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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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太过分了，我一直都以你为骄傲，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女人愤愤不平的说出这番话，仿佛用最后的一切在挽留。
“我们三个还傻愣着干嘛还不把你们的媳妇接回去，办好婚书，回去我给你们举办仪式！”
这个便宜妹妹听着何南川，还在指挥那三个人执意要把这三个奴接回去做媳妇，气的直跺脚。
“你还是我哥哥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哥哥吗？！”
女人急切的问询，想用最后的情感战术改变何南川的做法。
“我当然是，但我不能一味的纵容你，他们虽然是奴，
但他们也是有生命有血肉，有情绪需要照顾的人！”
何南川的话就像钉子一样，不光钉在自己人身上，就连那些锦衣卫，
及刚才和他对着反驳的公公都有一些往心里去，有一些感动了。
“我不管，我不同意，他们办婚书！”
女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在警告谁？
“在我这里他们只会听我的话，你说的话一切都无效！”
说完这话后又冲着赶马车的小厮说。
“我们还要在这停留一会儿，你先赶着马车以及跟着那一辆车一块回去告诉我的爹和娘，
把妹妹送回远处的庄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来这里。”
女人更加生气了，攥紧的拳头。
“你要真的这么做，你到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女人的话引起所有人的不适，明明是她在无理取闹却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用言语威胁着何南川。
“那也好那就断亲吧，老死不相往来！”
正因为这样的说法，马车上那个被他妹妹选择苦力邵军即将要被和离的人走了下来。
“她年龄还小，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还不知道，你就饶了她这次吧！”
男人的话刚出口就看到他妹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牛皮鞭，冲着男人就打了一鞭子。
“你个贱奴，谁允许你下马车，谁允许你随便插我们说话的？！”
何南川，走到那一个苦力跟前。
本想从怀里掏出伤药粉，给他上一些伤药，从破烂不堪的边痕衣服的斜角处看到满身是伤的男人。
“才成亲几天你就被她折磨成这样，竟然还想让我放过她？”
不知为何何南川已经有了下决心的决定？
“你的性子该要磨磨了，我看还是把你送到附近的安实院吧！”
女人不敢相信的，大吼起来。
“什么你竟然把我要送到尼姑庵？！”
不光是女人，就连被她打的遍体鳞伤的苦力邵军也跪下来求情。
“你别跪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解除婚约，以后她不是你的妻，你也不是他的夫！”
话音刚落人牙市场老板已经拿出了和离书写好的，一面强行让手下把那个男人手按了指印。
“这件事都不需要通过别人我就可以做！”
说完一把，抓过他便宜妹妹的手指，在那份和离书上按下了手印。
“我只是一个奴，现在又有了和离书，你叫我如何自处？！”
大老爷们儿竟然盘腿而坐在地上懊恼起来。
“一个男人怕什么真搞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难怪会被他打成那样！”
何南川刚说完，人牙市场的老板就帮这个大老爷们儿说情。
“公子，你是不知道咱朝廷是有规矩的，但凡是奴，如果攻击主人，那是会被全家处死的！”
何南川很不解的看向人牙老板。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人牙市场老板赞同的点点头，其他的人也跟着赞同点头。
“太没人权了，太不合理了，太不可思议了！”
何南川非常不相信他们说的话，甚至不敢相信不带这些被卖为奴的人那么可怜。
“没事，你不用苦恼了，你在这里也选个媳妇吧！”
何南川轻飘飘的说着这句话，可让这个苦力邵军吓了一大跳。
“我今天接和离书，今天就成亲吗？！”
何南川赞同的点点头，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
“人家上午离婚，下午再结婚多了一大把，这不是节约时间吗？！”
听到这里苦力更加不解自己，最不值钱的不就是时间吗？
“可我一个和离的男人，谁会要我呀？！”
男人话英刚出跟刚才那三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明显也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女人。
“我愿意，我不嫌弃，但我求你把我儿子也买下。”
何南川刚想说两句，谁知道苦力竟然同意了？
“行，和离的配个带孩子的挺合适，总比霍霍人家姑娘强。”
那这话何南川整个人都处在眩晕状态，还有这样自我贬低的人？
“你咋还带个孩子？是男人死了还是婆家把你卖了！”
何南川口无遮拦的问出来，女人的眼泪一边掉落，一边吞吞吐吐的说。
“我孩子病重，没人愿意给看，相公又找了一个，嫌我碍事就把我们两个卖了。”
这话一出口，人牙市场的老板急了。
“何公子别听信她的，她的孩子都快病死了，拿回去就是浪费钱！”
人牙市场老板的话让女人哭得更凶了，
她孩子病重还不能在一起，而是跟其他孩子在一个土房。
“既然你选择同意，就这个女的吧，让她把病重的孩子也一起带出来，多少钱一块算了！”
可当何南川看到孩子的时候就有一些想后悔，
那孩子不是简单的发热或者风寒，而是，满脸长了许多痘痘像是水痘。
“你自己都一身伤，再带一个病重的孩子，
干脆孩子扔我那里，我给他治病，你和这个女人过吧！”
何南川看向病重的男孩。
“那就太谢谢你了！”
南男人激动地说出这番话。
“不，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
女人的倔强换来的是两个巴掌。
人牙市场老板对她似乎早已忍无可忍。
“给你脸了？！”
“在何公子面前也敢造次，自然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只顾着哭，而她的孩子似乎已经处在昏迷状态，没有任何反应。
“主人，你就让她跟孩子在一起吧，我的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何南川用白眼翻了一下，懒人顺口来的。
“既然如此那再给你送一个女人做小妾好了。”
男人受宠若惊，到底主人是怎么了？
“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为了孩子连男人的伤都不放，
眼里这样的女人我可没心情，对她有太好的印象。”
说完这话故意看向女人，女人只顾哭，似乎不在乎这个决定。
“算了，你还是再重新选一个吧，这个孩子有病的女人就跟大青在一起吧！”
男人一下愣住了，为什么就因为这女人不跟他在一起吗？
“傻愣着干嘛？大青的伤刚好不需要人照顾，
这个女人正好也要照顾孩子在一起挺合适，你选别的吧！”
这会儿该换作大青傻眼儿了？
“主人，大青还年轻，你给别人说吧，再说我这人脾气也不好……”
说完就拍打着胳膊上，并不存在的灰仿佛超级嫌弃那个女人。
“为什么那么干脆的拒绝？难道你看出了什么问题吗？！”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在他觉得一个人压在主人身上就已经够悲惨了，
为什么还要在人牙市场找一个和自己一样可怜的人被他拿捏。
当然这种话他是万万不可能说出来，也不会让何南川知道的。
他也很清楚，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主人的帮助，他的伤势不会康复的那么快。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给我提供了很多草药，不管是外敷的还是喝的，
都是你给我的，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得到你不该给我的。”
何南川屋摇了摇手，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
“现在我所说的话，可让你做的事都是我发配的任务，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要去完成，这是我的命令，也是我对你的要求。”
男人死气沉沉的无奈的点点头，对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这个女人又是个带孩子的，那以后如果在一起了，
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被主人拿捏的不是更多吗？
“路是一步步往前走的，不要想太多，想多了负担重了反倒什么都做不成！”
何南川边说，边用手拍了拍大青的肩膀，示意他跟女人办婚书。
当然一切都很顺利，在人牙市场老板的协助下，这些人很快就办完了婚书。
“主人，这一次要带回去的人很多，住房的问题能不能解决？”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担忧的问出口。
“你主人我啥都不多就是地多，房子多再多的人回去也有地方住，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男人点点头，对他而言一切似乎很平常，可事实上又不是那么平常，
毕竟对于这些主人越有钱可能越小气和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人牙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懂按摩的人呢？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小腿肚子总抽筋，腰也不太好。”
听到这里人牙老板露出了一脸的坏笑，觉得他一定是女人太多了。
“有倒是有，小丫头是老头子的孙女也是徒弟，留着一手按摩的功夫，
可她才12岁，可老头又是个瞎眼的，要买两个都得买回去，你不闹心吗？！”
何南川笑了笑摇摇头。
“既然是爷孙两个那就一块吧，
反正我长的两条腿两个胳膊，老的少的一块安我还会舒服一些。”
可当人牙市场老板把那爷孙两人带到何南川面前时，
他不淡定了，这老头眼睛像是被人故意弄瞎的，两个大窟窿看上去像骷髅头。
“这老头我看回去再给他安上一双义眼，要不然这两个大窟窿看着会做噩梦的。”
所有人第1次听到义眼这个词，不知道是什么？
“大哥哥你要给我爷爷安什么眼睛？！”
何南川看上小女孩，很单纯的一个孩子。
“如果你爷爷还想能看到人，能看到你的话，
我也可以帮他做手术，换上一双真正人的眼睛。”
老头感动的从那一双坷垃里头流出了几滴眼泪。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们的生活习惯我也很清楚，你们活的不易。”
何南川的话让男人那如怀表绷紧的发条，突然变得颤动起来。
“我老头子倒无所谓，只是一切都不想让孩子跟我一样，
天天心跟一根绷紧的琴弦似的，稍微有一点就颤动不已。”
何南川不难想象这个时代的人，在主人手下讨生活的日子，
那种辛勤恶劣百无聊赖，茫然不知所从每天都在十分小心中过，每天都在绝望中祈求。
“虽然老了，虽然在办什么事的时候可能还是很笨重的，
还是很缺乏效率的，可我们知道我们不会随便处理，主人认为该干好的事。”
老头说着自己的不足之处，但还是想融入到这个生活之中，
虽然他的话让人无休无止的想着他做过的措施，但看着他憔悴的面孔，就不想责怪了。
“你们早点休息吧，厨房有什么吃的就去找吃的，别在这唠唠叨叨的，
去厨房找吃的也不用扭扭捏捏，总之我这里管饱饭。”
何南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老头，
因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曾经接触过的所有主人，
似乎没有哪一个留在他心中，他所经历的沧桑，
只能让他那个空空荡荡的心承受那种慢慢被搬空，慢慢被淘汰的过程，
他们无法抵御别人的安排，因为知道自己是无权自主的人，
甚至很清楚一个拥有卖身契，还能做什么？
老头一直说自己老，可事实上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在拯救他以后的生活，
他头脑很清晰，而且还会进行思考，在这绝望的时刻依然愿意站出来，
可见他内心的巨大力量和勇气，是一股难以名状的，那时真正的自信。
“主人都说了，让你们先去吃东西，不要什么都觉得怎么地了，
在这里只要保持纯洁无邪的狂热对主人的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做努力的，
把所有事做好，就不会受到别人的苛责。”
厨房的一个小厮冲着老头说这种话，对他而言，这就是他的感悟。