最后一晚吗、散会晚了点、就在学校宿舍对付了。”
“宿舍被子都没有了、你怎么睡得？也不怕着凉！”
江琴从鱼盆中站起来、带着关心和慈爱。
“来、抽一支！”
没等李谨言说话、李默直接给他找烟、看见这一幕、他见怪不怪、自己老爸是个什么货色他还不知道、在教育孩子上从来都是不拘一格的。
“李默你像个当老汉的吗？ ”
江琴脸色瞬间一变、对着李默就是一拳。
“老子都是烟鬼、给我儿子提前训练一下有啥子嘛？”
李默对着江琴屁股一巴掌。
两口子交流方式就是你来我往、但从不红脸、这点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