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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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霁眼泪唰唰往下掉,南映栀一反平常悠然自得的状态,有些慌神。
她不喜欢看别人哭,是因为,普通人哭,会给她一种软弱无能的感觉。
毕竟,问题面前,哭泣无用,如果哭能解决问题,大家遇事,不都哭么?
但在云霁身上,情况变得完全不一样。
有好感度的加持,加上云霁顶着张秀色可餐的脸,他哭起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美人落泪,南映栀脑中没有斥责的念头,全是如何呵护他的想法。
“你,你别哭啊,”下意识伸手,抹云霁眼角溢出的泪水,南映栀柔声安抚,“我保证,下次不再随便开这种让你不舒服的玩笑,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发现“用泪水博取同情”这招,对她十分管用,云霁不管心里大声说“好”的声音,嘴皮子犟得很,丝毫不肯动弹。
于是乎,在南映栀看来,云霁是受到莫大的委屈,才宁可静静流着泪,都不愿意说一个字。
“我以后定不会再口无遮拦,对你开这种过火的玩笑,说带有侮辱性的字词,”像是要对天发誓,南映栀三指并拢,“骗你是小狗。”
哭得久,云霁眼睛跟兔子一样红,他抽噎间隙,问出一句:“此话当真?”
“绝对真,比真金白银还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一个鲤鱼打挺,南映栀坐起来,把他搂入怀,“快别哭了,你这么哭,我看着心疼。”
感受到怀抱温度,云霁终究松口,慢慢点头。
尽管他后知后觉,自己这一哭二闹,要南映栀“三哄四抱”,可不就是传言中的,“恃宠而骄”?
总算把云霁哄住,南映栀松口气,用帕子给他抹泪:“乖乖,终于不哭了。”
被她这么一说,云霁有些不好意思,“扑哧”一下,破涕为笑。
细细为他擦干泪水,南映栀抚摸他后背:“哭累了没?”
熬至凌晨,云霁难免困倦,他揉揉眼睛,往南映栀怀里钻,声音发闷:“嗯,累。”
想着时候差不多,南映栀扶云霁肩膀,要把他放倒在床:“累就歇下吧,祝你有个好梦。”
迷迷糊糊,准备离开南映栀怀抱之际,云霁忽地想起她因为用着自己躯壳,所以继承自己头痛这码事。
心疼南映栀头疼也坚持为大离鞠躬尽瘁,三更半夜随叫随到,云霁不由抿唇,拽她衣角。
感到有阻力,南映栀停下要送他下去的手:“怎么了?”
“你不是头疼么?”想着不是每次都能在她身边帮她按穴位,云霁嘱咐起来,“取银丹草和鸡舌香,将其香味混合起来,头风发作起来嗅一嗅,会好受些,并且,别受风。”(古代银丹草为薄荷,鸡舌香为丁香)
“话说,你老是犯头风,原理是什么?”想想古代人不知道“原理”这个说法,南映栀解释得更加通俗易懂,“就是说,你头疼的原因有哪些?”
“这似乎与许多因素有关,”回忆之前发作的前兆,云霁摊开来讲,“有时候是想太多,有时候是受凉,不过想事情而头痛占多数。”
看南映栀深夜被叫进宫,云霁估摸她是前者,连忙主动关心一回:“小栀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算是吧,”还在纠结半夜被匆匆叫宫,又被匆匆赶出去,南映栀摩挲下巴,“北朔战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人在偏殿,军报只囫囵听个大概,云霁示意她展开说:“怎么说?”
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不能告诉云霁的事,南映栀娓娓道来,把在御书房的聊天内容告诉他。
“小栀子,”思索片刻,云霁幽幽开口,“你听说过,北朔皇子,尉迟翊吗?”
当然知道尉迟翊大名,又不能告诉云霁尉迟翊是书中角色,南映栀颔首,只道“听说过”,没详细说明消息来源。
“据你口中消息,”根据手头信息,云霁开始分析,“你父亲大获全胜,尉迟枫重伤,惨遭败北,北朔士气一蹶不振……因此,我推测,那个向来隐匿的北朔皇子尉迟翊,极有可能现身。”
原着尉迟翊出现得莫名其妙,听云霁一番推测,南映栀表示赞同:“有道理。”
得到首肯,云霁心里不由愉悦,为不暴露沾沾自喜,他嘴上谦虚:“其实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推测。”
毕竟,在他前世记忆里,这个尉迟翊,一直都没出现。
前世,是他领兵打败尉迟枫,随后凯旋,被赐下毒酒,终结一生。
不能从正面确保接下来战局走向,云霁决定从侧面发力,抓出朝廷蛀虫。
“小栀子,”想着自己告诉南毅“赵提督贪污,与外敌勾结”时,南毅那句“找个机会,向摄政王禀报”,云霁向南映栀告发赵提督,“你派人,去查查赵提督。”
“为什么?”明白赵提督是一品大官,非大事不能被查府,但知道云霁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南映栀目光幽深,“是明着查,还是暗着查?”
“他收下北朔送的礼物,与外敌勾结,加上他儿子叛逃,桩桩件件,足以让他以死谢罪,”谈及正事,云霁把撒娇劲儿收起来,声音发冷,“先暗着查,查到他收下贿赂的相关证据,再抄府。”
对他这个处置方法没有异议,南映栀颔首:“好,听你的,我出宫后便差人查。”
欣喜于那句“听你的”,云霁连后面那句“出宫便差人查”都没听进去,他轻“嗯”一声,脸上又不由自主发烫。
听外面传来响动,似乎是高舒喊云霆起身,准备上朝事宜,南映栀轻轻松开云霁手:“时辰差不多,我该离开了,再会。”
简单的一句告别,让云霁反应异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